等我小跑到张哈子面前的时候,我才看见,在张哈子的面前,有一滩血迹,在这摊血迹下面,还有一个十分奇怪的图形,我好像见过,而且就是最近见过。我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突然记起来,这个图形不就是当初在牛角洞里见到的十二金牌风波亭匠台的图形么?
不对,只是有一部分很相似,但是却不是完全一样。我虽然不能把那个图形给全部记住,但是多多少少还是能够区别开来。就比如右上角的那个八卦,牛角洞里的那个是以坤为主,而张哈子画的这个却是以兑为主。还有很多细节的地方,都是不一样,加上还有一滩血迹的掩盖,就更加不好认了。
我问陈有信前辈,他没事吧?
陈有信还没讲话,张哈子就先开口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老子会有事?你难道没看到老子眼睛睁的比砂钵还大?
我蹲下去仔细看了看,然后我问陈有信,讲,他这是不是施展匠术的后遗症,人变傻了?
陈有信摇头讲,他这是脱力了,人应该没事。变没变哈,我不是医生。
陈有信的意思是,他不好下判断,但是从他没有正面来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看出他应该是赞成我这个这个讲法的。
于是我对张哈子讲,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你自己眼睛有多大,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张哈子翻了一个身,我以为他这是懒得理我,却没想到他讲,哈挫挫,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你爷爷老?
我大吃一惊,我讲,你啷个晓得?
他讲,你脖子上滴镇魂铃都要把整个村子滴人都吵醒老,你讲我啷个晓得滴?
听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镇魂铃的缘故,所以我才看见我爷爷。但是他后面讲的他们来了,是什么意思?
张哈子深吸一口气,好像是在调理身体,然后才对我讲,镇魂铃都啷个响老,你觉得村子里头滴其他匠人不晓得?要是他们都晓得老,你觉得他们会允许镇魂铃一直响下去?
所以,这是其他匠人出手阻止了我和我爷爷的对话?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哈子讲,眼红呗,要不然哈能是么子原因?
我讲,眼红龙脉么?
张哈子讲,一半一半,有可能是眼红龙脉,但是他们晓得,这龙脉他们遭不住,所以多半是眼红你爷爷留下来滴东西。
我记得以前凌绛分析髡匠请运劫脉的时候讲过,并不是你有这个命,就能得到这个运,而是要相应的命才能配得上这个运。这和张哈子说的“遭不住”不谋而合。可我爷爷留下来的东西有两个,镇魂铃和蒲扇,他们是眼红哪个?
张哈子讲,你啷个不蠢死起?你爷爷留下来滴东西明明是三个,不对,最少是三个!
陈有信这个时候咳嗽了一声,拍了一下张哈子。傻逼都看得出来,这是陈有信让张哈子不要乱讲话。
张哈子讲,我晓得哈数,你个老不死滴莫操心。哈挫挫,我问你,除老镇魂铃和蒲扇,你爷爷哈留下老一个东西,你晓得是么子不?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很是气愤的讲,我日死你屋个仙人板板,你真滴蠢死起算老!你爷爷一辈子对匠术滴理解,全部都以物传法滴留老下来,难道这不是第三个东西?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确确实实,以物传法。所以,当初我会倒着施展挂印封金,是不是也是因为镇魂铃以物传法滴关系?
张哈子讲,这个不可能,要是你能够从镇魂铃里面领悟到挂印封金,你也就不是哈挫挫老。
我问,为什么?
他讲,原因很简单,你没得这个智商。
得,早知道他要羞辱我,我还不如不问。
于是我换个话题,问,刚刚那二十四步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要我给王雪梅磕三个头?
陈有信讲,所以你现在晓得你脚上为么子要穿二十四双阴孩咯撒?
我大惊,讲,难道就是为了走这二十四步?
陈有信点点头,又摇摇头,他讲,是,但不全是。这些阴孩,哈有其他目的。
我问,么子目的?
他讲,九狮拜象。
听到他讲九狮拜象,我全身都激动起来,我晓得,我终于快要接近事情的真相了。可是就在我要进一步问下去的时候,陈有信却给我讲,今天都搞老火咯,先睡,有么子事明天再讲。至于你为么子要给王雪梅磕头,那是因为你滴劫,都被她背咯,你自己讲,磕六个头,不应该么?
我一脸懵逼,讲,什么劫?而且,我不是只磕了三个头么?
张哈子一脸鄙视的讲,吸龙脉之前的三个不算了?
这时我才明白,在这之前,我以为我是对着我爷爷磕的那三个头,其实也是对王雪梅磕的。
张哈子讲,要不是你先磕老三个头,现在我们都下去见马克思老!
我讲,又啷个严重?
他讲,比你想象滴哈要严重。少放屁,背我进屋。----唉,不是这个屋,老子要和陈有信睡,不耽误你和凌绛打架。
我看了一直在一旁双手抱胸,安安静静站着的凌绛,问张哈子,我和凌绛打什么架?
张哈子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到床铺上打架!
第373章 373.声声低唤
一开始我还没明白张哈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在床上打架,床上那么小的地方,能打架?
但是我一想到他是重庆人,立刻明白他说的是方言,他所谓的打架,意思就是滚床单的意思!这个思想龌蹉的老色胚!我当时就松开手,把张哈子一屁股摔在地上。
张哈子之前还奄奄一息的样子,当我一松手,张哈子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一个空中翻身,立刻就站了起来,然后闪身就进了堂屋右边的屋子。
我本想跟上去,但是陈有信却对我讲,小娃娃,你把这个在她身边摆一圈。
陈有信递给我一线铜钱和红线,然后指着王雪梅。意思是让我过去摆红线铜钱。我想,虽然王雪梅身上的皮肤已经恢复了正常颜色,但是身上的尸气还没有完全散尽,所以陈有信不敢靠近。
我讲,摆成么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