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还是很八卦的算了一下时间,刘桑t今年是九十二岁,我爷爷如果还活着,也不到九十岁,这么算下来我爷爷比她还要小上几岁。如果他们两人当年真的谈过恋爱,也就是现在很流行的“姐弟恋”咯?我在心里为自己的这个发现偷笑,没想到当年的他们,也兴这种玩法,还挺时尚!

短暂的沉默后,刘桑t叹息一声讲,还是吴芝有手段,洛朝廷那么不服管的一个人,都能被你奶奶治得服服帖帖的。现在看来,你又要被凌丫头治得服服帖帖。你们洛家的男人,是不是都怕老婆?

为了让刘桑t多讲一些我爷爷奶奶之间的事,我只好拿出《叶问》里面的一句话来回答她,世界上没得怕老婆的人,只有尊重老婆的人。

刘桑t显然不相信这话,直接爆了粗口,放屁!怕老婆还讲的这么冠冕堂皇。

骂完之后,她就笑了起来。那一笑,笑的花枝招展,特别是胸前的那一对,上下抖动的弧度,吓得我赶紧把视线转向其它地方。

就在这时,我听到门外张哈子的声音传进来,他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姓刘的,你要是再不出来帮忙,你现在笑,老子一会儿让你哭!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光顾着高兴了,竟然忘了外面还有那么多纸人没处理。刘桑t听到张哈子的话,直接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朝着外面走了去。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张哈子的叫骂声传进来,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你哥老太婆,老子喊你打纸人,你踢我屁股搞么子卵?老子给你讲,你莫趁机占老子便宜!

应该是有了刘桑t的加入后,三人联手对付起来没那么吃力,所以张哈子才有力气骂骂咧咧。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凌绛突然问我,外面怎么了?

于是我把纸人送遗像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凌绛听后点点头讲,十二金牌风波亭,是髡匠的手段。

髡匠?就是那个在学校里要吃我头发的那个髡匠?他们是同一个人么?

凌绛点头说,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但是不确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太平悬棺里面的那位,以前就是一位髡匠。

听到这里,我终于把前后的事情给关联上了。我就说在学校的时候,我怎么无缘无故的就被人给盯上了,而且还是一位不常现世的髡匠。我又不是男主角,哪有那么“好”的运气给我碰到这些人?虽然凌绛不确定,但是我还是相信,在学校里碰到的那位髡匠,和太平悬棺里的就是同一个家伙!

我问凌绛,难道这个匠术就只能被动挨打?

凌绛摇头讲,天下的匠术,都是有立有破。不存在只能守不能破的匠术。而破这个匠术的关键就是要找到这个支撑这个匠术的匠台。

我听得有些似懂非懂,我问,什么是匠台?

凌绛说,你还记得我们去张家村的时候,在高速路上看到的那个镜界的布置吗?

我点点头表示还记得。

凌绛说,那种布置就是匠台。每一个匠术,都有自己相应的匠台。鞋匠一脉的十三太保落子定是十三枚铜钱,扎匠一脉的九婴朝殿定乾坤是九个小人儿石刻,我们凌家的十七莲花观音台是十七朵莲花,他们髡匠一脉的十二金牌风波亭,用的则是十二面金牌布置起来的。至于它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也不清楚。

听了凌绛的解释,我明白一些。所以张哈子使用扎鬼刀的时候,布置的水碗筷子和红线小篾刀,应该就是扎鬼刀的匠台了。只不过这十二金牌风波亭的匠术匠台是不是也太壕了些?用十二面金牌做匠台,难道它就不怕被人捡了去?我想,应该也只是个形似,应该不会是真的金子吧?

可是凌绛却是摇摇头说,是真金。如果不是用真金,一旦有厉害的匠人用火一烧,匠台就会被烧没了。只有用真金布置匠台,那就无所谓了,毕竟真金不怕火来炼。

当年的太平悬棺的布局不就是真金位么?现在又碰到这样一个局面。难怪昨天张哈子和陈先生那么用火烧,都没起作用,反而引来了成片成片的纸人。

想到这里,我也就明白白天在山上的时候,为什么张哈子要我先带着凌绛回来。他说他还有事要去办,应该就是继续去找那个匠台去了。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找到,否则也就不会有晚上的这一幕了。

我讲,既然是破这个匠术的关键点,那么那个老不死的肯定藏得很好,加上我们村子周围这么多山,要想找到它,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就在我犯愁的时候,凌绛却是十分肯定的点头讲,我知道在哪里。

我瞪大着眼睛,对凌绛的话有些不敢置信。我问,你确定?

凌绛再次点头,但是没说话。

我有些担心,于是追问了一句,会不会很危险?

凌绛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拿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盯着我看,然后问了我一句,你这是在关心我?

我没想到这种话居然会从高高在上的冰山女神的口中说出,一时之间,我差点都想要扇自己一耳光,以确定我是不是在做梦。于是我很肯定的点点头,讲,是。

凌绛点点头,再次沉默。

我看见凌绛的这个反应,有些不知所措,按照小说电视里面演的场景,不是女主应该被感动的哭泣着的扑进男主的怀里,应该还要边哭边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你是关心我的----操蛋的电视剧,操蛋的小说!误人子弟啊!

就在这时,房门被一脚踹开,七盏煤油灯同时熄灭……

第321章 321.身外之物

我听到声音之后,第一时间起身看着门口,但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倒是看见门外院子里面张哈子他们在和纸人打的不亦乐乎。

我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门的两边也没人。我冲着张哈子喊了一声,张哈子,刚刚有人踢门,七盏灯都灭了!

张哈子一脚踢开他身前的一个纸人,顺便把那个纸人怀里的照片给揉成一团扔到地上,还狠狠的踩了几脚,然后才回头看了我一眼,扯着嗓子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你死老没?没死就躲到屋里莫动,哪个要进来一律莫答应就是老。

我听到张哈子的这话,我才醒悟过来----“野鬼”没有经过阳人的同意,是不可能进入阳宅的。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既然有这一点,我刚刚也没有答应任何人进来,那么刚刚那一下就算是脏东西弄的,那它也只能在门外,而进不来屋子里。

想明白了这一层,我放心不少,于是重新把门给关上,走到床边,问凌绛有没有事。毕竟灯熄了,我不知道会不会对凌绛有影响。

凌绛摇摇头,没有说话。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看到她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异常。我问她,刚刚是怎么回事?

凌绛说,有东西想要进来,不过被房门挡住了。

我又问,油灯灭了,对你有影响吗?

凌绛摇了摇头,讲,如果我没醒,或许还有影响,但是我已经醒了,所以可有可无了。刚刚张哈子不是看了我一眼么,你没看见?

我愣了一下,我以为刚刚张哈子看的是我,没想到张哈子看的是凌绛。难怪他能够那么有闲心的骂我,原来是看到了凌绛醒了过来,所以才不急着回来点火。

我再一次觉得他们匠人是一个十分牛逼的职业。我想,真的要加进他们这一行业,不仅仅需要强大的逻辑,还要无与伦比的细心。否则师傅教你的时候,你根本就不知道应该看哪里。你以为你看对了地方,结果到头来那根本就不是重点,甚至还可能是一个多余的动作。这样的事情,我在陈先生和张哈子的身上见得太多了,可我仍旧是抓不住他们的重点。

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凌绛说她有些困了,要睡一会儿。我再三询问之后,确定她是真的困了之后,才准她去睡。

凌绛说,你是不是以为我快死了?

我讲,是有这个担心,电视里面每次有人死的时候不都是说自己困了,想睡觉了么?然后就真的一睡不醒了。

讲完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看见凌绛用一种很熟悉的眼神看着我。这种眼神我在张哈子和陈先生的眼神里都见过,那叫做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