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之后,我就准备倒立,然后过去找陈先生。张哈子看到我这个动作,一脸懵逼,他问我,你搞么子?耍杂技迈?
我讲,去那边找陈先生啊?
张哈子讲,去哪边?
我把之前和陈先生的遭遇给张哈子讲了一遍,张哈子低着头想了想,然后讲,那只有等他自己下来老。
我问,为么子?
张哈子很是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问我,你会飞迈?既然不会飞,你哈想上天?
张哈子的话让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从上往下跳是可以的,但是想要再跳上去,如果没长翅膀的话,那基本上是没得戏。所以古人把一件事很难比如成难如登天,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讲,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总要搞点么子才好。
张哈子没有接我的话,而是反问我,哈挫挫,问你个事。刚刚你和那个老不死滴到一起,按照道理来讲,它应该会阻止你去踢倒我滴扎鬼刀,为么子你哈是顺利滴踢倒了?
我讲,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从那边跳到这边之后,就一直有人拍我的肩膀,然后我就和“陈先生”背靠背,在他的安排下,我和他一直在原地打转,哪里都没去。但是就是那个时候,我的脚后跟好像被人踢了一脚,就不由自主的往前面走了好几步,然后就无意间踢到了你布置好的扎鬼刀。
张哈子低着头,满脸憔悴,眉头紧锁,想了一阵之后讲,你确定有人拍你的肩膀和踢你的脚后跟?
我点头讲,确定。
张哈子点头讲,那我晓得陈憨货到哪里老。
我问,到哪里?
张哈子讲,就到你身后。
我赶紧回头去看,但是回头回到一半的时候,我立刻把头收回来,然后转身去看,但是什么都没看到。我讲,都么子时候了,骗我有意思迈?
张哈子摇头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我骗你这个哈挫挫搞么子?显得我智商很高迈?陈憨货确确实实就到你身后,不过你看不到他。
我讲,为么子我看不到?
张哈子讲,莫激动,不仅仅你看不到,我也看不到。你看不到是因为他就贴到你后背上滴,你转身,他也转身,你啷个看得到?我看不到是因为他有人不想我看到他。
张哈子讲的这话有点渗人,吓得我原地转了好几次身,但依旧没有看到陈先生。我讲,他要是贴在我身后,我啷个感觉不到?
张哈子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你啷个没感觉到?要不是他拍你肩膀,你肩膀上滴火焰早就熄老。要不是他踢你脚后跟,你晓得往哪边走能踢到老子滴扎鬼刀?
我问,那为么子我们看不到他?
张哈子讲,你听过“一叶障目”没?
第300章 300.难得轻松
一叶障目,用我以前学到的知识来解释就是,用一片叶子挡在人的眼前,就会让人看不到外面的广阔世界。比喻被局部或暂时的现象所迷惑。但是我知道,我以前所学到的和他们匠人里面的意思,肯定是完全不一样的。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张哈子却点头讲,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我一边感叹张哈子不按常规出牌,一边问,你的意思是讲,我们两个都被一叶障目了?
张哈子讲,恰恰相反,我们两个没得事,是那个陈憨货被一叶障目老。
我愣了一下,虽然有些不理解,但是心里很接受,因为这才对嘛,这才是真正的张哈子,要是我一开始就猜对了,那就不正常了。我问,啷个可能是陈先生被一叶障目了呢?
张哈子讲,你晓得一叶障目这个词是啷个来滴不?
我点头讲,晓得,是讲一个楚人,读《淮南子》的时候看到有螳螂扑蝉的时候,用树叶遮到自己的面前,这样蝉就看不到螳螂了。----所以,我们现在是蝉?
张哈子讲,对头,一叶障目原来滴讲法是以叶障目,加上那个陈憨货憨得要死,他不中招,难道哈是老子中招迈?
我问,那现在啷个办?
张哈子讲,一叶障目本身并不是一个很难处理滴问题,但是又不是一个很好处理滴问题。关键取决于被一叶障目滴人他滴智商。
我讲,这个啷个讲?
张哈子讲,如果是匠人,被一叶障目老,其实很简单,用心火手印在眼睛上面一抹,把“叶子”烧掉就可以了。但关键就在于,被一叶障目滴匠人,很可能意识不到自己被一叶障目老。这一点,才是最关键滴。
我讲,那是不是只要让陈先生晓得他自己中招了,他就可以自己出来了?
张哈子讲,理论上是这样,不过实际操作有点困难。
我问,为么子?
张哈子讲,你啷个让他晓得是他中招老?
我讲,我们证明我们两个没中招不就行了?
张哈子讲,这个想法非常好,你这个想法就和一个正常人被误抓到精神病院,然后他要向医生证明他是正常的一样。你觉得这个方法很简单么?
我晓得张哈子的意思。他讲的这个故事的原型是发生在美国《探路者》记者格雷身上的。当时是有三名正常人被误抓到精神病院,当他们逃出来以后,格雷去采访他们的故事。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甲乙丙分别采用了不同的方法,甲一直重复真理“地球是圆的”这句话,当他讲到第14次的时候,屁股上被打了一阵镇静剂。乙是社会学家,他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他就把每个国家的元首名字讲出来,当他说到图瓦卢总理是马堤亚时,也被打了一针。只有丙,进去之后,该吃吃,该喝喝,还不忘对医护人员说谢谢,然后28天的时候就被放出来了。
这个故事告诉的是,你越是想要证明你是正常人,你越是证明不了。就和我们现在的困境一样,不管我们做什么,在陈先生的眼里,肯定都是我们中了招,他绝对不会想到他自己身上去。
我们张哈子,那现在怎么办?
张哈子讲,哈能啷个办?回去睡觉。该吃吃,该喝喝,陈憨货自然就晓得是他自己出问题老。
我想了想,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于是我扶着张哈子,往电梯那边走去。进电梯的时候,我特地留意了一下电梯墙壁上是不是有一个凹陷----那是我出电梯之前,用篾刀刀尖磕出来的,当时没怎么在意,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我辨认这部电梯是不是真电梯的关键依据。有时候我自己都不得不感叹,我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
电梯经过三楼的时候,我问张哈子,三楼里面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