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锦霖这才察觉到气氛不对。池宴捏得他手疼,微微挣扎了两下,对方才放开手。他有点儿慌,虽然不喜欢池宴,但也不得不承认池宴是个长袖善舞的角色,表面乖巧懂事,甜言蜜语不断,最能讨长辈欢心,所以他原本没有那么担心,反正有池宴在。
可池宴一反常态,脸色阴得厉害,招呼不打,也不邀人进来。
“爸,”庄锦霖背后都是汗,连忙打圆场,“池哥有点儿紧张,您……”
“锦霖。”男人开口了,目光却始终看着池宴,“你回卧室去,我想跟小池单独说几句话。”
“……好。”庄锦霖更觉得莫名其妙,但他向来不敢违抗父亲的意思,逃命似的大步离开,把卧室门关上了。
庄之鸿伸出手,攥住池宴的手腕,把人带进书房。
一进门池宴就用力把他手甩开了,压着火仰头逼问道:“您是谁?庄致还是庄之鸿?”没等庄之鸿开口,他又喘着气补充道,“我又该叫您什么?叔叔?还是……爸爸?”
池宴说到最后,眼眶陡然红了,鼻子泛上一阵酸意,几句话都有点儿抖,掩饰般低下头。
“小池。”庄之鸿语气缓下来,但不容拒绝,“抬头。”
池宴没理他。他觉得眼泪有点儿兜不住。
从上小学开始,池宴就没哭过。他从来不用愁物质生活,又一直不太在意感情。他和任何人都处不来什么掏心窝子的爱,和池纪冠更是算不上亲,对方只在乎他能不能给自己长脸,而从未试图了解过他。
池宴游戏人间很快活,却被不少人埋汰过冷血。他也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有心,肉体上再亲密,也不会产生多余的想法。
庄致,或者说庄之鸿,是第一个让他想定下来的人。
结果在人家眼里就是个笑话!
池宴深吸一口气,把眼泪往回憋。他转身要开门出去,嗓音喑哑:“你跟庄锦霖编个理由吧,我走了。”
庄之鸿从背后把他抱住了。
“小池。”庄之鸿搂得很紧,两人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体温相传,“我没玩儿你,我也是刚刚才确认的。”
“确认?”池宴沉默了一会儿,“什么意思?”
“第一次见面,我确实不知道。跟你说我叫庄致,只是因为庄之鸿这个名字太打眼儿。”庄之鸿脸颊贴着他的耳朵,说话时胸腔震动,“后来你告诉我你姓池……我有想过,你是不是池宴,因为你穿的用的价格都不低,年纪也差不多。”
庄之鸿声音很低:“但我没让秘书去查,也没开口问你。”
“为什么?”池宴转过身,红着眼睛抬头看庄之鸿的脸。
“说实话,”庄之鸿定定地看着他,“我怕你真的是池宴。”
池宴觉得他好像明白过来什么了,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安静地看着他问道:“你怕什么?”
“怕你不理我。”庄之鸿一字一顿,讲得清清楚楚,“怕你把我当父亲,怕你不再跟我上床,怕你不跟我撒娇,怕你不让我抱不让我亲,怕你走。”
“这么怕?”池宴终于露出一点笑。
“怕。”强大坚毅的男人就这样坦诚着自己的恐惧,点头应下,语气沉着温柔,“小池,我想跟你认真处。”
池宴推了他一把,没多用力,但庄之鸿还是顺势退了一步在椅子上坐下来。池宴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迎着幽深的目光,把吻落在他嘴唇上。
“好啊。”池宴笑得像只小奶猫,可爱又凶,“我跟你处,爸爸。”
*
池宴就着这个姿势和庄之鸿做了。
他脱得光溜溜的,内裤都踩在脚底下。而庄之鸿一件衣服都没少,只解了个皮带。
当然,庄之鸿这身西装还是完全被糟蹋了裤子上全是池宴屁股里流出来的多余的润滑剂,白衬衫上沾着池宴的精液。池宴喘着气靠在他怀里,后穴里含着射过一次还半硬的阴茎。
庄之鸿的手从池宴的背一路摸下去,最后包裹住他的屁股。池宴脸埋在他脖颈里,舔他的下巴,胡茬都被口水浸湿了:“爸爸……”
“嗯。”庄之鸿流露出一点着迷的神色,低头很轻柔地吻他。
“你跟我老实说,”池宴双手捧起庄之鸿的脸,掩不住的得意,“你是不是还挺喜欢我叫你爸爸的?”他坏笑着动了动屁股,刻意夹紧了小穴,“刚刚我每一次叫你爸爸,你都变得好粗好硬哦。”
庄之鸿没否认,任他嘲笑:“喜欢。”
“老变态。”池宴假模假式地打了他一巴掌,手下没用力,更像是在他脸上摸了一把,“还敢承认。”
池宴和庄之鸿又腻了一会儿,亲得嘴都红了。他从庄之鸿身上跳下来,转过身去捡衣服,一边开玩笑:“不过我可真不乐意当庄锦霖那个傻逼的小妈。”
庄之鸿没接话。
池宴心下奇怪,转身问他:“怎么了?骂你儿子你不高兴?”
“池宴。”庄之鸿第一次叫他名字,站起身抓他的肩膀让他背过身去,怒气似乎一触即发,“这是什么?”
“什么?”池宴有点儿懵。
“我不记得我在你这里留过痕迹。”庄之鸿喘气声都重了许多,池宴被他捏得生疼,“背上这是谁抓的?”
池宴心里一咯噔。
惨了。
《偷腥》7
老男人操起人来龙精虎猛,吃起醋来比起年轻人也是不遑多让。池宴“爸爸,好爸爸”叫得口干舌燥也没把人哄好,直到晚餐开始,庄之鸿脸色还是沉的。
池宴知道内情还好,庄锦霖倒是被吓了个半死,一顿饭吃得战战兢兢,一句话也不敢多说,闷着头往嘴里扒饭,看起来食不知味。
池宴看着都觉得他可怜,安抚般拍了拍庄锦霖的胳膊,给庄之鸿夹了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