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了捏小包子肉嘟嘟的脸,气哼哼道:“小骢不是说饿了吗?怎么不吃饭?”
还想着这小家伙能给她解围呢,没想到却是来拆她台的,呜呜呜.....
萧宴祈见状没忍住扑哧笑了一声,但?瞧见小姑娘红到滴血的耳垂,又赶紧收住。
他定了定神色,给那小子随便夹了根菜叶到碗里,话虽是对着那小子说?的,可眼睛看向的却是阿蓁,“快吃吧,你看错了,你阿蓁姐姐没有脸红。”
他特地咬重了‘脸红’两个字。
太子戏谑的语气让阿蓁气呼呼抬头,她瞪圆杏眼朝太子看去?。
对上那双在烛光下勾魂夺魄的凤眸后?,又倏地低下?头,气鼓鼓吃起了自己眼前的白米饭,一副自己生闷气的样子。
萧宴祈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才知道到小姑娘怕羞成这般。
看着人连菜也不夹,只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吃,他怕夜里给人饿坏了,将?中间碍眼的小子给拎到一旁。
坐近给小姑娘夹了些她爱吃的粉蒸排骨,温声哄道:“好了,方才是孤不对......”
“殿下?不许再说?!”阿蓁听太子要提起方才的事,心里又羞又茫然,怕极太子下?一句就要问她是怎么想的,登时打断。
萧宴祈看着小姑娘这般胆小,也不敢强求,小声哄道:“好,不说?不说?,阿蓁好好吃饭孤就不说?。”
看小姑娘还是抹不开面子,他贴心地夹了一小碟子各色小姑娘爱吃的菜到她跟前。
阿蓁被太子这般体贴入微地哄着,心中的羞怒和不安才消散不少,她娇气地哼哼两声,倒是愿意吃太子给她夹的菜了。
被撇在一旁晾着的萧宴骢饿得慌,看着兄长没有把他拎回原来位置的样子,也不敢出声,只自己默默地拿起面前那盘烧鸭的鸭腿啃了起来。
他好像看出来了,阿兄把?阿蓁姐姐惹生气了,正在哄人,他还是不要出声碍了兄长的事为好。
小家伙一顿饭就这么静悄悄的用完,瞧着兄长没把?阿蓁姐姐哄好,也没敢再呆,跟着来接他的人回了慈安宫。
有了太子给她夹菜,阿蓁这顿饭虽吃得有些心神不宁没滋味,但?在不知不觉的晃神中被太子投喂得也挺撑的。
看着偏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阿蓁放下?筷子,眼神躲闪,借口今日?有些累了想去?沐浴歇下?,今夜就不去竹水漾伺候了。
萧宴祈哪能看不穿小姑娘拙劣的借口,他没多问,爽快应下?,横竖夜里回了屋,小姑娘也是要同他在一处的,再怎么躲都跑不掉。
他看着小姑娘又落慌而逃的身影不觉好笑,端起小姑娘没喝几口的汤喝了起来,又就了些饭,吃了半饱让人扯了桌。
阿蓁去了西配殿后头的净室沐浴,她绞干了发,换上了寝衣,想着今夜歇在西配殿。
可等她回到她原来住的那间屋子里时发现,床上的被褥全都不见了,她忙去?孙嬷嬷的屋,问孙嬷嬷。
“近些日?子一直下?雨,我瞧着今日?天气好,便想着姑娘横竖这段时日?也不住这,帮你拿出来晒晒去?去?霉,好收到箱笼里,没曾想今日下晌又下了雨,被淋到了些,我呀干脆给你洗了,现下?还没干呢。”
孙嬷嬷指着在院中随着夜风飘扬的被褥给阿蓁瞧,又担心道:“怎么了?姑娘可是有事?”
阿蓁顺着孙嬷嬷的目光看去?,长叹了一声气道:“好吧,无?事,阿蓁就是瞧着床榻空了过来问问。”
随后乖乖回了正殿。
内殿里静悄悄的,只燃着一半的灯,阿蓁心下?大喜,她倒忘了,太子定要在竹水漾待到很?晚呢,她早些睡着,就不用见太子殿下啦。
于是踢了鞋上榻,钻进了被子里阖眼打算赶紧睡去。
谁知刚闭上眼,阿蓁就听闻里头的净室传出动静,片刻的工夫便有沉稳的脚步声传出。
太子今夜不去竹水漾了?
阿蓁心头一慌,悄悄睁开了一条眼缝去瞧,谁知竟然真的是太子,还戏谑地笑着朝她走?来。
她吓得又赶紧闭上了眼,假装睡着了。
萧宴祈方沐浴完,披着寝衣带着一身寒凉的水汽从内室走?出来,将?软榻上阿蓁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他径直朝软榻边走?去?,坐下?,俯身仔细盯着小丫头到底要装睡到几时。
紧紧闭着双眼的阿蓁只感觉到柔软的褥子往下?陷了陷,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混着寒凉水汽的竹香。
如晨间竹林里带着雾气的清爽味,那味道还越来越浓。
随后?她感觉到太子好像凑到了她眼前,因为一缕带着皂荚味有些湿润的发丝拂到了她的脸上,痒痒的。
阿蓁紧张得被子底下的手紧紧攥住了褥子。
萧宴祈低头盯着身下无论如何就是不肯睁眼的小姑娘不觉好笑,那像两把?小扇子似的羽睫一颤一颤的,抖得就没停过。
“胆小鬼,”萧宴祈没好气地轻轻捏了捏小姑娘莹润的鼻尖,毫不留情拆穿道:“快睁开眼,不准装了,孤知道你没睡。”
闻言,怕破功的阿蓁佯装不舒服,轻哼两声,别过头,趁机翻了一个身,用后?背对着太子,就是不理他。
萧宴祈被这执拗的小丫头逗笑了,但?怕把?人给惹急了,他也没敢再坚持把?人给弄起来。
躲着就躲着吧,横竖跑不掉了,以?小姑娘现在这般害羞而不是生气的反应来看,应也是喜欢他的,这就够了。
他在心里跟自己说小姑娘年纪小,容易害羞些也正常,不能操之过急。
萧宴祈轻叹一声,直起身子,给人盖好了被子,看着小姑娘纤柔的背,想到今日?怀中温香软玉的触感,到底没忍住,俯身又抱了抱,贪恋地吸上一口小姑娘身上淡淡的甜香。
“蓁蓁,今日?并非我孟浪,实乃我心悦你已久,情难自抑,你若害羞,我给你时日?适应,但?不许躲着我太久,你不理我,我会伤心的。”
说?罢,又如今日?在凉亭里那般,在人脸上落下?一吻,才起身离去回了自己的床榻。
枕着手臂躺在床榻上的男人眼底满是餍足,闭上了眼,薄唇勾起。
感觉到太子离开软榻后?,背着身,躲在薄衾下的阿蓁缓缓jsg睁开了湿漉漉的眼,嘴角抑制不住翘起,心要跳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