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1)

黄岩在电话里冷笑一声,将电话挂断。

“程敬南,你了解你自己吗,你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吗?”

黄岩见过程敬南最冷酷的一面,那就是当她以为他也爱上她的时候,他却隔得远远的,生生的看着她哀哀痛哭,看她挣扎仿佛在看一场表演,仿佛他就是看电视的人,人人都知道剧情的发展,只有她这个剧中人还不知情,傻傻地将剧情继续下去。如果可以,她当然宁愿自己还是那个对着他哀哀痛哭的乞爱的人,而不要象现在这样,可是她也深深明白,如果她不将自己送到这样的高度,那么他又怎会允许她同他比肩?

永远只有利益,永远只有利用,永远只有目标,永远只有算计,永远清醒过人、满腹城府、处变不惊的程敬南,想不到也会有喝醉的一天,想不到也会有这样想爱不敢爱的一天吧。

也许只有在醉成那样的时候,也许只有在意志最薄弱的时候,他才敢面对自己,那个女人,他是想要得到的。但是清醒的时候永远是郎心如铁的程敬南,这个女人需要你同等的付出,这样你该怎么去得到?哪管你多么的有钱?有城府?有算计?

黄岩挂断电话时,心里是十分解恨的。

她曾经听人说过,一个男人最致命的时刻,便是他说不爱你的时候,最毒,这个男人不止一次的提醒过她,但是她偏偏无法戒毒,就算这样不胜寒的高处她也愿意陪着他呆。高处不胜寒,同样的也是孤家寡人,她有今天的地位但是她也付出了同等的代价,她不顾一切,只是因为不愿意败给他,然而更要命的是,她只是为了跟上他的脚步。就算不能站在他身边,她也希望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看着他才好。

尽管程敬南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想得更多的是如何利用她,黄岩也愿意陪在他的身边,愿意自己能够被他利用,每年的这个日子她都记得清楚,胡疏会打电话给她,其实她压根就没出外景。黄岩并不是下贱,只是她爱他,爱上了戒不掉,眼睁睁的看着程敬南为了别的女人喝酒,失态,挣扎,变得不再是自己。媒体上是这样形容她的成功这样一个人不达目的永不罢休的女人,上帝该怎样拒绝她的成功?可是唯独这件事,她永远成功不了。

就这样过了很久,程敬南下意识的不去注意林顺的一切消息。

他约了几个领导去度假村泡温泉,很多事他精心布置,不能允许在这个风口浪尖处有失误,当然也是约了黄岩。

下山的时候,胡疏开着车在后面跟着他,黄岩坐的是他的车,副驾驶的位置。

“敬南,你看什么呢?下坡小心路况,前面那可都是领导。”

程敬南冷笑一声。

这个坡,他想起林顺以前在这里被人拦劫,今天来的都是大领导因此一路下坡都被交警清了路,没有再看见那几个‘拦路虎’。

忽然想起什么,他自后座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黄岩。

黄岩迟疑了一瞬间,还是苦笑一声接下来。

“那几个领导在敬酒的时候还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意思就是就算曹邦死了,一切还照旧,当然只要懂规矩就好。”

程敬南把黄岩送回家,经过一家报刊亭的时候停了车,胡疏从后面那辆车走下来问,他说:“去买张报纸。”他想知道曹邦到底是怎么死的,虽然这个人的所作所为死一万遍都够了,但是遽然死亡让他原来的计划都打乱,给他添了许多麻烦,而且死得也太突然了,据说是被情妇谋杀在云南大理的别墅里。

胡疏去买报纸,程敬南也走下车来,在胡疏身边翻着一沓杂志。

“老板,请问××杂志都卖光了吗?”他刚问完,视线很快就被另外一本杂志给吸引过去了,那是一本小杂志,印刷和装订都有些潦草,但是偏偏封面上是他的照片,林顺给他照的照片,上次林顺不是说她们杂志打算用作封面,怎么会让这家小报纸捷足先登。

他随意的翻了翻,那篇他看过的报道竟也刊登在上面,配的图,无一不是林顺送来给他过目的。反而老板给他找来林顺杂志社的那本,上面竟没有他的专访,上次她们不是说好要在这期刊登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胡疏,你帮我去查一查这家杂志社,还有这篇报道专访,顺便接触一下××杂志社。”胡疏看他皱起来的眉头便了然,他一般不皱眉,除非是碰上什么棘手的事,看来也只是关心则乱。这个林顺

“你好,麻烦你帮我转接摄影部的林顺。”林顺的电话被他打了好多次都不通,他心里忽然又有一种担心涌上来,那种感觉竟跟林顺那个遇险的早晨一样,搅得他心神不宁,忐忑不安,只得打到杂志社来。

“先生,对不起,林顺她已经辞职不在我们杂志社。”

“辞职,什么时候的事?”他开始紧张。

“上个月底。”

他的语气竟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过的急切:“她为什么辞职,现在又去了哪里?”

“先生,对不起,我是新来的也不大清楚这些事。”新来的摄影师也是大学刚毕业,在办公室里兢兢业业,但是不知道为何,大家看她的目光总是怪怪的,仿佛她侵占原本不该属于她的东西似的。慢慢的她开始了解,仿佛和她的前任摄影师有关,她也不方便探究,只能更加勤奋,倍加努力。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结束通话,程敬南再拨林顺的电话,一遍一遍的总是接不上,没有信号,她到底去了哪里?这个女孩又让他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又让他这样担忧害怕,他忽然狠狠的把电话摔到地上。

“程总,你……”谢萌听到声音担心发生了什么事,从秘书室急急忙忙赶过来,连门都没来得及敲,看见这一幕,目瞪口呆的僵在门口。

程敬南却管也不管她的神色,拿了车钥匙连外套都没来的及拿,对她交代:“我先出去一下,文件你就放我桌上吧。”说完径直绕过她,走出去。

开着车在街上兜了一圈又一圈,从游乐场,到夜未央的门口,她常去的咖啡馆,甚至她从前住过的地方,到处都是人声喧嚣,却唯独没有林顺的影子。这些地方都是她来过的,都是他陪她来过的,想到这里他才惊悟,他这样满大街的乱转竟只是为了搜索她的身影。这样大海捞针的蠢事竟然是他在做的。

天已经全部黑了,他不得不开车回到自己的公寓,没有进去,而是一个人静静的呆在车里,一根接一根不停的抽烟。

忽然他又把车开回中庭大厦,门卫拿钥匙来给他开门:“程总,这个时候您怎么来了?”

“来找点东西。”

记得跟林顺一起来采访他的那个扎着两支辫子的女孩曾经给过他一张名片,这个女孩看起来好像跟林顺关系很是要好。

他在办公室里翻箱倒柜。

“程总,您有什么重要东西吗?”门卫一路跟着他上来,疑惑的问,从来没见程总这样忙乱过。

“嗯,一个重要的东西,你先下去吧,等我走的时候叫你。”

他从一叠厚厚的文件里翻出朱妹的名片,毫不犹豫给朱妹打了电话过去。

时候不早,朱妹正在酒吧跟人一块儿喝酒。

看了来电显示的号码,不认识,她接了,声音却软绵绵的却有点夹缠不清:“喂,你好,哪位?”

“你好,我是程敬南。”

“程敬南是哪位?”朱妹笑嘻嘻,说完之后猛的领悟到,她心里打个突“程……敬南?程总?!”

看了来电显示的号码,不认识,她接了,声音却软绵绵的却有点夹缠不清:“喂,你好,哪位?”

“你好,我是程敬南。”

“程敬南是哪位?”朱妹笑嘻嘻,说完之后猛的领悟到,她心里打个突“程……敬南?程总?!”

程敬南把朱妹从酒吧里找出来,两人在一家咖啡馆坐着,朱妹把林顺的事说了说。

程敬南有点怒不可遏,声音不觉就高起来:“所以那两万块钱她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