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看到对方磕了半罐子维生素,然后哭得稀里哗啦缩在沙发上的模样。

果真被骗了,陆维倾板着脸立马转身就走却被对方大哭着抱住大腿,想他今年即将四十岁,即便已经养大了一个小孩,也没遇到过这种被人抓住裤脚擦鼻涕的境况。

“所以单方面爱一个人有错吗?!”

“你先放手。”

“那你可以抱抱我吗?”

“不可以。”

揩陆维倾的油难于上青天,冯澄澄更难过了,他瘪着嘴很是不满,“要是这时候旭秋弟弟在就好了,他肯定给抱抱给摸摸。”

“那你就去找他好了。”陆维倾皱起眉头,心里莫名的不爽。

当然最终的结果是被胡搅蛮缠地留下来陪他看电视剧了,最新一季的金装律师,剧情是什么压根没看进去,因为冯澄澄不停地跟他讨论男主角和男二号到底谁的鸡儿大,在陆维倾用“你再说一句我立马就回酒店”的威胁下,转而变成了“老天爷啊我为什么每次都会栽在西装精英男身上”。

他生动且drama的表达方式,让陆维倾感觉听他的故事比看电视剧还要劲爆,但他实在是不敢笑出声,因为说着说着冯澄澄又开始大哭,情绪切换得过快,让陆维倾束手无策。

这一时刻他忽然想到了和那段和陆旭秋呆在一起喜怒无常的自己,是否在他的眼里也是这样的神经病。

但对方抚平他的情绪只有做爱,不停地做,做到没有情绪只剩性欲。

他当然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去安慰冯澄澄,只能容忍对方最后又将话题绕回了“西装S真的好有魅力哦,皮鞋脚控真的爱死了,维倾你觉得呢?”

我不觉得……

“对了,旭秋弟弟穿西装也好帅哦。”冯澄澄想起上个月聚会时见到的青年,已经完全从稚嫩的男生蜕变为成熟的男人,眼神笃定行事果断,完全可以想象对方工作时沉稳干练的样子。

“本来想让他陪我拍照片的,可是来了之后一直在接电话,没呆半个小时就赶去工作了。”

陆维倾不想接话,当然他说与不说,冯澄澄都会毫不掩饰他对年轻肉体的垂涎之情。

“听小元说他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又是毕业论文,又是保研面试,还有实习工作。”

……那他还有空每天给他发天气预报。陆维倾对此嗤之以鼻。

不知是不是背后说人容易倒霉,陆维倾的手机刚好收到了今天的天气预报,这是第二封。第一封是他踏入冯澄澄的公寓一小时后发来的。

这应该是一种关怀,提醒他赶紧回去的意思,但陆维倾又觉得“你凭什么”,或者“你有什么资格”,这种执拗导致了他明明很想回酒店休息,但最后还是陪冯澄澄又通宵聊了一个晚上。

然后他收到了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天气预报。

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终于接到了非系统号码打来的电话,是陆旭秋打来的。他的声音很疲惫,因为赶了一个通宵的论文,但写分析报告不是让他烦恼的,最恼火的是手机里的定位信息一直停留在某个小区里,一整夜,整整九个小时。

“你现在在哪儿?为什么不回酒店?”

“与你无关。”

陆旭秋似乎听到旁边有人说话,其实那是冯澄澄嚼薯片的动静。

“你身边是不是有别人?”

“说了和你没关系。”

“陆维倾!”对方有点生气了,直呼着他的名字,声音变得低沉而危险。

而没等他说出后半句,陆维倾直接把电话挂了,并把这个陌生的号码塞进了黑名单。

“谁打来的电话啊?”冯澄澄两眼冒光,一脸八卦地问道。

“你知道怎么解绑定位功能吗?”陆维倾交出了自己的手机,“帮我弄一下。”

第九十二章 四十岁生日 (H)

解决了定位问题后,陆维倾乐不思蜀了好一阵子,回东市后,他甚至愉悦地和方剑约了一场通宵老影院,两中年人把成龙的喜剧功夫片刷了个遍,抱着爆米花笑得找不着北。

但他的好心情在十月九日这一天截然而止,四十岁的生日前夕,陆旭秋忽然站在他的家门口,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风衣,里面是规整的西装领带,风尘仆仆地匆匆赶来,打开房门的时候还能看到他喘气的样子。

又是一年多没见,和冯澄澄形容得别无二致,五官成熟了很多,男性的荷尔蒙似乎随着年龄指数板膨胀,眉眼却略带憔悴,黑眼圈重了许多。陆维倾很警惕得看着他,刚想把门关上,却被对方硬插了一脚,然后二话不说地将他打横抱起,强势得毫无回转余地。

“从今天的零点到明天的零点,你都别想从床上下来。”

什么中二又色情的发言,陆维倾还没开骂就被人堵上嘴巴,灵活的舌头钻进他的口腔,来来回回地包裹吮吸着他的舌头与上颚,牙齿磨着他的下唇,好像他不听话就会咬破似的。陆维倾不甘心地咬了对方一口,比对方要重得多。陆旭秋果然吃痛得倒吸了口气,然后举起手在他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一掌。

陆维倾瞪直了眼睛,似乎对这个“不孝不敬”的举动非常气愤,但他好像忘了,从接吻开始,他们就和这个词毫无关系。

“你拉黑了我两个号码了!”小孩子般的抗议,语气甚至还有些委屈。

“是你自己在我手机里装乱七八糟的东西。”陆维倾简直好笑,对方怎么好意思倒打一耙。

“我又没影响你,我不过是发天气预报而已。”

“一天发五条不是影响吗?”

“谁让你和别人呆得那么晚!”陆旭秋埋怨得看着他,深有一种老公在外面寻欢作乐的怨妇气质,要不是后来确认是和冯澄澄呆在一起,否则他绝对要立刻飞到上海。

“你管得是不是太多,我和你之间只是”

剩下的话被吞咽在缠绵的接吻中。不想听的话被彻彻底底的堵住,陆旭秋吻得很激烈,他馋了好久,为了这一刻,他已经连轴转了几个月,交完论文答完辩,在公司里跟着闻若康赶方案,不停地跟着杨教授优化代码,测试了不下百遍,才有空下来这么一天。

所以他不想吵架,也不想浪费时间听任何他不想听到的话。

“我要操你,狠狠地操你。”

粗鲁的言辞和汹涌的欲望,在深夜一点就燃,陆维倾发现自己“没用的身体”总是不为他所控地向对方敞开,因对方火热的触碰而湿润,不知哪儿来的强烈欲望迫使着他打破焦灼的气氛,最终只能那样不甘心又甘愿地松开抗拒的双手,任由对方用十指交缠着地姿势贯穿敏感的肉穴。

糟糕的呻吟止不住地泄漏,这间卧室他们早就做了无数次,哪怕是床单被褥全部换过,他仍然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快感,仿佛上一次他们做爱就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