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1)

几步,从怀里拿出块缉帕,站在离青画六步远的地方,把绢帕送到了她面前。

青画不明白,眼里有些疑惑。

想容解释:“站着别动,想法子拿到我手里的帕儿。”

青画细细打量了片刻,有些明白了,那绢帕离她有些距离,单单伸手是绝对构不着的……可是脚下

能动,如果弯腰,就看不见那绢帕,而且会站不稳踉枪,如果抬头,手就压根构不着……除非是把浑身

上下所有关节都开发到恰到好处,这就是学舞的入门检验资格?

青画对自己的身体底限不是很清楚,不过她可以慢慢靠近那儿,只要把重心稳住了,就能慢慢调整

姿势,一点一点靠近,很意外地,没有花想像中那么大的精力就拿到了那块绢帕。

想容限里的诧异又浓了几分,她惊奇道:“你不仅筋骨比常人柔韧许多,连这个都和小儿有些类似。”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学“夺天舞”?”

“当然。”

验过筋骨,接下来的就是正式的训练,一般古代传承的舞多半是以圆润为上,十种舞里有九种是以

基本的招式“云手”为基,适当的或伸长、或收放,集提、沉、开、放为一体,姿势圆润了,舞姿自然

而成,可是青画曾经见过想容跳“夺天舞”,这个却不似一般舞蹈,与其说是柔中带刚的剑舞,不如说是

以舞为剑,以柔为刚。

第一日,想容教了些基本活动筋骨的姿势;第三日,想容开始教起始的动作和舞剑的要诀;第五日,

夺天舞的招式就已经基本授完。

可是远远不够,一个要从小儿学起,学十数年才能有所成的舞蹈,怎么可能短短数日就学成?但它

的招式的确就只有那么几招,简简单单、清晰明了,就像是军营里悬挂在帐篷上的宝剑,外壳陈旧,内

力却是锋利无比,要想有所成,只有练习和领悟,一招两年、两招四年,只有这样去领悟才是传说中送

人人地狱的“夺天舞”。

第七日,青画已经不去花容宫,她就在闲庭宫的后园里,闭着眼睛去回忆想容的一举一动、一招一

式,然后细细地体味着自己与她的区别,想容有的气势她没有,哪怕她的学习速度已经让想容瞠目结舌,

可是十多年的距离不可能省去,她还是不及她分毫……这样的舞,三个月后如何上得了励战台?

“夺天舞”有它自己的魅力,它能让跳舞的人暂且忘了疲惫,一心一意地沉溺在其中,青画累极回

过神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夕阳逦天,余晖洒在闲庭宫后园的柳枝梢头,莲池上金鳞碎了光,也不知是有

意无意地,她回过头看了宫门口一眼,一抹深色的身影就如同轻鸿一般入了眼。

五月多阴雨,黄昏的时候起了一点薄雾,香桂树叶上挂了一点点的湿,几点晶莹,那个人就站在香

桂树下,眼里无波无澜带了点沉闷,静静地伫立着,不知道站了多久。

青持!青画有些无措,呆呆站在原地,她鲜少看到他正装的模样,他喜欢穿着江湖中人穿着的最轻

便粗制衣裳,上次相见更是干脆穿了夜行衣,这次却不同,他是堂堂出使和谈的太子,穿的是最隆重的

太子行装,她竟然有一瞬间认不出他。

良久的沉默后,还是青持开了口,他轻道:“青画,好久不见。”

好久,是多久?六年还是半个月?青画一时恍惚,清醒过来时青持已经到了她身边,就如同……很

多年前的那样,他不大爱说话,是个闷葫芦,打一下才会响一声,更多的时候是默默跟着宁锦去闯祸,

最后默默地在宁相那儿顶下黑锅,这样的宁臣,搓圆了足球,揉扁了是塌,玩耍、歇息宁锦都带着他,

直到她再也走不动;而如今,他叫她青画,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的名字。

他不知道,青画、宁锦,原本就是同一个人。

青持的到来让整个皇宫都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中,宫里每个人都有自己依靠的人物,而被依靠的人

物又有自己攀附的人物,这些人到未了又分成了两个阵营,一方拥护摄政王墨云晔,一方拥护皇帝墨轩,

而青持却是暧昧不明的,论裙带关系他该支持墨轩,可是论身份他身为太子,理应支持朱墨手掌重权的

墨云晔,所有人都在观望,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该说的、不该说的字字斟酌。

整个宫里最开心的是书闲,最尴尬的是青画。

青持站在树下淡淡地点头示意的时候,青画已经把自个儿的裙摆捏皱了,她有些僵硬,更多的是难

以遮掩的尴尬,做为青画她其实和他并不算熟悉,可是几乎人人都知道,老皇帝有意撮合她和他;做为

宁锦她欠他的恩早就已经清算不了,他于她是相伴之恩、埋骨之恩,可是她却不能大大方方地去承认借

尸还魂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更何况,情字最难理清,宁臣于宁锦……

青画低着头痴想,宁臣、青持,前生今世纠缠了许许多多剪不清、理不了的关系,就像扣了数不清

的结,不知道谁能解开。

“画儿,怎么发呆?”书闲快活的身影飘到了后园,她笑得眼睫弯弯,精致的脸上神采飞扬,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