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眼睫微颤，说：“嗯。”

秦昭突然恼怒起来，他一把抓住崔珩的衣襟，就近将人狠狠压在了他房里的那张小书桌上。这是从小用到大的书桌，略微有一些局促狭小，秦昭扑上去压在崔珩身上咬了一口，然后又掰住崔珩的脸，蛮横地亲上去。

名为嫉妒的情绪，冲击他的胸腔，火山喷发一样不可遏制。秦峥总是能拿到最好的。父母的偏爱总是给秦峥，父母的未来规划总是先一步围绕秦峥。秦峥有着最好的一切，最好的考试名次，最好的称扬赞赏，最好的实习机会……也包括最好的交往对象。

秦峥拥有崔珩，但他只能得到崔琰，而且还是因为秦峥的缘故，才阴差阳错地拥有了崔琰。一窝生的黑白双兔，白兔子完美得没有缺点，黑兔子却记仇、自恋、黑心肝、小心眼、下手没轻没重。他才不喜欢黑兔子，但劣等的弟弟只配和同样劣等的弟弟在一起。

秦昭心里浮出非常暴戾的情绪，迫切地想要破坏什么。

“为什么不挣扎？你力气不是很大吗。我这样对待你，你也无所谓？你是为了秦峥才去忍耐的，还是因为天生就很淫荡，嗯？”秦昭用力撕扯崔珩的衣服，绷开了一颗扣子，“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吧，还送上门来，是不是来之前就期待我会对你做些不好的事情，你现在如愿了吗？”

不需要听到回答，秦昭俯身搂住崔珩的脖颈亲上去，堵住一切可能出口的回话。他的动作如此粗暴，打翻了桌上好多东西，全部摔在地上，叮叮当当地摔成一片。

秦昭一边撕崔珩的衣服，一边堵着人的嘴亲，他的动作过于狂野，灯具都被他撞翻在地，动静响得吓人。

房门就是在此时被打开的。

“秦昭”

秦昭一下子就跟被泼了桶凉水似的，僵在崔珩身上。他还保持着狂野撕人衣服的动作，生硬地转头后，他看到的就是推门进来的父亲，正处在一种极为震惊的状态中，那表情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像是无知的人类，有一天看到陪伴自己的纯洁玩具小熊，突然胯下长出了一根鸡巴那样，是面带惊悚的难以置信和不可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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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僵持局面，难言的沉默气氛，秦昭一整石化，最后是门口的父亲故作冷静地开口：“秦昭，你一会儿过来一下。”

说完将门合上，速度快得，就好像生怕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

而秦昭仍然僵硬地挂在崔珩身上，缓不过来，直到崔珩调转力道将他抱着放下。

双脚落地的刹那，秦昭活了过来，他又羞又恼，开始无理取闹指责崔珩：“你怎么不提醒啊！我情绪激动，难道你也情绪激动吗？”他气得想动手打人，但抬头看到崔珩那张血色缺缺的面孔，硬是没打下去，只是抓住了崔珩的衣服，“你干什么不反抗，你把我推开就没事了啊！”

崔珩看秦昭气得瑟瑟发抖，伸手摸了摸秦昭的后背，道歉：“对不起。”

秦昭瞬间更加生气，心里酸得要死。

崔珩轻声问：“是崔琰下午做了什么？”

秦昭：“……你这个人，都不会生气的吗？”

崔珩低头看秦昭，浅粉的眼瞳里映出秦昭的倒影，他说：“会生气的。”

秦昭怒了：“那我对你做什么，你才会生气？”

崔珩没说话，只是看着秦昭，那个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秦昭忽然恶向胆边生，扑上去就用手勾住崔珩的脖子，逼迫崔珩低头，然后用力在崔珩白皙的脖颈上吮吻，还在崔珩的喉结上咬了一口。等他把人放开的时候，崔珩的颈间，便留下了非常明显的吻痕之迹，小小的几个，玫红颜色，衬着那肌肤底色，实在是令人想入非非。

这杰作让秦昭有点痛快，但他看到崔珩毫无表情变化的冷静面孔时，心情瞬乎两极反转，变得更差了，言辞也变得尖锐，讲话极其阴阳怪气：“被男友弟弟这样弄都可以？你就是这么随便的人？”

崔珩听了这话，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他似乎略有迟疑的，抬手轻轻摸了摸秦昭的脑袋，像在安抚什么暴躁小动物似的。

秦昭瞬间破防，他直接挣开崔珩的怀抱，后退一步冲崔珩龇牙：“别碰我！”

然后转头就跑出了房间。

而出了房门的秦昭，迎面就对上客厅里父亲的视线。所有情绪都瞬间被冻结一般，父亲看着秦昭不说话，秦昭站在自己房门口也不说话。这诡异的对峙持续了大概五秒，秦昭突然关上自己房间门，转弯就去了秦峥房间。

抱着哥哥衣服走出来的时候，秦昭被父亲叫住：“站住。等一下。”

秦昭立定回头。

父亲表情有点微妙：“你拿的什么？”

秦昭：“哥哥的衣服。”

父亲略感不妙：“你拿你哥衣服干什么？”

秦昭理直气壮：“我朋友衣服破了，他跟哥哥差不多高，正好穿哥哥的衣服。”

父亲短暂震惊后就要发火：“你！”

秦昭根本不等父亲继续说话，转头就跑进自己房间，还顺便把门给反锁了。他提着衣服走到崔珩面前，但目光就是不看崔珩本人，手上就将衣服递出：“给你。”

崔珩换衣服的时候，秦昭就盯着自己的床问：“你离开的时候可以爬窗原路回去吗？”

布料摩擦的声音，并没有听到白兔子的回答，秦昭忍不住去看崔珩，就瞧见崔珩衣襟敞开，正准备系上扣子。他瞥见崔珩紧实的腰腹和一直没入裤腰的人鱼线，视线往上略移，是胸肌，崔珩整个人血色浅浅的，连乳尖都是浅浅的粉色。

秦昭非常努力控制自己的注意力，调转视线：“你干什么来的时候不走正门，非要爬窗。”

“我怕你在生气，不愿开门。”

“……”秦昭突然泄气，他垂头丧气向崔珩道歉，“对不起。”

崔珩看了秦昭一会儿，又轻轻开口：“我可以跟你爸爸去解释。”

秦昭连忙摇手：“不用，我可以解决的。”

顿了顿，崔珩又轻声问：“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助的吗？”

秦昭又摇头。

“你和崔琰……”白兔子难得的语调里显现出停顿迟疑，“如果你被欺负了，也可以跟我说。”

秦昭这次开口了：“可以先别告诉哥哥吗？”

好像他对崔珩总是在提这个要求。

崔珩望着秦昭，欺霜赛雪似的苍白色眼睫颤了颤了，最终回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