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笑了：“没有？都说了你可以离开，结果你在以为我是哥哥的情况下，还跟我上床，你心里想的什么？我有冤枉你吗？”

秦昭真的要当场晕过去了。别人无所谓，但他确实挺在意崔珩怎么想他的。他揪紧崔珩的衣服，感觉到对方似乎身体紧绷了一瞬，秦昭心尖都跟着颤了一下。此刻的崔珩，心里是在想什么呢？秦昭强撑着叫嚣：“你胡说八道……”

“在搞错身份的情况下，说要让我尝尝‘大鸡巴’滋味的，是哪个骚货？你敢说实话吗。”

“够了。”崔珩突然开口，慢慢地解开了袖口，挽起了袖子，“崔琰，别再乱说了。都是你强迫的，对吗？”

秦昭：“……”

崔琰转脸慢慢看向挡在秦昭身前的崔珩，半晌，一脸轻浮的表情：“是啊，都是我强迫的。哥哥满意了吗？”

崔珩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崔琰，说：“你今天是不肯道歉了，是吗？”

“哥哥已经认定都是我的错，还做什么说那么多废话。”崔琰一张面孔，黑白两色分明，此刻眼眶一圈，却是略略泛起了些微的红，“你要动手打我吗？那你动手打吧。反正我是永远不会跟这贱货道歉的。”

秦昭惊呆了，感觉崔珩越护着自己，“黑兔子”对自己的称谓就越发降格，一路从骚货到小婊子到贱货，也不知道之后还能出现些什么。

但是他看着“黑兔子”此刻的样子，莫名就像是看到自己挨父母骂的自己。不过，也不是那么相像就是了。自己挨骂的时候，可不会像黑兔子那么硬气。事实上是这样的，基本上，只要父亲和母亲稍微严厉地指责一下，他就道歉。他就是这样，向秦峥道歉过无数次。哪怕曾经有过几次稍微的反抗，最终还是以低头道歉收场。

好像就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奇怪情绪给触动，所以在崔珩抬起手的时候，秦昭从身后一把将人用力搂住。

“等、等一下！”秦昭说，“他没有强迫我……”

这一下搂抱非常用力，也很紧，隔着衣料，秦昭感知到了崔珩身上的温度，这让他陡然不好意思了起来，脸颊微微发烫，鼻腔都好像有一些痒意。秦昭不由得手松开了一些，可是随后又紧紧收紧，将人重新抱住。

“……”崔琰恼怒，“你说什么！”

崔珩也说：“你不必替他说话。”

“真的。你看他手都断了。”秦昭理由充分，“这种情况，也、也不太能完全强迫我的。对吧？”

他这话来的突然，但讲的居然还挺有道理，以至于在场其他两个人都一时愣怔。而最先对此有所反应的是崔珩，他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将秦昭抱起来。

秦昭不明所以，但想着崔珩总不会害他，所以虽然最开始的确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可是挣扎的幅度特小，反倒有几分欲盖弥彰遮掩心思的意味。

他被崔珩抱进着进了病房的卫生间。崔珩将秦昭放在了洗手台上，狭小有限的空间内，突然塞下两个人，就有种异常拥挤的感觉。一时间所有感知都被崔珩满满当当占据了，秦昭莫名开始紧张，手心都开始冒汗，又不敢说话。他眼神不敢上移跟崔珩对视，只能停在对方下唇的位置。那是血色缺缺的唇色，透出苍白的粉意。

秦昭脑中思绪脱缰野马一样狂奔，完全无法自控，他很绝望又羞耻地意识到，自己居然看着崔珩的嘴唇想到了对方的鸡巴。那也是浅浅的粉，而且崔珩是“无毛”体质，整个人摸起来特别光滑，下面也不长毛……秦昭一想到这里，鼻血好像又要喷出来了。

他不由得心里辱骂了一会儿自己，赶紧把视线挪到旁边盯着墙壁看，又想到崔琰虽然各方面跟崔珩如此不同，但在这一点上，却像足了十成十，也不怪自己当初色迷心窍，一时昏头，扒了崔琰裤子也没发现哪里不对……

“崔琰不在，你可以跟我说实话。”

秦昭还在想这想那的，崔珩突然开口，他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就特别愚蠢的“啊”了一声。“啊”完了之后他顿时非常后悔崔珩会怎样想他呢？男友的那个蠢材低能智障色情狂倒霉弟弟？

“我说的是实话。”秦昭低头小声的，“你别骂他。”

“我知道我弟弟的性格。”崔珩说，“他……从不蒙受一点委屈。如果是被冤枉，他就不是这个反应。”

秦昭更加小声地说：“这件事比较复杂……但不是他跟你说的那个样子。”说到此处，秦昭声音稍微变大，斩钉截铁，正义凛然，“我对你绝对没有那种心思！”

崔珩没说什么，只是垂下眼帘，苍白的眼睫遮住了眼瞳，便也就看不清里头的情绪了。但他抬起手，手摸到秦昭的大腿上。秦昭吓得双腿一下合拢，心头微颤地抬眼看向崔珩。而崔珩慢慢地从秦昭夹拢的双腿里，抽回自己的手掌，将指尖的白浊展示给秦昭看：“别怕。我只是想替你擦一擦。”

一想到这些精液是“黑兔子”射的，现在居然被“白兔子”用手指挑出来，秦昭就有种心悸感：“不用不用。”他曲着腿说，“我自己来就好。”

“有些地方你碰不到。上次也是我帮你清理。”

“……”是。还有上一次类似的尴尬场面。上次是跟则文刚搞完。秦昭简直想喊救命。太尴尬了。他躲躲闪闪，支支吾吾地说，“我这次可以的。”

“为什么不想要我帮忙。”崔珩轻声问，“是因为这次崔琰的事情，你讨厌我了吗？”

“怎么会！”秦昭急于辩解，“我只是……”

他话刚起了个头，忽然鼻腔一热，就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哗啦一下涌出，喷得崔珩身上也溅上几滴血。

崔珩：“……”

好在医院病房的卫生间里有一些用以应急的冰贴，手忙脚乱的，秦昭被崔珩抬起脸贴上冰贴。这样近的距离，秦昭看着崔珩眼瞳深红，不知道是否是光线的问题，似乎颜色比先前更深。崔珩在给他贴完冰贴后，并未松手，而是摸着他的脸，沿着那一道道齿痕摩挲着，却没有开口说话，可能是因为即便问了，恐怕秦昭也只会扯开话题，拒不承认伤口从何处而来。

“其实，崔琰可能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只是方式不对。”秦昭仰着脸小声说，“你稍微哄哄他，他就好了。以后就不会做这种事了。”

崔珩依旧无言，神色还是那样淡淡的模样。两人默默对望着，卫生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黑兔子”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暴躁：“你们在里面干什么，该不会已经搞起来了？”这家伙一直是用最难听的话来恶意揣测秦昭和崔珩两人，崔琰冷笑，“哥哥教育我的时候义正严词，门一关就躲在里面操那骚货的小骚穴是吧。以为没人看见，所有人就都不知道了吗？”

秦昭本来还想忍忍的，但听着听着，实在听不下去了，想冲出去打人，结果被崔珩按着了肩膀。

明明崔珩好像只是手搭在他肩上，但秦昭就感觉自己是被死死摁住了一样。崔珩那张秾秀冷淡的面孔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过一会儿他自己就冷静了。”

秦昭无话可讲，只好说：“他这个人怎么这样。”

“爸爸妈妈太宠他了。”崔珩苍白色的眼睫微微颤了一颤，轻声开口，“什么都依他。我也只有将他打晕的时候，才能让他听话一点。”

“……”秦昭对“暴力兔”的暴力程度又有了一点新认知。这样看起来琉璃易碎似的人，为什么有如此一身的蛮力？秦昭小声问，“我听说你小时候身体不好……”

他问到一半停住。主要是这个距离下，崔珩实在看起来太好看，秦昭看着看着就忍不住走神忘记自己在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还只是有一点点馋，可是吃过“黑兔子”这个“代餐”之后，再看正主反而更馋了。

“那时做了基因改造。”

还沉浸在崔珩美貌中的秦昭，闻言回神吃了一惊。基因改造技术目前尚不成熟，尤其是针对已经长大的小孩来说，做这个手术意味着九死一生，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去做，而且即便成功了，也是后患无穷，也不知会遗留下什么突变病症。秦昭看着崔珩的脸，正要开口，门外敲门不止的崔琰却突然收了手，也不知道他看到谁，但确定是另外一个人出现了，所以崔琰才会羞恼地说：“你怎么在这里？你来这里干什么。”

“……”对于秦昭来说，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秦峥来了，于是瞬间寒毛直竖，连忙一把抓住崔珩的衣服，十分慌张的，“别告诉我哥哥！”

崔珩相当冷静：“不是他。”

而门外则文的声音，就是在此时响起的：“秦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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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则文的声音，秦昭心头一松，随即又恼起来。他抬眼看崔珩，换其他人或许他就骂骂咧咧了，但毕竟对着的是崔珩，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声音不由得就变轻了，秦昭很小声地问：“你会来这里，是不是因为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