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中飞坦冷漠残酷的眼神不停浮现脑中,我很害怕,害怕他彻底成为飞坦的时候,就会变成一个陌生人,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

飞坦并不在意我对他的称呼。

就如同我没在意他不知何时起,已不再叫姐姐。

两人依旧相处和睦,只除了我在屋子中间被拉起一张帘幕,隔开男女有别的距离,也隔开各自的秘密。

他只是皱眉看看帘幕,很快便妥协了。

那段时间第十三区没闹什么事,日子过得平静,平静得几乎让人发疯。

某日黄昏,基裘却找上门来,送了几盒名贵糕点做礼物,又扯了扯小伊路米的闲话,然后将我带去旁边荒芜的垃圾堆单挑。

她身为揍敌客家媳妇,帮忙杀杀人做做任务天经地义,来流星街时顺手杀我两回也是必须干的事情。

大家都不容易,我对此只进行了象征性抵抗。

在落日刚降下一半时,基裘的利爪便贯穿了我的肚子,将里面的内脏全部绞成一团,还拉出几根肠子。

鲜血飞溅,染红地面,疼痛袭来,我不甘地缓缓倒下,心里百般腹诽这女人绝对是因为过去情敌的关系,才用那么恶毒的谋杀方式,马哈他们顶多是给我下下毒!

“承让了。”基裘得意洋洋地舞着扇子笑啊笑。

“米若!”一声惊叫从远处传来。

我抬起头,见到飞坦站在不远处,睁大眼睛,绝望而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不知道我的体质秘密,我也来不及解释,恐怖的杀气已经蔓延,他瞬间化作一头愤怒的小狮子,发疯似地向基裘扑去,转眼间手中已经拔出短刃,在她脸上划出一道长长血痕,然后连环攻势不断。

基裘当年也是流星街第十区排得上号的强者,又得揍敌客家精心培训,怎会将如今的飞坦放在眼里,当下伸爪格挡,三四个回合后便刺穿了暴怒而失去判断力的飞坦的大腿,并斜斜一挑,筋断现骨。

星星点点鲜血落在地上垃圾堆,一点点流入缝隙。

居于绝对劣势,重伤下的飞坦却笑了,他低下头,轻轻吟唱起含糊不清的咒文,身上念力渐渐凝聚,越来越强。然后一身我曾在某个游戏机杂志里见过的服装笼上他的身体,隔绝与外界一切联系。

我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事,伤好后急忙从地上爬起,大声叫:“停手!”

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空气中只剩愤怒的咒文,回旋飘荡。

“快停下!阿飞!”我急得半死。

夹杂着巨大的念,飞坦身上出现一个强烈的光球……

基裘见势不妙,急忙向后退去。

光球四射散开,仿若激光辐射,灼伤一切生命。

桌子化成灰烬、塑胶融化、金属烧成红色、生命消逝……

“我的眼睛!”逃到远处的基裘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然后捂着脸迅速退却。

站在他身边,首当其冲的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皮肤被灼伤,肌肉和血管渐渐收缩,神经不受控制,浑身散发出烤焦的味道,然后视觉、听觉、触觉统统消失不见……

这是千刀割、万刀刮,慢慢凌迟的死刑。

蚂蚁女王的遭遇感同身受。

真是前所未有的剧痛……

把我痛得失去了意识……

双重打击

没有光明的地方,闭上眼是黑暗,睁开眼还是黑暗。

只有飞坦默默守护在我身边。

他腿上伤口没有处理,只用念力简单封锁,弄得浑身都是血。那对细长的金色眸子却睁得大大的,死死盯住我,就好像一尊千年化石。

这孩子太不像话了。

死得头晕脑胀的我皱眉道:“你怎么不包扎。”

“米……米若……”平日说话流利的飞坦此刻变成了结巴,“你……你没死……”

“嗯,这是我的能力。”我用最简单的方式解释。

飞坦还在恍惚:“我……我看见你骨头都给烧成一把焦炭,然后慢慢重新变成白色,上面长满红红的血丝,血丝上生肉,然后神经和筋一条条重新生出,最后皮肤覆盖了上去,眼睛、鼻子、耳朵都跟着变回原样,原本被那个女人拉出来的肠子和血迹消失不见,统统回归原样。”

“这就是我的能力!”我再次强调,想想后又不忿道,“我死过那么多次!没有一次比你杀得痛!”

飞坦的眼珠子微微转了转,然后缓缓往下移动,又缓缓地往上移动。

我随着他的视线缓缓往下移动……往下……凝住。

沉默片刻后,狠狠甩了他一个老大的耳刮子!

响亮的声音惊醒沉睡的乌鸦,纷纷伸出巢穴探头探脑,随后的河东狮吼彻底将它们吓得四散逃窜。

“白痴!混蛋!想看到什么时候?!”

我又气又急,急忙从地上跳起,抱住□的身子,狠狠瞪那还在发呆的蠢货。我虽身子是未发育的十二岁小孩,可是心智成熟,自然懂得什么是礼教和羞耻,加上穿越前家教偏保守,穿越后恋爱进度连A都没有,对这种问题比较敏感。他却将我烧得只剩骨头,衣服一点不剩!还傻乎乎地盯着看!简直就是欠扁至极!

飞坦的脸上慢慢浮起五个火辣辣的指印,终于稍稍偏过头去。

“还不快脱衣服给我!”我见他还没反应,差点想一脚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