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寰点头:“苏牧嵘和?杨立端已经在查了,不过就算他真的有问题,也得先拿到钱再说。”

厉曜忍不住笑道?:“买房子?”

“自然是先还债。”梁寰顿了顿,正色道?,“不过朕也攒了些私房钱,你可以在东三区随便挑。”

厉曜戏谑道?:“东一区不行?”

梁寰神色微凝:“东一区房价略贵,朕要考虑考虑。”

厉曜哈哈大笑,扶着?他的肩膀抖个不停:“陛下,你可真小气。”

“毕竟到处都得用钱。”梁寰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接过被厉曜搂住脖子凑上来亲了一口。

他眉梢微动?,揽住厉曜的腰亲了亲对方的耳朵:“不要随意?动?用精神力,你这?条命是朕的。”

厉曜恶狠狠地抱了他一下:“知道?了,等我有空就回来找你,不让你独守空房。”

梁寰笑了笑,松开了手。

厉曜拽开了悬浮车的车门,亮银色的悬浮车冲向?了高空,蓝色的尾焰留下了一道?漂亮的弧度。

梁寰孤身一人站在路灯下,脸上的笑容缓缓阴沉下来。

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倏然而至,在梁寰疑惑的目光里,一大束鲜花从车窗里冒了出来,中间放了枚黑色的戒指,上面?的龙鳞同厉曜后背的纹身一模一样。

“本来想着?等收服军部再给你的,但刚才路过花店看?他们的花开得实?在太漂亮,就忍不住买了一束。”厉曜推开车门下来,将那一大捧鲜花塞进了梁寰怀里,清了清嗓子道?,“要不我顺便求个婚?”

馥郁的花香扑鼻而来,这?的确是很大的一束花,甚至有些夸张,梁寰虽然在新纪元待了许多年,但有时候仍旧无法理解这?些人类突然冒出来的奇思妙想。

厉曜拿起戒指单膝跪在了他面?前,锋利嚣张的五官都染上了柔和?的笑意?:“陛下,你愿意?吗?”

他话音未落,就被人薅起来按在了车门上,紧接着?就是一个十分凶残森然的吻,梁寰熟门熟路地摸进了他的后背,抵住了他的脊骨,不同于之前的慢条斯理,霸道?地侵略过他的领地,甚至不肯给他换气和?反应的时间,就将人按进了车里。

接下来的发?展和?厉曜想象中的略有出入,毕竟按梁寰的一贯作风,应该是笑着?答应下来再给他一个温柔的告别吻。

而不是把他压在车里,光天化日之下为所欲为。

崭新的作战服被扯得凌乱不堪,厚重的军靴抵在了梁寰腰间,衬衫堆积在车座间满是褶皱,被西装裤碾磨在膝下,厉曜在他的肩膀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又被他重新扣住了后颈,逼着?人仰起头来,吻在了他的唇边。

“又回来干什么?”他问厉曜。

厉曜压抑着?喘气,咬牙笑道?:“老?子回来求婚,不是找……操,你轻梁寰!”

梁寰神色一沉:“说实?话。”

厉曜拧起眉,额前的头发?被热气熏得有些潮湿,他骂骂咧咧地在梁寰后背上留下了几道?痕迹,因为没控制好?力道?直接见了血:“怕你哭哄好?你再走……不行?”

梁寰低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鼻梁上的疤痕,是温热又粗糙的触感?:“朕从未哭过,倒是你动?不动?就哭。”

厉曜瞬间大怒:“老?子什么时候哭了?”

梁寰低下头,吻了吻厉曜潮湿的眼角和?周遭泛着?薄红的皮肤:“现在。”

“居民?朋友们晚上好?,今天是新纪元138年3月2日,星期六,今晚东三区小雨转多云,气温22℃,微风,辐射指数2.13KGUT,适宜出行……”

不知道?是谁碰到了车内的广播按钮。

车外被人随意?放在地上的鲜花开得正盛,天空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佣兵基地的后门人迹罕至,只余一盏昏黄的路灯和?灯下银色的悬浮车,氤氲的灯光柔和?了车子凌厉的轮廓,连带着?初春最温柔的离别。

这?一年,是新纪元的138年,距离人类被异种封锁坐标已经过去?了一百零二年。

第95章 全息 那时候你不行?

军部大厦一如既往地冷肃, 亮银色的悬浮车像一道闪电,在守卫机器人发出警报声之前踩住了刹车。

带着尘土的军靴踩在了光洁的地板上,紧接着就是条十分嚣张的长腿, 戴着黑色金属环的手搭在了车门上, 隐约能看?见手环下的龙形纹身, 那只手勾走了戴着的墨镜, 露出了来人锋利冷肃五官,鼻梁上那道疤痕让他平添了几分煞气。

像来砸场子的。

卫兵警惕地盯着他,却在看?清对方脸的瞬间, 愣在了原地:“长官?”

厉曜将墨镜挂在了领口,神情冷淡地点了点头:“麻烦通报一声, 上校厉曜前来报到。”

几分钟后, 黎明星回归的消息像插了翅膀,瞬间飞遍了整个军部。

且不说下面的普通士兵有多?么兴奋,那些?心思?各异的长官如何惊悸, 又在人群中掀起了多?少?议论,病重的郇昝元帅硬是强撑着出了病房,指明在军部中央议事厅见厉曜。

单单这个接见的地点便足够隆重自从厉曜被?打捞回本星,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第一监狱和军部监狱两头跑, 少?数时候都在爬军部的窗户以示嘲讽, 黎明星和军部的关系僵硬已是众人皆知。但今时不同往日,厉曜已经洗脱了罪名, 甚至变成了忍辱负重的大功臣, 郇昝透露出的信号便显得?格外重要了。

厉曜已经许久没有踏足这个地方, 和记忆中的摆设稍显不同,他随便挑了个座位坐下,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环。

手环下还隐秘地盖着某个人咬出来的牙印。

微微的刺痛提醒着他们分别的时间, 厉曜忍不住想起了梁寰咬他时的模样,垂着眼?睛,浓密的眼?睫掩在潮湿的黑发下,鼻梁上都带着层薄汗,呼吸喷洒在皮肤上传来烫人的灼热……啧。

他清了清嗓子,用手环盖住了牙印,可见亲密过度确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和梁寰分开还不到三个小时,他就有点想人了。

开门声在背后响起。

厉曜起身回头,就看?见郇昝拄着拐杖站在那里,他比印象中苍老了许多?,也?瘦了许多?,但眼?神依旧锐利,这位老元帅抬眼?看?向他,声音里多?了几分叹息:“厉曜,你回来了。”

厉曜转身,对着他敬礼:“元帅。”

郇昝缓慢地抬起胳膊,回敬他,放下手后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慈祥:“长大了。”

易衡白跟在他身后,扶着人坐在了沙发上,看?了厉曜一眼?后,站在了沙发后面。

厉曜按规矩坐在了郇昝对面,就听郇昝道:“我印象里你还是个孩子,那会儿也?就十三四岁吧,天天跟在陈安身边,我当时还想这孩子看?着沉稳干练,是个当兵的好苗子,结果军部每次有人闯祸都有你的名字,不是个省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