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听?闻。”江爹不?明所以,但还是顺着往下说:“是有心人故意抹黑纪年的形象,多亏纪总决策精准公关迅速,才没有造成太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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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好的话被自动过滤,纪九韶说:“车上的第四个人,是江弈。”

江爹一怔,几秒后,眼皮子发颤,短短几个字背后的信息让他?的大脑一时负荷不?过来,僵硬地扭头看向儿子。

合着自己儿子不?仅四年前得罪了人,回?来后还设局往纪总头上泼脏水?

“是你?”

周博明听?得额角青筋一跳,语气变得愈发危险:“把酥酥灌到进医院的,也是你?”

一件接着一件,江爹耳朵发鸣,胸闷气短喘不?过气,甚至下一秒血压就要爆表。

“是我。”江弈不?止承认,还要自爆,故意笑的一脸嘚瑟:“难道?九少没告诉你,陆言的礼物也是我送的?”

听?见陆言的名字,这段日?子的憋屈和?难过一时间全都涌上来。被藏起来的香水和?情书?,被陆言遮遮掩掩的“情人”……原来就是他??

周博明再也抑制不?住怒火,顾不?得这里是宴会厅,操起拳头就朝江弈脸上砸去。

这一拳风声赫赫,来势凶猛,江弈却丝毫不?慌,站在原地等它袭来。这样的场合,只要周博明这一拳打下来,丢脸的绝对是周家,打的越重,从周家捞到的好处越多。

算起来,肯定是他?赚了。

眼看着拳头快砸到脸上,“啪”一声闷响,近在眼前的拳头突然停住了,是纪九韶抬手捉住了周博明的手腕。

在众人听?闻声响看过来之前,纪九韶不?容置喙的将周博明的手腕摁回?原处,看向江爹的眼神平静,缓缓道?:“江总在商场几十年,应该懂得,规则是比价值还要重要的东西。”

心有余悸地看着眼睛充血的周博明,自诩人情世?故练达的江爹感觉自己大概不?适合跟年轻人谈话,他?全然没料到,才说不?到两句话,周家这个小公子就要动手打人。

反而是被自家儿子得罪的纪总大度的替儿子拦下了拳头,看来纪家孙子不?止事业有成,连人品也是一流,再想想自家跟毒瘤一样的儿子,当下自惭形秽:“纪总说的是。”

纪九韶侧眼瞧了一眼周博明,其中或许含着警告之意,周博明攥着的拳头松了些。

他?继续道?:“但江总并没有把规则教给自己的儿子。”

这一句话叫江爹有口难言,肩膀不?由?得软了下去。

岂止是规则没有教好……

是什么都没有教好,就连江爹自己也不?明白江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打过、骂过、禁足过,最后都没有用,好像从记事以来就肆无忌惮,别人家的儿子就算是放养,也不?会混账到把局子当成家,三天?两头往里跑。

“既然江总教不?会,”纪九韶放开周博明,抬眸望向江弈,一字一字清晰明了:“我替您教。”

第 24 章

“就那家伙还有教育的必要?”

眼看着江家父子消失在人群, 周博明眼里闪烁着未平息的怒火,不服气道:“那种人扔到监狱里蹲几年才会安分, 你刚才就不该拦着我揍他!”

“拳头可以解决问题,但要看场合。”纪九韶取过一杯侍者端来的香槟,“你不是小孩子了。”

“行,就算是我不该主动出手,但你怎么回事?”周博明眉头紧皱地望向身边面不改色的好友。

高?脚杯随修长的手指缓慢摇晃,黑眸安静地望着其中的淡黄色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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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身为发小的周博明也无法读出其中的含义。

“这种?二?世祖,根本就无药可救。”周博明他实在搞不懂好友在想什么, 忍不住抱怨:“当初因?为是你的老同学?,放他一马情有可原,但他现在回来, 先是强迫酥酥把人灌进了医院,又造谣生事引导媒体污蔑纪年,还对小言……反、反正,根本不干人事,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好友不回答, 周博明习惯在旁边一个人自言自语, 越说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忽然抬头问:“以前也没?见?你对哪个坏了规矩的这么宽容,更何况还跑你面前活蹦乱跳了?”

“宽容?”纪九韶若有所思地重复这两个字, 停下摇晃的动作?, 透过?清透的玻璃好似又看见?了那道凝聚了所有的逼视,“我只不过?是想知道, 他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每次见?到江弈只顾得?发怒, 不动手揍他都是好的,周博明哪还会去?注意他到底是个什么眼神, 他努力回想了半天,愣是没?想起来,最后只能哼了哼:“能让你好奇的,倒真是少见?。”

“不过?……什么叫做替他爸教他?”他对纪九韶的这句话十分费解,说着陡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战战兢兢地道:“难道……你想做他爹?”

纪九韶连瞧都懒得?瞧他,轻抿手中香槟,白葡萄酒的口感?细腻绵密,酸度适中,是宴会里最常喝的一类酒。

不知为何,他觉得?今晚这酒,太淡。

于是语气也是平淡的:“无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周博明一敲脑袋恍然大悟:“这我知道,慕容家的绝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纪九韶不轻不重地扫他一眼:“你平时带小希看这些东西?”

“你不懂。”周博明懒得?跟他白费口舌,摸着下巴分析道:“所以你才会把江弈的破事抖给江总?不过?看起来,那家伙也不怕他老爸的样子。”

指尖轻叩玻璃杯,荡出清音,纪九韶想,或许……该换更浓烈的白兰地。

然后说道:“至少我确认了一件事。”

周博明疑惑地望向好友。

纪九韶徐徐道:“委婉的方法对他不管用。”

浸泡在冰冷湖水里的人,眼底却有什么在燃烧,笑时状如疯癫,不笑时阴戾如毒蛇,阴暗中的棱角尖厉,语气尖厉、行动尖厉、整个人都极其尖厉。

他抬手触碰还留着淡红印子的额头,指间似乎还留着发丝崩断的感?觉,黑眸逐渐变得?幽幽暗暗:“我该负责让他知道什么是规则……”

瞧着好友黑幽幽的眼,明明依旧什么也看不出,周博明却不知怎的,背后有点发冷,抖了抖身子,凉凉道:“讲的好像你什么时候手段委婉过?一样。”说罢又恨恨道:“今晚先放过?他,下次不让他躺着离开,我就不姓周。”

“啊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