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月,江弈眉骨上多了眉钉,肩膀后多了一对纹路怪异的黑色羽翼纹身,下丨体埋了珠子。身上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这些东西江弈自己?都想不起来,有时?醒来后问身边的人才?清楚。
今晚的场子格外热闹,一行人刚从郊外飚完车回来,肾上腺素飙升,有几个嫌不够爽,飙车的时?候就磕上了,现在正兴头,毫不顾忌身处何处,拉着身边的奴在大庭广众下干柴烈火起来。
人群吹起口哨,呼啸着一拥而上,抬着野兽般交|媾的几人到舞池中央,将?镜头对准他们,巨大的银幕放映出清晰的表演。
江弈昨晚一夜没睡,飚完车后反而累了,此时?没多余的兴致,耳边的哄闹声正好用作助眠,挥挥手?让人各自玩去,打算休息一会。
刚搁下酒杯准备闭眼,身边凑过来个人,“易,是不是玩腻了提不起劲?”
一板锡纸塑封的东西放在江弈面?前的桌上,上面?排列着几片粉红色的药|片,“新药,比他们磕的那些老玩意给劲得多,试试?”
江弈慢条斯理地拿起来,“多有劲?”
男人伸出蛇信一样分开的舌头舔了舔唇钉,似在回味:“我上次嗨了三天才?醒,余韵也长,什么烦恼都忘得一干二?净。”
江弈似乎很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扣出一片在指间?捻了捻,又嗅了嗅,“这么厉害?”
“Sure。”
江弈笑着摇头,要是把自己?变成彻彻底底的瘾君子才?能从噩梦解脱,就真?的太可?怜了。
他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那么可?怜的地步。
把药丢回他怀里,给江弈当翻译的男人突然过来凑到他耳边,神?色不对:“易,你今晚做赌注输给Louis的那辆新车没提出来。”
“嗯?”江弈疑惑地皱眉。
“店里说你的卡被冻结了。”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偏偏江弈做了,并且一直有意在掩藏自己?的行迹,甚至取了假名做遮掩,因此在听?到卡被冻结的时?候眉心一跳,下意识地察觉到什么,掏出手?机来看,积了一堆未接来电和未查看的短信,江弈草草点开看了一遍,都是银行冻结资产的消息。
这下一点困意都没了,江弈攥着手?机脑子里一片混乱发凉,他的行迹被发现了!是纪九韶还是纪怀铭?
这时?场子里忽然乱了起来,聚在一起扭动身体的人被强行分开,干到兴头的人也被推到旁边,一群黑衣人从门口硬生生开了条路直至江弈跟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JiangYi。”为首的西方男人用刻板的音调喊出他的名字。
江弈望着面?前这群人高马大的家伙,暗暗咽了一下口水。
壮硕的肌肉将?西装撑起,粗莽的脖子能看见一截露出的纹身,江弈不动声色地扫量,发现他们手?背上都纹着一颗老鹰脑袋,老鹰脑袋的下方有着数目不同的匕首,绝对不是普通的黑邦成员。
他也跟这片区域的黑dao混了点关系,但他见过的那些人跟面?前的完全不是一种感觉,这群人只是站在那就有一种肃穆的威慑力,江弈毫不怀疑这群人微微鼓起的腰间?别着枪械。
“跟我们走。”为首的男人直截了当地说。
“你们替谁做事??”江弈勉强镇定心神?问,他自认到了A国?后没得罪谁。
他心里已经有不妙的预感,最好不要是那两个姓纪的,落到那两人手?里,一个死?,一个生不如死?,他都不想选。
场子里总有人见多识广,有人看见他们手?背上的符号认出来历了,“佛伦斯。”
当翻译的男人听?到周围的讨论,也想起这个组织的背景,到江弈耳边悄声说:“佛伦斯,我只听?人说过,是脱身于斯拉夫国?最大黑邦的组织,据说满世界都有他们的人,A国?这儿也有他们的势力,主要业务是军.火皮肉du品……你怎么得罪到他们的?”
江弈听?完更是指尖打哆嗦,国?际黑邦组织,他何德何能让这群黑涩会份子来找他。他妈的,真?要死?了。
异国?他乡的,要是被这群黑邦分子带走,他不得死?无?全尸,骨灰都找不到?他亲眼见过泷海湾那边的□□把人灌水泥的场面?,恶心了一整天,国?外的黑邦恐怕更他妈残忍。
一时?间?脑子里跟放映似的划过吹牛时?听?过的事?迹,割器官,卖去鸟不拉屎的地方当黑奴,削成人棍、非人改造,给人做RBQ……
为首的黑衣人仿佛没听?见江弈的问话,面?无?表情?地再次重复:“跟我们走。”
瞧出这群人的来历后,场子里安静异常,除了几个磕嗨了的家伙还一口一个Fu.ck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做活塞运动,每个人都在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更没有一人敢出来给江弈说一句话。
“如果是谁雇你们,我可?以给你”多倍的报酬没说出口,江弈猛然想起自己?被冻结的账户,他现在根本身无?分文,甚至还欠着今晚的酒钱,后面?的话卡在嗓子眼说不出来了。
“走。”黑衣人又吐出一个字。
江弈不得不怀疑这人其实只会这两句中文,压根听?不懂他说的话,当然,对这些人来说可?能压根没必要听?他说什么。
男人不再等江弈犹豫,抬了抬手?,身后的壮汉两步上前扭住江弈的胳膊往外带。
没钱、没人脉、更没对抗黑邦的能力,众目睽睽之下,江弈跟被拎鸡崽似的跌跌撞撞往外走,人群更是自动分开一条道,目送这位新晋的夜晚新King ,Mr易离去。
出门后被人按进车厢里,那人不再扭着他的胳膊,江弈还没来得及放松,抬头看见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心脏差点跳出喉咙,“咕咚”一声咽下唾沫,反射性举起双手?:“别别别,NONONO!I,I,我绝对不会反抗的!NONONO!”
车往哪开江弈一无?所知,更没那个余力去关注,眼睛里只有那对着自己?的枪口随道路颠簸而上上下下,生怕过哪个坎时?一不小心走火,全程精神?死?绷,大汗淋漓,浑身僵硬无?比。
江弈大气不敢喘,坐在车里憋了半日也没敢提一点要求,车停下来时?衬衫已经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他顶着枪口慢腾腾下车,男人终于将?枪收起来,站到他身后,一推他肩膀,“走。”
江弈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这时?才?有精力去注意周遭环境,面?前是一栋欧式城堡,占地不大,但古朴华丽,周围是清幽的树林,望过去神?秘富有内涵。
难道不是那两个姓纪的?江弈心中惴惴,沿着石路走入古堡。
到一扇门前停住,“押解”他进来的黑衣人跟带路的仆人说了几句江弈听?不懂的话,西方面?孔的仆人替他推开面?前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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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是用来待客的厅堂,厅内的装潢到处透着西欧贵族的古典华贵,红绒的座椅中坐着一个看书的人。
出乎江弈意外,那是一个东方面?孔的女人,很漂亮,身上没多少装饰品,清婉大气,只是略带病容。
她膝头铺着一块毯子,听?到门被推开,将?书签放入书页间?,抬起头来示意江弈坐下。
这女人的面?容明明很陌生,但江弈看出了一股熟悉感。
“你就是江弈吧。”女人的声音也很好听?,听?在耳朵里很舒服。
江弈点头,“他们……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