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魂?”

谢九清喃喃念叨,原本黯淡无光的凤眸又恢复了些许光亮。

对,凤墨声之所以忘记自己都是因为主魂还未归位,他日主魂归位恢复记忆,从前那个温润谦和的人也会回来。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凤墨声会心狠到这种程度,对方那么心软的一个人一定会给他弥补错误的机会。

找到了解决事情的办法,他也不再做无谓的停留,用唤魔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转身离开。

皈真从怀中掏出一个丹药瓶给了乙午,乙午得到示意噘噘嘴,十分清楚他们师祖的同情心开始泛滥了。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对一个三番五次的闯入者施以恩惠?

那人满身杀气看着就不好相与,估计是个白眼狼,再好的灵丹妙药给出去也是白白浪费!

但他不能违背命令,气鼓鼓的跑出去追人去了。

凤墨声也不高兴,“阿真,你干嘛对他这样好?”

对他来说那人受伤反倒是好事,因为受伤了就不会再来纠缠自己,可阿真给了丹药帮对方治伤,对方伤好了闯进来将自己抓走怎么办?

皈真笑,“他为给你塑金身、融魂魄可是连性命都搭出去了,我这样做也算替你还一些人情,你方才又用法术打伤他确实不好交代。”

不管何时不管何事都应该讲究个“善”字,谢九清本性不是坏的,正是因为他自己的这种“善”才为自己带来了今日的“善”。

不过这些他都没说出来,道学玄而又玄,以凤墨声现在的心智根本听不懂。

就算是听了一番解释的凤墨声依旧不高兴,“阿真口口声声帮他说话,而且对他比对我都好,阿真方才根本是不想要我了,我讨厌阿真!”

桃花眸中氤着一层湿气,说完他就要往外跑。

他可记仇的很,旁人不想要他他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再待下去,天大地大,这里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路上来的时候看到沿途有座小山丘不错,他瞧着还有只小狐狸,他以前养过一只但是丢了,真是可惜,他想着再抓一只回来。

皈真哪里肯放人,揪住人的衣领,“没有不想要你,只是让他自己死心比觉得我把你抢过来要有效果得多。”

正因为凤墨声现在的特殊情况,他才要实话实话,若是强迫加诱哄那跟谢九清没区别。

可对方根本不听,挣扎的厉害,他索性直接将人抱起来紧紧钳制住,“你想好了,你若真的跑出去立刻就会被抓住,你真要走?”

他也没想到净世水莲竟有如此大的牵引力,他与凤墨声相处不到半日,好感顿生。

凤墨声最怕的就是这个,当即揽住他的脖颈吓得伏在他肩上,“我不跑了,阿真保护我!”

.......

皈真的丹药谢九清没有接受,纵然他知道对方是好意,可他从看到两人如此亲密的那一刻起心中就对对方生出一股莫名的敌意。

看到丹药就会想起凤墨声宁愿自爆也不肯跟自己回来。

他心口疼的难受。

在赶回来的路上不断呕血,他知道自己这幅身体已经撑不下去,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的是找个地方打坐疗伤好好休整一番再想办法,可他完全静不下心。

现在只要一个人待着空闲下来他就会想凤墨声,拼命的想,想到什么事情都没办法去做。

所以即便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他也只是从怀中掏出几粒丹药强撑下去。

木尘应该还在净月地,他想去问问对方有什么办法能把凤澜歌体内的主魂取出来融进凤墨声体内,可因为伤势恶化他没撑到见到木尘,刚踏入净月地便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恰好被外头侍女看到,便招人去禀报凤澜歌。

凤澜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就寝的榻上,他头脑昏沉,衣衫更是不易而飞,浑身上下酸痛的要命,身上还有一些斑驳的痕迹。

起初他以为是谢九清对自己做了什么高兴的不得了,后来仔细一想,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好像是被一道法术给打昏的,而且昏倒之前还听谢九清说要向自己借什么东西,话音刚落他便人事不省。

借什么东西......

自己身上除了凤墨声的主魂便什么都没了,难不成是对方借自己的魂魄给凤墨声招魂去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检查,内视一番发现那抹金光色的主魂还在,当即放了心。

心里美滋滋,陷入狂喜中。

铜镜中的他双颊绯红,这般腰酸腿软,很明显是被人疼爱过,他昏倒之前最后见到的人是谢九清,不用想肯定是对方没错,都怪自己太多疑。

只是有些感叹,他的小九居然口味如此之重,非要将人打昏不可。

会想起之前对方对待凤墨声,好像又不奇怪。

这未高兴多久外头侍女匆匆跑进来隔着一道帐子禀报,“不好了,魔君大人昏倒在外头了,好像受了伤,您要不要看看?”

凤澜歌原本弯起的嘴角顿时扯平,“你说什么?”

谢九清不是方才与自己做过这种事,怎么可能晕倒在外头,难不成闯进他房间中春花醉的另有其人?

他如遭雷劈,怔在原地。

如果是这样,那便完了,他不是清白之身就连唯一的优势也失去了。

不,他唯一的优势不是清白之身,而是凤墨声的主魂。

他起身深吸一口气,对自己施了一道净身术整理好衣衫将脖颈处的痕迹盖住,“魔君他的伤如何,严重吗?你且带本仙尊去看看吧。”

小侍女应声在前头带路,“魔君大人满身是血,意识全无,奴婢等人都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