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众人也都听出两人关系了,原本还想要上前帮忙的人也都停下了脚步。
这女子若是与人私通被相公抓了,多管闲事很容易惹上麻烦。
“我没有。”那妇人一边努力想要躲过男人的?巴掌,一边辩驳,可惜对方根本不听。
见?人越聚越多,茶楼掌柜也出来了,他认出那挨打的?女子后,赶忙叫店里的伙计上去把他们两个分开。
那个打人的?高瘦男子被?两名伙计拉开,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好啊,这个就是?你的?奸夫吧,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他转身快步走了。
掌柜嫌恶地瞪了高瘦男人一眼,伸手想去扶那妇人,她却自己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陈娘子,你还好吗?”掌柜见?妇人一脸的?伤,不禁询问道。
“多谢掌柜。”妇人摸了摸肿胀的?脸颊,“我没事。”
见?掌柜欲言又止,她垂下头道:“今日多谢掌柜援手,日后我就不在茶楼点?茶了。”
因她有一手点?茶的?技术,这些天一直在茶楼做点?茶娘子,如今脸被?打成?这样,她那相公看着也是?个不讲理的?,掌柜也不想给店里招惹麻烦,便点?头同意了。
那位陈娘子又朝掌柜福了福身,将碎发拢到耳后,转身往人群外?走去。
这时阿缠感觉到身后多出几个人来,她转过头,见?是?几位年轻公子,他们似乎认识沐霖,正在和他挤眉弄眼。
阿缠收回目光,本想趁机离开,却听到身后有人说:“刚才那女人好像是?上一任国子监祭酒的?女儿吧,严呈,你认不认识?”
“我怎么会认识。”被?叫做严呈的?人不耐烦地回道。
“我记得那人因为?写文章骂你外?祖父被?贬了官,结果才出上京没多远就遭了妖祸,全家死光,就剩下这么个女儿了。”说话的?人感叹道,“好好一个官家小姐,现?在被?糟蹋成?这样,真是?可怜。”
阿缠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走出人群的?妇人依旧挺直的?背脊,倒是?觉得她可能?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她没有继续听下去,才往前走出几步,沐霖又跟了上来,叫住阿缠:“姑娘,姑娘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阿缠不太喜欢被?人反复纠缠,她压下眉宇间的?几分不耐烦,想了想干脆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季婵。”
说完也不等沐霖反应便走了。
沐霖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了季婵是?谁,他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没有再追上去。
阿缠回到家中不久,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以为?是?白休命来送林氏的?嫁妆,谁知开了门,见?到的?却是?封旸。
阿缠上下打量了封旸一番,发现?对方两手空空。
“季姑娘,镇抚使大人要?我给你带句话。”封旸站在门口说道。
“你说。”
“大人说……他已经按照约定?,将姑娘要?的?嫁妆从侯府取走了。”
阿缠眨了下眼,然后呢?取走之后难道不应该给她送来吗?
封旸没看她此时的?表情,继续道:“姑娘列出的?材料明?日就能?送来,还请姑娘……尽早将东西做出来,也好尽早取回嫁妆。”
阿缠目瞪口呆,半晌才咬牙道:“你们家大人,可真是?滴水不漏。”
“季姑娘过奖了。”封旸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哦对了。”封旸突然想到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在阿缠把门板拍到他脸上前说了出来,“大人说姑娘生活环境简陋,他看着很是?痛心,便送了姑娘一些东西。”
说完,他侧过身,阿缠看向门外?,发现?外?面摆着一堆家具摆件和日常生活用具。
那些东西看着有些眼熟,似乎是?以前季婵在侯府用过的??
封旸让人将家具搬进阿缠家里,因为?空间不够,还做主卸了她的?门板。
阿缠总有种自己被?他暗戳戳打击报复的?感觉。
花了半个多时辰,那些疑似从侯府搜刮来的?东西都被?安置在了恰当的?地方,二?楼的?卧房也彻底变了模样。
封旸临走前还不忘补上一刀:“大人说,姑娘手中至少还有百两银子,应当不至于过得凄惨,如果实在觉得银子不够用……”
阿缠心里有一点?点?期待。
“那就省着点?用。”
咣当,新安上的?门板被?摔上了。
封旸伸出手指蹭了蹭鼻子,他就知道说完之后季姑娘肯定?会生气,可谁让他和江开打赌输了,只好自己上门。
关上门,阿缠怒气冲冲地走上二?楼,看着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卧房,靠窗的?桌上还放着文房四宝和几本书。
那些书都是?季婵曾经喜欢看的?,她被?赶出府的?时候,书就是?这样摆着的?,连顺序都没变过。
可真是?体贴入微!她要?的?是?家具摆设吗?她的?银子呢!
她踹了一脚从侯府搬过来的?椅子,结果脚趾被?磕到了,她抱着自己的?脚坐在椅子上生了半天的?闷气。
从今天起?,白休命就是?她最讨厌的?人类!
第二?日,阿缠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朝会上,先后数人对白休命发难。
先是?刑部左侍郎严立儒上书参白休命罔顾法纪,对刑部官员用刑,致其重伤。
严立儒才说完,又有御史站出来,参白休命办案不利,左佥都御史赵铭被?害一案至今未抓到凶手,他却趁机打压异己,要?求陛下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