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斩荒轻笑了一声:“警惕心?真?强。”
阿缠懒得与他装模作样,直接问:“慧娘呢?”
“慧娘?哦……你是说前面?那只活尸?”
见她目光冷淡地看过来, 白斩荒不再故意惹她,开口?道:“放心?, 只是让她沉睡一段时间,免得来打扰我?们。”
“你想干什么?”
“我?要回北荒了,昨夜我?思?来想去,还是希望能带你一起?回去。我?想比起?上京, 你应该更习惯北荒。”
“你看起?来没打算听我?的拒绝。”
白斩荒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你知道,我?不喜欢被拒绝。”
“可以?,现在走?吗?”阿缠答应得很痛快,原本她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从这里到北荒,万里之?遥,总有机会发生点什么意外。
“现在就走?,我?特地为你准备了马车。”白斩荒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经过他身旁的时候,白斩荒突然抬手握住了阿缠的左手。他执起?她的手,垂眸看向中指上的那枚黑色指环。
“听闻白休命曾在渭水河畔斩龙,这指环里封印的是那条龙的龙魂?”
阿缠心?头泛起?一丝涟漪,她长睫微垂,遮住了眸中异色,白斩荒并不知道她与白休命分开了,所以?才会故意在她面?前提起?白休命。
“是那条龙,它很好用?。”
白斩荒伸手将那枚指环从阿缠手上取了下来,被封禁之?后,它就只是寻常的指环了。
他盯着那枚黑色指环看了几眼,才道:“确实很好用?,荒林死得不冤。”
阿缠看着那枚指环,像是故意提醒道:“指环被封印,他会第一时间发现。”
白斩荒浑不在意:“是的,但他没办法第一时间赶过来。”
阿缠懂了,白休命不在上京,而白斩荒对他的行踪很了解,看这人有恃无恐的样子,可能已经在等着白休命找过来了。
见他将指环收了起?来,这个想法就越发肯定。
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阿缠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将手从白斩荒手中抽走?,迈步往外走?去。
在穿过铺子的时候,阿缠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没了声息的陈慧。
白斩荒在她身后轻声道:“她一直照顾你,我?不会伤她。”
听到这话,阿缠终于将目光从陈慧身上移开,顺便提醒了一句:“离开的时候,记得将铺子的门关好。”
“好。”
走?出了铺子,外面?停着两?辆马车,荒舞引着阿缠上了后面?那一辆,白斩荒则上了前面?那辆马车。
很快,两?辆马车便驶离了昌平坊,朝着城门驶去。
马车还未到城门口?便和余下的队伍汇合了,此时天上的雨已经落了下来,大颗的雨滴砸在车厢上,发出细密的声响。
阿缠只在马车里坐了一会儿就犯了懒,她将身后的靠枕放到靠着车窗那一边的长坐上,侧身躺了下来。
马车的空间足够大,座位也宽敞,躺着正好。
“有毯子吗,我?困了。”阿缠仰了仰头,声调懒洋洋地问对面?正看着的荒舞。
荒舞弯腰打开座位下的格子,从里面?取出薄毯递给阿缠。
阿缠伸手接过,将毯子盖在了身上,然后闭上眼,似乎真?的打算先睡上一觉。
荒舞盯着阿缠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出声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怕。”
阿缠掀起?眼皮:“怕什么,怕白斩荒杀了我?吗?”
“你害死了太妃,荒林因为你被明镜司抓走?,几日前死在了镇狱。”
荒舞与荒林没什么交情,但也认识许多年了。本以为王爷说动?了皇帝,能让荒林活着离开镇狱,谁知道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临死前还被扣上了残暴凶狠,企图越狱杀人的黑锅。
不说王爷,连她都对白休命恨得咬牙切齿。
竟有人如此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阿缠打了个呵欠:“人要学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太妃会死,当然是她自己的错,谁让她把亲生儿子养得那般凶残,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我?杀了她。”
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让荒舞沉默了。
她心?想,幸好太妃已经和赵家?人一起?埋在了京郊,否则听到这些话,可能还会被气死一回。
眼前的阿缠容貌虽然变了,不再一眼便让人惊艳难忘,但骨子里依旧是那般肆意妄为,无一丝一毫的改变。
见荒舞不再问了,阿缠却反问她:“我?一直很好奇,你体内的那只御鬼那么凶,你不害怕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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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的时候,是不是要随时警惕,以?防它跑出来杀了你?”
荒舞修习了尚家?的御鬼术,体内的那只四阶御鬼,实力非同寻常。
“习惯了。”她没有隐瞒阿缠,她们两?个曾经交手数次,阿缠会好奇也正常。
“强横的实力伴随着致命的危险,你可要小心?啊,当心?哪天被鬼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