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舞懂了,王爷是想考验一下对方的?能力。
白休命似乎是一个很好的?开刀对象。
她不再多?想,恭敬应道:“属下这就?去?联系他们。”
荒舞并不在意?白斩荒的?所作所为是否背叛大夏,王爷为大夏驻守北荒,却只换来?皇帝的?猜忌,太妃死了,他们北荒王府却要奉上半数财产,何其可?笑。如今这个局面?,只怪皇帝欺人太甚。
进入五月,上京的?天?气一日好过一日,阿缠回家后着实歇息了好些时日,才终于缓了过来?。
旁人看她与离开时并无差别,有人询问她这些时日为何不在,她们也只对外说是出门?走亲戚了。
只有陈慧发现了阿缠的?异样,从回京之后,她就?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经常会一个人出神,似乎在思索一件很重要的?事。
见她这次并未伤身伤神,陈慧便也没有深究。
这天?下午,阿缠与陈慧一起去了永宁坊,听隔壁的?徐老板说,最近有从青州来?的?杂耍班子在永宁坊表演,前两日徐老板才带着家中妻儿去看过,听说表演十分精彩。
正赶上今日客人不多?,阿缠便和陈慧商量,早早关了店,一起去?永宁坊看热闹。
她们原本是赶着马车过来的?,在两条街外,就?被巡街的?衙役拦下,说前面?人太多?,不能将?马车赶进去?,只能将?马车寄存在附近的客店中。
陈慧见前面?的?街上果然热闹,便也没有与衙役争辩,花了几文钱找了附近的店家将?马车暂时寄存了,才和阿缠一起往街里走去?。
虽然现在不过申时正,时辰还早,但?是路上已经有不少行人,还有许多?摊贩,推着车子往前面的街道走。
比起前街的?热闹,此时她们所在的?这条街倒是显得稍微冷清了些,走了没多?远,阿缠忽然注意?到前面?有一家书院。
上京大大小小的?书院数十座,这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稀奇的?是,她在书院门?口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之前她撺掇白休命将?薛氏关进镇狱,那之后晋阳侯想了个昏招,以为将?她认回去?,就?能让薛氏脱困,他还找了个人来?当说客,不过被阿缠吓走了。
阿缠还记得,那人说他叫季庄。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到底是季家派来?找她的?人,阿缠记得还算清楚。
今日忽然在这家书院大门?外见到季庄,她还有些惊讶。
对方此时看起来?不太好,他原本是有些胖的?,如今却是双颊凹陷,面?容也憔悴了许多?,瞧着像是遭遇了什么变故。
见阿缠走一走便停了下来?,陈慧疑惑地转过头:“怎么了?”
阿缠指着季庄低声?对她说:“那个是晋阳侯的?亲戚,看会儿热闹。”
陈慧无奈笑了一下,跟着阿缠停下来?看起了热闹。
此时季庄似乎正在与书院里的?人争吵,他身后还有护卫,看着便是来?者不善,本来?想要往前街去?的?人,不少都和阿缠她们一样,聚集在这里不走了。
季庄见了人来?也不退让,指着刚刚赶来?,似乎是书院院长的?人道:“我儿来?书院之前还一切正常,前日到了书院人就?忽然没了,你还敢说这是意?外,分明是有人害死我儿!”
季庄朝那略显瘦弱的?书院院长扑去?:“你还我儿命来?!”
那院长看着瘦弱,人还算灵活,往后躲了几步,没被扑到,随后季庄就?被书院的?人拦住了。
季庄带来?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但?没有书院人多?,两方一时僵持在门?口,谁也奈何不了谁。
那院长趁机高声?回道:“季老爷,令公子在出事当天?,老夫便已让人报官,京兆府也来?人调查过,结果是令公子是饮酒过度,一头栽进书院的?水塘中?淹死。老夫承认,书院有监管不力之责。但?说有人害他,我们书院可?不敢承担这般重的?指责。”
“我儿酒量极好,即便喝醉也只会睡觉,根本不可?能去?水塘附近,定然是有人故意?引他过去?。”季庄显然并不相?信对方的?话。
“老夫知道季老爷痛失爱子心中?悲愤,也愿意?配合,昨日你已经带人来?过,老夫也叫了令公子同寝室友出来?问话,他们三人都能证明是令公子自己出门?,并无旁人引诱。”
“也可?能是他们三个一起串供。”
“季老爷不信,自然可?以再次上告官府,老夫绝对不拦着官府之人前来?调查。”
双方各执一词,听着各有各的?道理。但?是听完这位院长的?话,大家更偏向于书院一方。
毕竟官府也派人来?查过了,季庄还揪着不放,未免有些不讲道理了。
季庄愤怒地瞪着书院院长,昨日他便去?了京兆府,奈何这里是上京,京兆府尹哪里是他能轻易见到的?,衙门?的?人只说案子会调查清楚,便将?他打发走了。
书院门?口的?争执很快引来?了巡逻衙役的?注意?,四名衙役匆匆赶来?,大声?呵斥,将?周围围观的?人都驱散,也将?闹事的?季庄拦下。
季庄原本还不想退走,眼看衙役要拔刀,他身边的?护卫才不得不将?他搀扶着远离书院。
巧的?是,他们竟然退到了阿缠这边,季庄原本还死死盯着书院的?方向,不停挣扎,直到看见站在一旁的?阿缠,才稍稍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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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护卫见自家老爷终于冷静了,也停了下来?。
“是你。”季庄从自家护卫手中?挣脱,略微正了正衣冠,也认出了阿缠。
“许久不见。”阿缠是挺讨厌季家人,但?季庄和她不算有恩怨,既然对方认出了她,她也没有装作不认识。
季庄朝她点了点头,此时也说不出什么客套的?话来?,只是看向书院时,面?上的?哀戚之色更深了几分。
阿缠听了他与书院院长的?对话,心中?还有些疑惑,便问他:“方才我听到了你与那人的?对话,既然你怀疑你儿子出事是人为,为何不让晋阳侯帮忙?”
即使晋阳侯府如今日落西山,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句话的?面?子而已,京兆府府尹不会不给。
季庄的?面?色变了变,他看了眼阿缠,语气有些艰涩道:“前日晋阳侯纳妾,一直无暇见客。”
从儿子出事到现在,他至今也没能进得去?晋阳侯府。
阿缠眨了眨眼,她没想到,只是随口问了两句,还能问出这样让人震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