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陈慧还有些担心,“你昨天忽然就?睡了过去,怎么都叫不醒。”
阿缠想了想,安抚道:“放心吧,就?是?因为身体要恢复了,所以才忽然昏睡不醒, 就?和你进阶时要沉睡是?一样的。”
她?觉得自己的解释有理?有据,可惜根本没?能说服陈慧。在阿缠用过晨食之后, 陈慧还是?带她?去了隔壁街的医馆。
老?大夫昨日便给阿缠诊过脉了,今日见人清醒着被陈慧带过来,主动上前来给阿缠诊脉。
老?大夫诊了会儿脉,面?色带着些许疑惑, 又让她?换了另一只手。
好一会儿,他松开手,对阿缠道:“姑娘气血充盈,身子已然大好了。”
阿缠朝陈慧眨眨眼,陈慧向老?大夫道谢后,又给了诊费,却被老?大夫推拒了。
“诊费就?不必了,只是?顺手而已,不过老?夫倒是?有件事想要请教姑娘。”老?大夫目光炯炯地看着阿缠。
“您请说。”
“我?还记得,之前给姑娘诊脉时,姑娘脉象十分虚弱,不知姑娘是?遇到了哪位神医,竟能恢复得如此之快?”
阿缠愣了下一下,含糊道:“外出游玩时遇到了一位从交州来的大夫。”
她?总不能告诉老?大夫,自己身体恢复是?因为这?一年?来一直在“助人为乐”,送走了一家又一家,十根手指都不够数。
老?大夫了然点头:“原来如此,那真是?恭喜姑娘了。”
从医馆出来后,两人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东市逛了一圈,回来的路上又去天街的制衣坊定做了几件春衫。
在量体的时候,那位打过几次交道的裁缝与阿缠闲聊,说起了昨夜打雷的事。
“昨夜那雷声实在太吓人,季姑娘可见到了?”
阿缠完全不知道打雷的事,她?有些好奇地问:“昨夜下雨了吗?”
今早的地面?还是?干的,完全没?有下过雨的迹象。
那裁缝摇摇头:“这?才是?奇怪的地方,那雷声响了一个多时辰,闪电都是?红色的,可就?是?不下雨,一滴雨水都没?有,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么奇怪啊……”
只打雷不下雨,这?分明是?天地异象,难不成是?哪个五境陨落了?
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阿缠并未深想,就?算真的有五境陨落,也与她?无关。
从制衣坊出来时,已经快到晌午。
今日出门两人并未驾车,一路走回昌平坊,阿缠竟也没?觉得太过疲惫。
此时两人手中还拎着大包小包,其中大半都是?吃食,眼看着香铺就?在不远处,阿缠快走了几步,她?在街道对面?看见自家铺子外站着两个身材高壮的男子。
街上来来往往的路人很?多,但这?两人站在人堆中着实有些过分显眼,他们身高至少有八尺,皮肤黝黑。
他们穿着常见的布袍,一人身着蓝袍,一人穿青色长袍,他们虽然努力让自己融入人群中,却好像不太习惯这?样的穿着,显得有些别扭。
陈慧也看到了站在自家铺子外的两个人,她?拉住阿缠,微微皱起眉,有些不确定地说:“这?两人气血十分旺盛,感觉像是?外族?”
之前她?见到的尚隐,周身气血都不如这?两个人。
阿缠盯着那两人看了好一会儿,点点头:“确实不像是?大夏的人,光天化日,想来他们也不会做什?么,先过去看看吧。”
两人过了马路,走到铺子前,那两名?男子见陈慧打开了铺门,忙问:“两位可是?这?家铺子的主人?”
阿缠转头看向他们,这?两人长得很?像,似乎是?兄弟。他们面?容周正?,眉目深邃,容貌倒是?俊朗,但能够明显看出与大夏人的区别。
“是?,二位是要买香吗?”阿缠问他们。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我们可以先进去看看吗?”
“可以。”阿缠将?人迎进了铺子,又让陈慧拿出了几款新制的香给他们看。
这?两人只是?随意看了看,显然对这些香的兴趣不大。
阿缠见状目光微动,去了二楼取来了一个匣子。
“或许二位对线香感兴趣?”阿缠将?匣子打开,里?面?放了几十支线香。
这?是?去年?她?做的引魂香,其中还有一些是?明镜司的人做的,用了一样的配方。
其中穿着蓝袍的壮汉看到匣子中的东西后眼睛一瞪,脱口而出:“引魂香?”
阿缠合上匣子,朝两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来你们是?巫族?”
两人被突然叫破来历,身体一僵,不过很?快又放松下来。
穿着蓝袍的壮汉自我?介绍道:“姑娘好,我?叫列献,这?是?我?弟弟列行。”
“二位好,我?叫阿缠。”阿缠没?有和两人兜圈子,直接询问道,“二位特地寻到我?的铺子,应当是?有事找我??”
列献点点头:“不瞒阿缠姑娘,我?们二人来自旷野之地,今日来找姑娘,是?特地为人送信的。”
听到他们说起旷野之地,阿缠立刻知道了是?谁给她?送的信。
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可是?回雪的信?”
列献咧嘴一笑,显得有些憨厚:“正?是?申姑娘的信。”
边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来交到阿缠手上。
阿缠将?布包打开,里?面?竟然是?一页白色骨书,她?一时没?判断出这?是?什?么骨头,这?骨书极为轻薄,雪白如玉,还很?有弹性,卷成桶也没?有折断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