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真是?折煞奴才了,您快请进?,老爷一直在院中等您呢,连饭都没吃。”
吕如卉应了声,也没有挑破管家不?合适的称呼,径自朝着正院去?了。
管家跟在后面,心道夫人?不?在这些时日,府里都没了人?气儿,还好老爷过了个?年就想明白了,知道把人?哄回来。
虽然外面一直有不?少风言风语,说夫人?不?能生,却不?肯让位之类的话,但身?为柳家的管家,他却看得分?明,老爷和夫人?,分?明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们老爷这样?的人?,宁愿过继一个?孩子,都不?肯纳妾,若说对夫人?没有真心,怕是?这天?底下也没有几个?真心之人?了。
原本日子挺好,偏偏过继来的小少爷不?省心,闹了这么?一出,只希望他们能早些把话说开。想来夫人?今日肯来,应当是?会给老爷一个?机会吧?
吕如卉走进?正院,便看到院中挂了许多花灯,连花灯的样?式和位置都和去?年差不?多。
每个?灯笼上,都还写着灯谜。
看上面的字,应当都是?柳相泽亲手写的。
她好奇地挨个?看过去?,看了五个?,只猜中了三个?谜面。
正当她要继续往下看的时候,柳相泽手中提着两个灯笼走了出来,只看了一眼,吕如卉的目光便被那两个灯笼吸引了过去?。
柳相泽手中拿着的是一对走马灯,里面的灯桶上画着一男一女的剪影,他们在读书,写字,用饭,做着些寻常的事。
他将其中一盏灯笼递给吕如卉,对她说:“第一次学做灯笼,有些生疏,凑合看。”
倒是?鲜少见到他对自己这般不?自信。
吕如卉接过灯笼,她将?灯笼提到自己面前,里面的灯桶慢悠悠地旋转着,还挺有趣。
虽然这走马灯不?及外面卖的精致,对新手来说算是?用足了心的。
“挺好看的,我很喜欢。”
柳相泽笑了一下:“你喜欢就好。”
他看了下天?色,提议道:“要去?灯会逛一逛吗?”
往年他不?太喜欢凑热闹,但是?吕如卉喜欢,偶尔要拉着他一起去?。
“不?去?了,人?太多。”
“那……”他绞尽脑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她留得久一点。
以前都是?她在说,他在听。可换到他说的时候,才知道想一个?共同的话题都这么?难。
“听管家说你还没用饭?”吕如卉打断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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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问道。
柳相泽顿了下,点头:“是?还没来得及用饭,不?如我们一起用一些?”
“我已经?吃过了。”
柳相泽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又听她说:“让人?摆饭吧,和你说过多少次要按时用饭,免得饿出胃疾。”
“我知道,以后不?会了。”柳相泽郑重地应了,赶忙吩咐下人?去?准备饭菜。
没一会儿,管家就将?饭菜送了过来,另外还准备了酒水。
柳相泽寻常时日并不?饮酒,今日不?知为何有了饮酒的兴致。
吕如卉将?走马灯挂在一旁的架子上,坐在桌旁陪着他。
见她当真一口饭都不?肯用,柳相泽也没有再劝,拿起筷子低头吃着饭。
吕如卉静静地坐着,抬头时,见到角落里的花瓶中不?知何时插上了几支腊梅。
她盯着腊梅花看了好一会儿,才移开了目光。
将?碗中最后一粒米都吃干净了,柳相泽才放下筷子。
而?后他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让他表情?有些怪异。
“你不?是?不?喜饮酒吗?”
她还记得,成亲那日,他们的交杯酒柳相泽都是?一脸勉强地喝下去?的。
那时她认为是?柳相泽对她不?满,后来发现,他平日里从不?饮酒,就连与同僚宴饮都滴酒不?沾。
“我不?是?不?喜欢,只是?太容易醉。”只是?一杯酒进?肚,柳相泽脸和耳朵就红了一片,随后他又喝了一杯。
“两杯就醉了?”
“要四杯才会醉。”柳相泽伸出三根手指,吕如卉不?由?有些好笑,看来是?真的有些醉了,这酒量可真是?太差了。
“今日怎么?忽然想要喝酒了?”她好奇地问。
因为喝了酒,他才能说出往日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话。
柳相泽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她:“那日我向你道歉,你说你原谅我了,是?真的吗?”
吕如卉缓缓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脸上扯出一个?笑容:“……是?真的。”
“如果……你真的原谅我了,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他神色认真地对吕如卉说。
因为喝酒的缘故,他的眼睛有些红,连说话都变得直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