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1 / 1)

终于?,屋子里就只剩下阿缠和?田婆子两人了。

人走了,田婆子终于?松了口气,她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受伤的脚只落地便一阵剧痛,但她依旧一瘸一拐地走向?供桌。

她从供桌旁摸到了一把剪刀,用剪刀尖划开?手掌,将手心处流下的血液滴在?白色骨雕上,血液才刚落在?上面就被吸收,洁白的骨雕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这时,她身后突然有人说话:“用自己的血供奉骨雕,请它?收回诅咒,这个法子是挺简单,不过有一个前提是,你供奉的这头蛟龙还活着,并且你与它?有某种联系,你不会将自己的魂魄当做祭品供奉给它?了吧?”

田婆子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就见阿缠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饶有兴致地盯着那座骨雕。

“姑娘在?说什?么,老婆子怎么听不懂。”

田婆子想要否认,却又听阿缠道:“方?才你回答的那些问题,有几个说的是真话?”

“姑娘说笑了,老婆子怎敢欺瞒明镜司的大人。”

“那可说不定。”阿缠漂亮的杏眼微微眯起,“就比如,你真的不知?道给我下咒的那个人是谁吗?”

“当然不知?道。”田婆子一口咬定。

阿缠啧啧一声:“现在?都?还知?道为了客人保密,难怪你的生意这么红火,连薛氏都?能找到你这里来。”

“姑娘说的是谁?”田婆子面露疑惑。

阿缠唇角一扬:“婆婆看着是个聪明人,有胆有谋,只可惜做事不够变通。你不会真以为,替人瞒下了这些事,你就能安然无恙吧?”

田婆子转过头,似乎不想再理会阿缠。

“婆婆知?道方?才审问你的人是谁吗?”

阿缠没有等她回答,便告诉了她答案:“他是明镜司镇抚使?,上京的诡怪案件都?归他管,原本这个案子不该由他来处理的。”

田婆子虽然没有转过头,却竖起了耳朵。她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栽在?明镜司手里。

阿缠在?她身后轻笑:“你猜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田婆子终于?没忍住,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去找他,告诉他有人要害我。”阿缠摆弄着纤细白皙的手指,“让我算一算,从我去找他到明镜司抓到你,前后不超过两个时辰,是不是很快?”

田婆子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看向?阿缠的目光满是忌惮。

“你担心得罪他们,不担心得罪我这个苦主吗?”阿缠微微倾身,凑到她身边轻声说,“就算是死,也?有许多种死法。有人一刀毙命,死前毫无痛苦,有的人……你大概不知?道明镜司的镇狱是什?么模样吧?那里的刑罚千奇百怪,只要我和?他说上一句,婆婆你怕是要在?里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想要什?么?”终于?,田婆子开?口了。就如阿缠说的那样,她确实是个聪明人。

“诅咒别人,总是要留下一些媒介的,我猜你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应该会留下一些后手以防你的客人杀你灭口吧?”

“姑娘对诅咒倒是很精通。”

“只是略知?一二?罢了。”阿缠并没有说谎,她确实不是很懂诅咒,但也?勉强知?道一两种诅咒别人的手段。

田婆子犹豫半晌,终于?道:“她的指甲在?我这里,还有几个没用上,你可以拿走。”

说着,她另一只手在?供桌下摸索起来,然后从中摸出了两片指甲,指甲上还带着灰。

阿缠开?始有些佩服田婆子了,最高明的藏东西方?法,就是将东西随意放起来,连那些明镜司卫都?没注意到。

她拿出帕子,将两片指甲放在?帕子里收好,才对田婆子道:“婆婆应该不会用别人的指甲骗我吧?”

“不敢。”她都?已经落到这个境地了,想来也?没几日可活,只想少受点罪。

眼前这女子,连她都?看走了眼。

一副天真无害的模样,实则蛇蝎心肠,说不得人马的死也?与她有关,与其得罪她,还不如将那薛夫人卖了。

若不是因为那薛夫人,她又怎么会招惹上这次的祸端?

田婆子不敢迁怒阿缠,便只能将一切都?怪罪到薛氏身上。却忘记了,她当初引薛氏过来,也?不过是另有所图。

很快,田婆子滴在?骨雕上的血不再被吸收,她收回手,恭恭敬敬地给骨雕敬香,随后三拜九叩,又对着骨雕叨念起来。

叨念之后,香炉中的香突然迅速燃烧,一股若有似无的烟气绕着阿缠转了一圈,随后她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内离开?,不过那种感觉很模糊。

田婆子盯着燃烧的线香,见香不再快速燃烧,才对阿缠道:“蛟龙王已经将你身上的诅咒解除了。”

“多谢婆婆了。”诅咒解除,阿缠转身往门口走去,她打开?门,见白休命正负手站在?院中。

见阿缠终于?出来了,封旸招招手,立即有四?名明镜司卫冲进?屋子里将田婆子制住。

阿缠来到白休命身边,甜甜地叫了他一声:“白大人。”

“还有事?”

“为了感谢白大人的救命之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阿缠觉得自己不能总占人家便宜,得适当回报一二?,以后开?口的时候

椿?日?

才能更理直气壮。

“说来听听?”

“那老太婆方?才对你说的,没有一句是真的,我怀疑她根本就是那个申家的人。”

白休命似乎有些意外,挑起眉问:“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五千两的蛟龙雕像,一般人怕是买不起,她看起来不像是有钱人。就算买得起,那般神异的蛟龙像,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卖给她。”

“嗯,挺有道理,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