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大人慎言,此事?事?出?有因,那些被封禁的书?铺全都?卖了禁书?,待京兆府查清之后?书?铺自然会重新开门?。”
“巧了,昨日本官也?看过这本所谓的禁书?,本官很好奇,这本书?的作者可有哪一句写明了书?中内容源自于宋国公府?”
闻重步步紧逼,宋国公面?上气恼,忍不住道:“本官不如闻大人能说会道,但他书?中内容分明就是影射抹黑我宋国公府。”
“那此事?可就严重了。”谁知闻重突然话风一转,对皇帝道,“陛下,臣觉得,封禁书?铺一事?并不可取,但宋国公府的清白也?很重要,既如此,还请陛下立刻下旨彻查书?中记载宋国公府世子杀人一事?是否属实。”
宋国公连忙道:“陛下,那话本的内容纯属子虚乌有,我儿没有杀人。”
闻重声音温和:“宋国公不必担忧,本官也?相信世子没有杀人,但为了贵府的名?誉和世子的清白,还是查清楚得好。免得百姓轻易就信了话本的内容,待查明真?相,也?可以对百姓有个交代。”
“陛下,臣觉得此事?不妥。”这时,礼部尚书?站了出?来,“若是随便什么人写一本书?影射朝臣都?要彻查一番,日后?恐怕人手不够,闻大人觉得呢?”
“本官觉得,若是随便什么人写一本书?都?要被扣上影射朝臣的帽子,还要被通缉,那还是需要彻查一番的。谁知道,他是真?的无?缘无?故抹黑朝臣,还是被逼无?奈,只能靠话本向朝廷喊冤呢?”
“若是真?有冤,可以上告衙门?。”礼部尚书?对此等行为很是不满。
“尚书?大人可听过一句话,何不食肉糜?”
“哼,闻大人这句话可用错了地方,想来读书?的时候不求甚解。”
闻重一笑:“意会就好。本官科举的时候还是很严谨的,尚书?大人是知道的。”
礼部尚书?翻了个白眼?,早知道十几年前就不那么欣赏闻重的文章了。
结果十几年后?与他同朝为官,还要看他在朝堂上搅风搅雨,没一日消停。
眼?见两人就要聊起来了,皇帝揉揉眉心:“着令京兆尹即日起将抓来的人放归,撤掉对话本作者的通缉。民众开智是好事?,但话本内容日后?还要严加审核。”
“陛下圣明。”
只有宋国公有些不满:“陛下,您分明答应过臣……”
皇帝声音冷淡:“为了宋国公府的名?声,朕答应过你封禁此书?,可宋国公你却借着朕的名?义办了许多多余的事?啊。”
“臣惶恐。”宋国公立刻跪下。
皇帝挥挥手:“念在你是苦主的份上,朕今日便不再追究,此事?不必再议了。”
闻重也?没有再紧咬着不放,他早就知道,陛下不会答应调查。
原因之一便如礼部尚书?所说,话本的内容不足取信,朝廷不可能因为一个话本就要调查国公世子。
其二还在宋国公府世上身上,眼?下西陵的安定?最重要,若是没有切实的证据,陛下不会轻易将他调回来。
他今日的目的不过是想要此事?挑明,让陛下在朝堂上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将此事?平息下来。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其他的都?不重要。
皇帝下令当天,众多被抓的书?铺伙计与掌柜都?被放了回去,书?铺也?重新开门?营业了,他们唯一损失的就是第一册的复仇记。
这本书?朝廷已?经明确表示要禁掉,以后?也?不可以私下刊印。
众书?铺老板哀叹一声,转头回去加印百战神将录了,想来借着这次的风波,会有不少?人想要拜读宝木先生的大作。
这可是能写出?禁书?的人,他的作品当然值得研究了。
又过了几日,阿缠的房子终于可以入住了。
提前两日,慧娘就雇了人将每间屋子和院子都?打扫了一遍,新订制的家具摆设也?已?经放了进去,牌匾也?挂好了,上面?还遮了红布,等着重新开业那日。
阿缠几乎是连夜收拾好了行李,第二日就催着陈慧搬回昌平坊。住进了昌平坊的新房子里,阿缠终于觉得舒服了,她?果然还是更喜欢这里。
店铺开业当日,爆竹声响起,阿缠扯下牌匾上的红布,露出?牌匾上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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篆书?写成的香铺二字,篆书?自带古意,让阿缠觉得自己这铺子都?变得更有气质了。
附近许多熟识的店铺老板都?来道喜,也?有熟客闻讯而来,过来买香。
这段时日阿缠在家里准备了许多种香,还新调制了一种安神香,一种熏衣的茉莉香粉,虽然驱蚊虫的香丸卖得最好,但其他的香也?卖出?不少?。
一上午,阿缠数了好几次银子,眼?睛都?是弯弯的,果然继承财产和自己赚钱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等过了晌午,天气越来越热,没有客人来,阿缠坐在后?院阴凉处歇着。她?方才吃了过水面?,拌了鸡丝与胡瓜,甚是爽口。
慧娘还买了一个西瓜回来,这会儿正放在井中,阿缠不时探头往井里看上一眼?,她?好热,想吃瓜。
就在这时,突然有鼓声自远处响起,她?有些奇怪地站起身,还没到宵禁的时候,怎么有鼓声?
她?掀开帘子走到前面?,见陈慧也?在门?口张望,忍不住走过去询问:“慧娘,这是什么鼓声?”
陈慧道:“是登闻鼓响了,应当是有人上告。”
第65章 第 65 章 那宝木先生究竟是何许人……
登闻鼓前, 身?着白色长衫的年?轻人双手握紧鼓槌,一下一下敲在鼓上。
鼓面震动,鼓声响彻上京。
年?轻人身?旁站着一个身?穿黑色布甲的男人,那人守在年?轻人身?旁, 目光警惕地看着四周, 似乎很担心年?轻人的安危。
鼓声响起不过片刻, 宫门口便走出?一队禁卫,为首的禁卫军统领锐利的目光扫过二人,在黑衣人身?上略停留了一会儿才移开。
“是你敲的登闻鼓?”禁卫军统领看着年?轻人手中的鼓槌,开口询问。
“正是在下。”年?轻人将鼓槌放回鼓架上, 朝对方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