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泊锋这会儿担心他真伤着了,怕拖久了出什么事,也不惯着他了,把甘涔从被窝里捞出来套上件衣服,就开车赶紧上医院了。
医院晚上没有专家坐诊,只有急诊,甘涔捂着个大帽子,跟急诊的医生磕磕巴巴地描述了一下他的症状,和引起这个症状的原因。
急诊医生是个女大夫,问他:“年纪轻轻的,灌肠干什么?”
甘涔说:“便……便秘……”
女医生问他:“现在还疼不疼?”
甘涔摸摸肚子:“不疼了,刚才来的路上就不疼了。”
蒋泊锋在旁边补充道:“不过他半个小时前左侧腹部疼。”
女医生又问了甘涔灌了多少毫升,深度之类的,得知量比较少,位置也比较浅,就说:“那你趴床上吧,给你先做个指检。”
甘涔问:“指检是啥?”
女医生在纸上开单子,指指旁边墙上的指检步骤示意图:“快点,后面还有好几个病人呢,没时间给你磨蹭。”
甘涔一看那图,那姿势,顿时吓傻了,拔腿就往外跑,里面的医生喊他,蒋泊锋也追出来:“甘涔!你跑哪儿去啊你!”
甘涔打死也不回去:“我不做我不做啊,那什么指检,太可怕了!我一点也不疼了,我没事!”
蒋泊锋抓着他让他回去。
甘涔抵死不从:“蒋泊锋!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你让人家女大夫伸手……伸手!摸,摸我那儿!”
蒋泊锋说:“这是医院!人家是医生,你胡闹什么,刚才那么疼,万一真伤着了怎么办,拖着事更大,分不清轻重你,赶紧进去!”
甘涔在走廊上让蒋泊锋抓着进去了,被迫撅着屁股做了个指检,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的肠道很健康,连个痔疮也没有,就是刚才估计是灌肠液温度太凉,激着了。
花了二百大洋,在医院折腾到凌晨三点多,就查出来一个健康,甘涔从指检台上下来灵魂出窍一样,脚步都飘飘的。
大半夜,天黑着,冷得很,路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蒋泊锋打开车门给他塞进去:“你就作吧,你一天不作你浑身难受。”
蒋泊锋明天一大早还有个会要开,甘涔被骂,也不敢吭声了:“那我也不想肚子疼的啊……要不是你把我……”
瞥了一眼蒋泊锋的脸色,甘涔一缩头,很识相地把“操松了”三个字又给咽了回去。
蒋泊锋给他系上安全带,夜色里开车回家。
第八十三章 半斤八两
端午节过后,天气热了,蒋泊锋去了一趟晋阳,说是有事,他前脚刚走,甘涔就把冰箱里塞满了雪糕。
医院闹出的大乌龙之后,虽说是没事,但是甘涔心里一直存着这个事,趁着蒋泊锋不在,自己又偷偷摸摸地去医院挂了个号,了解了一下男人要是经常走后门的后果。
从前甘涔没想过这个问题,听医生一说,那些个后遗症吓了他一跳,等蒋泊锋从晋阳回来,他就窝在蒋泊锋怀里讲害怕。
他说医生说以后要是真的被操松了,老了说不定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等等,总之后果很严重。
甘涔这辈子的那点小聪明都用在蒋泊锋身上了,他就是要让蒋泊锋去想办法,甘涔念叨了两天,把自己念叨累了,加上院里他们负责的“长空”型号的研制正在攻坚克难期,甘涔每晚从单位回来累得沾枕头就呼呼大睡,没空提了,他不提,倒是蒋泊锋着实被吓着了,好一阵子都没睡好觉。
无论如何,甘涔的身体在蒋泊锋心里都是第一位的。
于是蒋泊锋花了大价钱又把老中医请了出来,用人家祖上在宫里当差的珍集药方,做了一小瓷瓶的药膏,说是房事后涂在后面,有助于那处的保养紧缩。
就这么一小瓶,比甘涔在专柜买来擦脸的面霜都贵了好几倍不止,甘涔涂的时候还问蒋泊锋,这么贵的东西能不能也涂脸上?是不是也有效果?让蒋泊锋啧了一声,直接拍了一巴掌在他后脑勺上。
花多少钱蒋泊锋不在乎,但药方这个事传了这么多年,谁知道是真是假的,多半噱头居多,蒋泊锋不全信,又找来了西医,搞了一套外国医院里有助于提肛紧缩的动作,让甘涔经常做,中医西医都有了,蒋泊锋才放了点心。
甘涔问他:“你不是说晋阳来的那个什么秦总,跟咱们是一样的吗?他男朋友叫什么啊?”
“好像叫方黎。”
“那你回来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呗,说不定还能交流交流经验,交换个联系方式什么的,以后一起玩,我现在在院里连个能陪我逛街说话的人都没有。”
蒋泊锋说:“之前是想过让你们认识,但去了一趟晋阳后,我觉得那个方黎的性格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在咖啡厅里当着我的面就敢砸秦卫东杯子,不是个能迁就人的,哥怕你跟他处不来,现在哥正求着秦卫东办事,等过了这一阵再说吧。”
“在咖啡厅里就敢砸那个秦总啊!我还不敢呢……”
甘涔扑在蒋泊锋背上:“我都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你下不来台过,我都是私底下跟你闹的,我听话吧?”
蒋泊锋笑了一声:“嗯,你听话,半斤八两吧。”
甘涔不乐意了:“什么叫半斤八两啊,你是不是怕我跟他对上,再闹矛盾啊!他是谁啊,你都摆不平。”
电视里正在播放晋省的晚间新闻,是一场重要会议的转播,镜头刚好扫过前排近景,蒋泊锋抬了下下巴:“方黎是谁不重要,这是秦卫东他爸。”
啊?甘涔顺着蒋泊锋的眼光看了一眼电视屏幕,瞬间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甘涔不敢相信,又确认了好几眼:“操!你说秦卫东……他姓秦,他是这个秦家?!”
蒋泊锋点点头。
甘涔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又看了一眼电视里播放的内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幸好蒋泊锋跟他说了, 不然这要是惹上了……他的蒋泊锋是有钱,但跟这种树大根深的大家族放在一块儿也是不够比的。
甘涔歇了心思,二院里的事又开始忙的焦头烂额,自从七院合并过来,二院就承接了他们“长空三号”的研制开发,他和许嘉平所在的弹道设计小组,因为之前出色的完成了飞航式弹头的改制工作,这次艰巨的任务就又交给了他们。
上面有时限要求,甘涔和他们组的几个工程师每天晚上在实验室和办公室加班加点,琢磨着怎么改进导引方案,熬了好几个月,薅的头发都掉了一大把,终于确定了总体方案。
从办公室出来,天色已经黑了,甘涔觉得自己眼前都是花的,想给蒋泊锋打电话,想起来蒋泊锋又出差去了,只好掏出手机给徐开打,问徐开有没有空来接自己,他眼花开不了车了。
没一会,徐开到了,看见甘涔,吓了一跳:“甘涔,你这是让谁折磨成这样了?”
甘涔上了车:“快点找个洗澡按摩的地方,我浑身都酸!”
徐开带着他去了一家会员制的温泉会所,甘涔泡在温度适宜的温泉里,舒服地眯着眼睛:“蒋泊锋去哪儿了?”
徐开无语:“你天天跟他睡在一块,自己老公去哪儿了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