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因为小A每次堂测都?会考100分,爸爸便也提高了对我的标准,必须要得到100分才?能获得汽水奖励。
我努力的学习,但老?师总能从一些细小旮旯里挑出些错,给我扣上几分,让三位数变成?两位数。
就这样,我即使付出了数倍于前的努力,却依旧没有办法获得汽水。
我考了97/98/99,但就是没有考100,所以在爸爸的口中?就会逊小A一筹,永远得不到汽水。
我心有不甘,和爸爸拌过几次嘴,最厉害的一次,我对他喊:这么喜欢小A,你就让她做你孩子啊!
爸爸被气的抄起鞋底来抽我,妈妈在一旁拉架,没拉动?,他对着我啐了一口,眼中?满是轻蔑,说:你以为老?子不想?考不到100分还不是你不够努力?怎么人家小A就能考100?
是啊,为什?么小A就能考100?
在上学的时候,老?师对我的评价是:总喜欢走些歪门邪道?,想些小聪明招数的人。
老?师也确实没有说错,因为我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假如能够把小A的成?绩拉下来,变成?97或者?98,我这不就算是超越她了吗?
说干就干,我拿出了我所有的零花钱,买了女孩子们都?喜欢的玩具和零食,翻过邻居家的家门去找小A。
那时候的我们还很小,初中?生的年纪正是如同含苞欲放的花朵一般的时候,不需要化妆和打扮,青春的魅力就足以让人神?魂颠倒。
我越过那桩矮矮的篱笆,看到有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正蹲在地上浇花。
她的头发又黑又长,被扎成?了个麻花辫,随意的搭在身?后,露出来的皮肤在阳光下耀眼得让我想哭。
因为嫉妒和偏见,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去好好的观察过她,而在此之后,那些因为别扭而产生的青涩恨意,突然就如冰入水一般的,消融到完全不见的程度了。
我对小A一见钟情了。
‘咦,你不是B君吗?来找我有事吗?’
小A很镇定,笑起来也很好看。
我惊讶于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而更令我惊讶的是,在她开口问我之后,我竟然将自己所盘算的打算,以及挨过的臭骂,通通都?告诉了她。
现在想来,我这或许是一种卖惨,以期望小A能够注意到我。
而我也确实成?功了,小A对于我的遭遇很同情,然后对我发出了邀请,说:‘我请你喝波子汽水吧,嗯……算是一种补偿?对不起啊。’
她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没有人应该为这种并非自己所造成?的罪而去赎罪。
后来,我和小A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也在她的帮助辅导下,顺利的喝到了波子汽水。
不过,在那时,波子汽水于我而言倒是没有那么重要了就是了。
也很顺理成?章的,在升上高中?之后,成?为了情侣。
小A的的成?绩很好,她是真正的天才?,不管学什?么都?很快就能学会的那种天才?。
而我虽然成?绩也不错,但是还是逊色于她的。
她是板上钉钉要考东大的,而我想要上东大的话,还需要在往上努力一把。
每当我学不下去的时候,我都?会想,小A在等我,她就在那里,便是我前进的旗帜。
在那时,每天的刷题都?不再?显得那么枯燥乏味,每一个默背着知识点睡去的夜晚都?那么安静,每一个醒来的清晨都?带着新的目标。
我想永远和她在一起。
但意外?总是会令所有人措不及防。
小A死了,死于一个喝醉了酒疲劳驾驶的醉汉的车下,青春的花朵一下子便凋零得不见样子。
直到发榜的那一天,我都?活得浑浑噩噩的。
我的世界在她死去的那天便崩塌掉了,她身?处彼岸的黑色漩涡中?,群山阻隔着她的身?影,幽暗的世界亲切却又可怕,然而白昼般的生更令人难堪。
所有人都?劝我走出来,包括小A的父母。
他们一遍遍的向我说,小A已经死了,B君你要向前看啊。
可我不信。
哲学上说,人眼睛所能够看到的世界,实际上是他内心精神?的映射,所见即所得。
而在我的世界中?,小A从未离去过。
我开始频繁地做梦,梦中?是顺利的考上了东大后,和我一起漫步在校园里的小A,她长大了一些,打扮得更漂亮了,笑得还是那么温暖。
我不想从梦中?醒来,但也因为沉浸于梦境,便更加能够分辨出,现实的冷酷。
直到,我在现实中?所居住的房子中?,出现了仅存在于梦中?的东西。】
“师妹?师妹!”
诸伏高明的声音在如月枫的耳边响起,就如同一道?设置好了时间的闹铃,将她从故事的世界中?拉了出来。
梦变成?现实啊,这真的不是什?么妄想症患者?的自述吗。
如月枫一边在心中?想着,一边摘下耳机,“怎么了?”
她对于这个案子的兴趣不大,就想赶紧办完事之后放她回家,自然也没有想要继续掺和下去的意思。
“……来交换一下看出来的信息,如何?”
诸伏高明慢条斯理地扯下包裹在手上的白手套,将脏面折叠在里侧后,放于自己的外?套口袋中?,“你有看出来些什?么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