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懂个屁,兄弟不在,我这个当哥们的自然要好好照顾哥们儿的相好啊。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安小世子晃了晃自己白晃晃的腿儿,“萧老三,本世子可是为了你的相好,才挂彩的,你可是要负责的!不管这次成绩如何,你该给的宝贝可是一样都不准吝啬。”

“瞧你这点出息,天天惦记我那点家产,你怎么不去坑典玉,他家有金库。”萧湛白了安小世子一眼。

安小世子看了一眼笑得欢腾的钱慈,幽幽道:“你以为我不想吗,钱典玉这个抠门玩意儿,本世子之前不过是想借他的画舫一游,他都不肯!就冲他那惜钱如命的样子,让他拔根毛就跟要他的命似的。”

“诶诶诶,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为何不借你画舫你心里没点数吗?去年你生辰,我将父亲新送给我的三层楼的碧洲坊借于你。你倒好,大冬天的带着姑娘去也就算了,你烧炭取暖就烧炭吧,可是你把我的画舫烧了算怎么回事儿?那可是整整一船的名家名作呀!其中还有很多幅我费了千辛万苦才得来的九云居士的画作!”钱慈只要一回忆起自己那满船的名贵字画,便忍不住手抖心痛,指着安小世子说,“你还有脸再跟我借?你也有脸说我抠门?萧老三,你听,你听听,这还是人话吗!”

听着安小世子这不要脸的言论,钱慈一下子就炸毛了,当初那只画舫,可是花了重金打造的,他都没让安小世子赔,这厮竟然不要脸如斯,钱慈差点当众西子捧心晕厥过去。

“咳咳咳……”安小世子想起自己去年的壮举,然后不由自主的记忆回笼到那时候,红船飘香,锦绣帐暖……

那些不可描述的片段,猝不及防的浮现在安小世子脑海里,可是偏偏他又喝多了酒,全然记不得过程了。

安小世子的脸色瞬间被绯红弥漫,原本就白皙的皮肤,一下子红的格外明显……

钱慈和萧湛见着这样的安小世子,纷纷忍不住调侃道,“呦,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堂堂安世子还会脸红呢。”

“你少坑我,你你,你那画舫里的画明明是假的,假画我凭什么赔你?”安小世子梗着脖子不服道。

钱慈一听安小世子这么说就来气,这人明明是他烧了自己的画,还狡辩说他的画是假的,画坊中的画,可是钱慈的心中的最喜欢的画家九云居士所作,都是有价无市的旷世之迹。

“你凭什么说那是假的,那画舫上,都是九云居士的真迹,真迹!那可是本小爷花了百万两银子买来的。我看你就是故意想赖账,才这么说,你想到得挺美啊。”

安小世子努了努嘴,他总不能告诉他们是与他春风一度的姑娘跟他说的。

当年的他喝醉了酒,迷迷糊糊听到那人说,“你可是喜爱九云的画作。”

“不爱不爱,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爱的。”

“噗嗤,怪不得,你这一船的假货。”

安小世子喝的迷迷糊糊,只觉得自己身上入火一般在灼烧,却还是断断续续的喘息,“你、你又怎知?”

“呵呵,因为真迹在我家里呢。这些,都烧了吧……”后面的片段,安小世子全然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最后被淹没在这美人的吻里面了……

“反正我就是知道!”安小世子冲着钱慈一脸理直气壮的神色,看得钱慈一阵打不得,又骂不得的样子,只能冷哼一声,别过头,懒得理他。

萧湛看着这是不是斗嘴的两人,也是一阵无奈,“好了,明日太学的学考应当就会出结果,我后天一早就要去太庙抄书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这几日,我不在,你还是安安生生的呆在府中养伤吧。”

听了萧湛的话,安小世子蹭得一下从卧榻上坐了起来,瞪大着眼睛说,“什么,你后天就去太庙了?那到时候我的宝贝找谁要去。风遥,不行,你得留下来,带我去你家少爷的私库。”

说着还特地指了指自己的腿,“本世子爷可是要利息。”

萧湛听了甩了一记眼:,“自然是你帮谁赢的就去找谁,而且明日你们得不得魁首还不一定,这次三皇子和八皇子的队伍可都不弱。”

“好啊,你个萧长衍,你还想过河拆桥不成,五殿下不是你萧长衍护着的人吗,我怎么好意思直接管五殿下讨宝贝。多也不需要,那就是把你收藏的那只南柯一梦枕和还有你收藏的那张《太阿上浮生碑贴》送予我即可。”安小世子双眼亮晶晶地看向萧湛。

萧湛站了起来,走到安小世子的床榻边,伸手从旁边的果盘里捻了几颗晶莹剔透的龙眼,“典玉还真没说错你,你想得还真挺美。”

萧湛看了老老实实守在一旁的常邈,抱着剑,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风遥倒是可以留给你使唤,但是你想要的宝贝,不可能。对了,你可以试试看问五殿下要,他贵为皇子,多少应当是有些存货。”

安小世子被气急,“你,萧长衍,你过河拆桥!本世子咒你和苏怀瑾在太庙抄一辈子经!”

钱慈看着气急败坏的安小世子,一阵欢乐,心中顿觉舒畅不少,“哈哈哈,果然是一山还有一山高的。”

可惜的这种低级的诅咒对于萧湛来说,毫无杀伤力,淡淡挑眉弯唇笑道,“好啊,我等着,就看你的嘴灵验不灵验了。”

“哈哈哈……”

第39章 就错十二 小侯爷从旁敲钱氏,下名次终……

等萧长衍回到府中, 因为想着快要去太庙了,之后做事就没有那么便利,便问常邈道, “风遥,之前让你看得大皇子和李太保府中,最近可有动静?”

常邈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我们日夜不停的派人盯着呢, 只不过大皇子那边是五殿下的人在盯着, 我们的人获得的消息不多,除了派人给王太保府中送补药去,并没有别的动作。还有那王廉, 命是保住了,听说本来用了萧太傅家送去的灵药,已经是恢复了一些了, 好生将养着,还是可以恢复的。别的动作倒是不曾发现。另外,听暗卫回报说,我们的人在南风馆和王太保府上有遇到另外有至少两批人,好像也在查。暂时无法分清是谁。”

萧长衍沉吟了一会儿, “还有两拨人?不管是敌是友,总之能不让他们好过就行,风遥,你让我们的人机灵一些,有些关键的证据务必不能落入旁人手里。继续让人盯着,一有动静,立刻派人来找我。”

“是。”

萧长衍说完话,见常邈还站在书房里欲言又止的样子, 诧异道:“还有事?”

常邈缓缓抬头,微微皱眉道:“少爷,今日你在永宁侯府中说要将属下留下?您一个人去太庙吗?”

萧长衍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常邈,满脸的担心,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嗯,太庙只是抄书而已,不会有危险。倒是安小世子这边,最近脚受了伤,他又是个不安生的主,你留下来,还能帮衬一些,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无双应当也快回来了。”

常邈听到萧长衍这么说,张了张嘴,没有在多说。在他心中,安宁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对他很重要,但是萧长衍是他的使命,是他护了十多年的少爷,他的安危一样重要,不过既然萧长衍召回了无双,有他的保护,比起常邈来,可能会更加安全。

因为今日要当场公布考学的结果,所以大家都格外积极,一大早就已经规规矩矩地在学堂等着了。

饶是连苏胤他们组的二皇子司徒瑾阳都推着轮椅来了。

“二哥,不是我说你,你们组残的残,伤的伤,缺的缺,毋庸置疑板上定钉的倒数第一啊,二哥还来做什么?我要是二哥,应当是在宫里多喝点药,没准腿还能好点起来。”说话的十二皇子司徒瑾明是司徒瑾阳的一母同胞的亲生弟弟。

司徒瑾明出生的时候就没了母亲,很小的时候就养在了八皇子母妃柔妃膝下。因着司徒瑾明年纪小,甚是可怜,所以贞元帝对他倒是不似向司徒瑾阳一般冷漠,反而是宠爱有加。

司徒瑾明平日里在宫中就无法无天,仗着有柔妃宠着,说话从来没有分寸,养得那叫一个娇惯遭人嫌弃。司徒瑾明年级不过十二三岁,说起话来还真是句句见血。

二皇子司徒瑾阳面不改色地坐在轮椅上,依旧是一副惯常纵容的笑,对着十二皇子司徒瑾明如此恶毒的话语,也没有生气,“十二弟。”

“十二殿下,你有这个闲工夫,不如会去多练几个字,前几日夫子才点你的名,说你字写得如同狗啃,好不生动。”说话的正是踱步而来的萧长衍,看到这十二皇子如此嚣张跋扈的样子,忍不住出言,只是这十二殿下好坏不分,也不知道听不听得出来萧长衍话里话外的善意。

“你!”十二皇子司徒瑾明确实是个欺善怕恶的主,平日里对着醉在轮椅上不受宠的哥哥耀武扬威,但是对着萧长衍他确实不敢惹,毕竟这萧长衍浑起来的名头,可是响遍整座京都城的。“哼,我要你管!”说着就跑开了去。

“真是,小屁孩一个。”萧长衍倒是不以为意,而钱典玉跟在萧长衍的身后嘟囔了一句。

二皇子司徒瑾阳活了这么些年,第一次见有人竟然为他出头,目光灼灼地盯了萧长衍的背影看了亮眼,又恢复了一贯的好脾气,“多谢萧侯爷帮我说话,只不过平时十二弟闹惯了,有些没有分寸,还望萧侯爷见谅。”

萧长衍转过身,看向着司徒瑾阳,眼神里没有任何的轻视,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无妨,好歹我们也是一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