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衍,你以为你仗着镇国将军的威风,就可以这么嚣张放肆,不把大殿下放在眼里了吗!”
说话的是一直跟在司徒瑾晨身边的太保的独子王廉。
这王廉实在是个没脑子的浪荡子弟,平日里他是不敢跟萧长衍硬碰。
上个月王廉在街头逗个姑娘而已,被萧长衍一马鞭抽的现在手上的印子,月余才消。
今日仗着有大皇子司徒瑾晨在,不免稍微底气了一些,动了歪心思,想借大皇子司徒瑾晨的名义来好好治治萧长衍。
当然主要因为王廉也是苏胤队伍里的,却没有被邀请,虽然心里清楚是因为苏胤压根就看不上他。
王廉心里清楚因为他爹是当朝太保,所以大皇子才会邀请他一道就席,可他却也想着能借此出出风头,挽回一些颜面。
可惜了他找了块铁板踢。
萧长衍如果看向司徒瑾晨是桀骜嚣张的话,那么看向王廉的眼神那就是厌恶嫌弃,这一双冷冷沉沉的眼神看向王廉,还没说话,就看得王廉腿肚子一阵抽搐,有些发抖。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本侯说放肆?脏了本侯的耳。”
王廉原本被萧长衍的森然神色吓得一凛,气势上就短了半截。
平时他自己仗着是当朝太保的儿子,而且又有大皇子在前面撑着,在普通人面前作威作福也就算了。往常他在苏胤那里就不受待见,连个正眼都没给过他,已经让他十分窝火。
今日想着给自己找个场子,没想到反而在这个煞神这里吃了个大亏,瞬间脸色铁青,不能言语,干瞪着眼,有吓得也有气的。
“呦,今日这云上阙宫怎么这般热闹,要是晚一步,都错过一场好戏看了!”
这边还在两厢对峙着呢,萧风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口气就飘了过来。
大家闻声,纷纷回头,竟然是苏胤和萧风,他们怎么来了。
萧长衍看到两个人一同出现,今日本就不怎么和顺的面色,又沉了几分,漂亮修长的眸子,睨了一眼,便看向别处,紧了紧拳头,碍于距离,压下了想打人的心思。
苏胤也已经换下了学服,只见他穿着一身玄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天蓝色祥云宽边锦带。
跟在身后的苏二臂弯间还恭敬捧着一张月白色披风。
苏胤的眉眼间神色淡淡的,慢慢悠悠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大皇子,五皇子,萧小侯爷,你们都在啊,诸位在这儿候着,惹得子初都不敢上云轿了。”萧子初笑意岑岑。
旁边是落后一步的苏胤也是环视了一下四周,缓缓出声道,“大皇子,五皇子。”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苏公子,萧公子,这么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五皇子司徒瑾裕见苏胤和萧风,收了收刚刚尴尬的神情,有意缓和气氛,客气道:“瑾裕刚好在云上阙宫设宴,刚巧碰见大皇兄,正打算与大皇兄同上呢。”
司徒瑾晨见司徒瑾裕这么说,也顺着台阶下来了,但是口气依然不善:“五弟倒是知晓长幼尊卑。”
司徒瑾晨一向不怎么待见苏胤,他的母妃与苏胤的母亲也不对付。刚刚萧长衍凭借着侯爵的身份让他吃了个暗亏,但是这萧风算什么,无官无爵,于是暗暗冲着王廉使了个颜色,想拿苏胤他们出气。
在他这群人中,唯有王廉的身份与萧风等同,而且这王廉刚刚在萧长衍那边还受着气呢,正好借萧风让他消消火找回个面子。
“怎么你萧子初还想越过本殿和五皇弟,先一步上云轿?这就是萧太傅教你的君臣朝纲?”
“大皇子慎言。子初不过一介布衣,能入太学已是陛下恩典,普天之下,谁人不知正三公中太傅、太师为帝师!”苏胤在萧风背后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刚好让所有人都能听个真切,“你说是吗,王太保的公子?”
苏胤这人真是蛇打七寸,即以太傅身份震慑,又暗指大皇子口无遮拦,罔顾朝纲,何为帝师,纵然亲子,也教不得。
这一番话下来,有心之人听得是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饭,现在硬生生地多出了一些耐人寻味的味道。
上午刚刚被苏胤刺过的萧长衍终于收回眼,看了一眼苏胤,原来这人竟然为了维护萧子初,说起来话来对谁都这么刺人吗?对于不屑一顾的人,连个名字都不配提吗……
只是不知为何,看这这样的苏胤,萧长衍觉得心口有些堵……脸色也更沉了。
王廉却不懂这些,王廉这人不学无术,半点智商也没有,只是听到苏胤特地点了自己父亲的名号,让王廉整个人的气势都回来了一些。
莫说这云上阙宫,就算普天之下,除了王侯贵族,他王廉可是当朝太保独子,这等尊贵身份,自然有资格颐指气使。
“萧子初,大皇子在此,众多王孙贵族再此,哪里轮得到你先上。”王廉露出了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向着萧风上前一步,有转头看向苏胤,“还有你苏怀瑾,大皇子地位尊崇是你的君,你有何资格让大皇子慎言。本公子自认倒霉跟你一队也就算了,今日,所有人都在云上阙宫设宴款待同窗,你倒好,竟然丝毫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若不是大皇子为人良善,请我来席,本公子今日就成了整个太学的笑话!”
苏胤闻言,倒是没有立刻说话,终于抬眼撇王廉一眼,大皇子是他的君?也真敢说。
苏胤淡淡道:“我不曾请任何人。”
“呵呵,是呢,怪不得连萧侯爷,也只能跟在五皇子后面吃席。”王廉怪笑一声。
“王思勤,我看你是疯了吧。开始咬人了?”安小世子见王廉又将脏水泼到了萧长衍身上,看了一眼今天一直面色不太好的萧长衍,立刻出声。毕竟安小世子是真怕这祖宗别突然忍不下去了,一脚把王廉给踢死,人家怎么说也是当朝太保的儿子。
“安小世子,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不觉得今日我和你们这位萧侯爷,才是被苏怀瑾耍的团团转之人吗?我们倒霉被苏怀瑾抽中,这么重要的考学,只能混个倒数第一。他苏怀瑾宁可请萧子初,也不愿请我们,这不是侮辱是什么?”王廉越说越激动。
萧风看着王廉在大庭广众之下,这幅摆明了要跟苏胤作对的样子,而苏胤又懒得应对,于是嘲讽着道:“你既知道,我若是你,今日就当避开些。对了,你的那些万花坊,翠玉楼里,应当是很欢迎你你王大公子光顾的。我看这时间也正好。”
王廉此人,整日流连风雨场所,所以萧风才这般讽刺他只配去这些地方。
王廉听萧风如此侮辱他,气急反笑,“呵呵,万花坊,你还真是孤陋寡闻。”猩红这双眼侧头看了一眼萧长衍,又复看向萧风和苏胤,扭曲笑容出现在他的脸庞上,“自从半个月前,他萧长衍在西洲湖上当众承认自己是个断袖,随后又被陛下亲封了个断袖侯爷......桀桀!城西就起了一座南风楼,那里面的小官,可真是婀娜多姿啊,各种风情应有尽有,让人□□啊……我看萧子初你到是挺适合去玩一玩,哦,对了,前天我方才宠幸了一个小官,做了他的恩客,那眉眼间的风情可是与苏公子一般无二啊!”
第23章 谪仙怒第一 不知死活辱人,公子一怒为……
“王思勤, 我看你是再找死!”
在王思勤说完那翻话瞬间,整个大厅都静默了一瞬,连萧风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 也骤然冷了下来。
纵然萧风一向为人放浪形骸,温和洒脱,但是苏胤在他心中的地位,其实这等污秽之人可以冒犯的?
当场便气急, 怒上心头, 也不管什么君子之仪,更顾不得这王思勤是什么身份,直接上前抬腿对着王思勤的肚子上就是狠狠地一脚。
而王思勤又恰好站在萧风的正对面, 所以萧风这一脚,又狠又快,有准, 直接将王思勤踹飞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