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到了春节的时候,西洲湖上的灯火总是可能亮上一整夜,何况是正月初二这样的日子。
段则文知道王廉这次出来,点了三个天香楼的姑娘,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所以必然不可能早早的离开西洲湖。
他们这次准备的游船房间有四间,原本为刘奉先也准备了一间,但是刘奉先不屑与王廉为伍,早早地就下船走了。
还有一间屋子是以备不时之需,万一大皇子初现呢。
不过眼下看看天色,大皇子应该是不会出来了。
段则文看了一眼王廉屋子里的时不时传来的暧昧的□□的嬉笑声,也冷笑了几声,心中暗道,不就是投了个好胎吗。
搂着怀里的姑娘,往离王廉最远的那间屋子里去了。
王廉这边正玩的起劲,忽然船仓内的灯火一阵飘忽,跳跃了几下之后,便都陡然暗了下去。
虽然灯火尽灭,船舱内只能透过一闪木窗,看到外面若影若现的光亮。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没有光亮了?”王廉此时已经被段则文送给他的好东西激得浑身的兴致都起来。
只有失去过,才知道重新有用的刺激与快乐!
被王廉压在身下的如玉也先是一惊,而后安慰自己道,“这或许是外面的风吹灭了吧。王少爷,我们还要继续吗?”
王廉扫了一眼窗外,声音有些撕裂的笑道,“美人在怀,哪里有不继续的道理!”
说这,又重新铺了上去。
不过这一次,不仅仅是灯灭,接着外面微弱迷离的光影,王廉和如玉只是稍稍一弯头,便看到了床头,披头散发的站着一个白衣女人……
“啊……”伴随着如玉姑娘的一道尖叫声,王廉好不容易稍微硬了一点的地方,也顿时吓软了……
整个人吓得跌坐在床边。
“你,你是东西,敢在少爷面前装神弄鬼!”
“王思勤,你欺负的我好惨啊!为什么?你怎么还没死?我都死了,你怎么还没死?”
王廉感觉爬到一边,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匕首,慌不择乱地对上眼前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
忽然一阵阴风吹起,露出半张鬼脸……
王思勤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如玉更是吓得整个人缩在了一团,“啊啊啊啊!小昭,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要把你送走的!是李妈妈的主意。还有他!”如玉指着王廉道,“也是他在折磨你,跟我没关系啊!”
“你个婊子!”王廉怒骂了如玉一声,而后又恶狠狠地指向站在前面的人,“你,到底是什么人!再不说,老子捅了你!”
“王思勤,大皇子说,我必须趁你恢复的时候跟你同床,这样你才能彻底不举,我还要在床上杀了你。你还活着,我怎么能死?大皇子会让我死也不得安宁。王思勤……你帮帮我,让我杀了你好不好……”阴森森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荡。
此时的王廉和如玉早已被吓得头皮发麻,又猛然间听到这样的话,根本来不及思考这世间是不是真的有鬼,又或者那只鬼能说这么长的话……
王廉咬了咬牙,“啊!我杀了你!”狠狠地举着匕首冲着小昭劈了过去。
只是在他扑过去的瞬间,眼前的女鬼又飞快地往后退去,根本就摸不到他的影子。
而王廉因为铺的太快,反而一下子扑倒了床塌下面,锋利的匕首非但没有刺到女鬼,反而因为没有握稳,而手掌下意识地撑了地面,以至于意外地将匕首往回滑了一下,刚好划伤了自己的脸。
“啊!!我的眼睛!!”
实在是尖叫声过于吓人,以至于旁边的船舱里,都听到了呼叫声。
等伺候的小厮们齐齐跑来的时候,推开门,便看到自己家的少爷,赤身裸体的躺在地上,半张脸血肉翻滚,淌得半张脸都阴森吓人……
皇宫庆应宫,是大皇子司徒瑾晨日常居住的宫殿。
“大殿下,不好了。刚刚接到消息,王廉王公子出事了!”平时经常跟在司徒瑾晨的小太监慌慌张张地闯进了庆应宫。
“什么事,这么毛毛躁躁地成何体统!”司徒瑾晨刚刚跟自己的侧妃在缠绵悱恻中,这会儿忽然被人打断,顿时整个人都阴郁了起来。
看着小太监抖抖索索地跪在地上,司徒瑾晨只是随意披了一件中衣,踢了小太监一觉,“这大晚上的,你搅扰了本殿的好事,最好是有事情,否则本殿唯你是问!”
“大殿下,是真的出事了。是王少爷他出事了。”
司徒瑾晨的眉心一跳,一时间没有绕过弯来,“哪位王公子?”
“王太保府上的王少爷啊。”小太监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听线人来报,王少爷今天晚上跟段公子一起在游西洲湖的时候,遇见了鬼,还被划瞎了眼睛,毁了半张脸。一路上嚷嚷着是大殿下您要害他!”
“放屁!本殿什么时候要害他了!”司徒瑾晨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是,是小昭。”
“谁是小昭!”司徒瑾晨走上前猛踹了小太监一脚,“说话在这样吞吞吐吐,本殿留你有何用!”
“就是您之前安排在王少爷身边的,要……”小太监虽然害怕,但是到底还有些分寸,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只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司徒瑾晨立刻就反应过了这个人是谁,“她不是早就死了吗?本殿不是派了杀手去了吗?”
“是去了,但是,那些杀手也都死了呀!也许被人救下了呢?”
“不可能,怎么可能?一个毫不起眼的女人怎么会有人去注意她的死活?”司徒瑾晨不敢相信,“刘奉先呢?还有段则文,他们是死的吗?本殿不是让刘奉先看着王廉的吗!”
“王少爷刚上船就跟刘少爷吵了一架,俩人差点打起来。刘少爷就顾自己走了。”小太监将自己的知道的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
听的司徒瑾晨太阳穴突突的跳。
他这边丞相因为南风一案,一直被束缚着,好不容易找到王太保愿意跟自己走近了,愿意支持自己了,若是让父皇和王太保知道,自己为了挑拨父皇、苏家与王太保之间的关系而对王廉出手,自己才是害的王廉不举的元凶,那他不是完蛋了嘛!
而且那种不可以被人知道的药……
“李丞相呢?他在哪儿?本殿要去找他想想办法。还有母妃,传刘丞相一起去找母妃!”司徒瑾晨现在脑子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股可怕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