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喜安倒不是很讶异,狗狗本来就通人性,聪明的狗狗智商不亚于七八岁的小孩子,只是家里的这条小狗这么小就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听懂指令,那也算得上是天赋异禀的聪明了。

“这些都是向泽教的吧,那我们向泽也很厉害啊。”郭喜安毫不吝啬地夸奖那个得意的小家伙。

得到娘亲认可的小向泽心花怒放,对教育黑虎的热情更加高涨,立马带着小狗到堂屋训练新的花样。

中途还跑来向郭喜安提出今晚想和黑虎一起睡狗窝的请求,当然,被郭喜安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郭喜春完成最后一针,咬断线头,将衣服抖起来看了看,招呼大丫过来试穿。

这几日忙着,孩子们的衣服鞋子都是做了一半,想着大丫后面都要跟着郭喜安上街去卖凉粉,可得收拾得体面一些,便先赶着把她的衣鞋先做出来了。

大丫穿上新衣新鞋,显得有些局促又不安,小手轻轻抚摸着身上柔软又好看的布料,生怕划坏了。

“大姐穿着这身新衣服可真好看!”三丫围在她身边,仰着小脸满脸高兴地道。

二丫也伸手去摸姐姐的新衣,一脸的羡慕,转头抱着母亲的胳膊,“娘,姐姐的衣服做出来了,下一套先做我的呗。”

郭喜春点了点她的脑袋,“忘不了你的。”

郭喜安见着穿上新衣的大丫,拉着她打量了一圈,点着头笑道:“我们大丫就是漂亮,人漂亮才衬得这身衣裳也更好看了。”

被人这样称赞还是头一次,大丫羞红了脸低下头。

一家人笑笑闹闹,院子外突然传来的大力拍门声打断了屋里的其乐融融。

郭喜春将手里的针线放下,奇怪道:“这么晚了,是谁呀?”

大丫正因为小姨夸奖的话不好意思呢,忙道:“我去开门。”兔子一样地往院子外跑去了。

郭喜安失笑,这孩子,脸皮也太薄了!

大丫打开院门,见外面站着的竟是那很凶的程家奶奶和之前见过一面的婶子,一时愣在了原地。

刘大花和杨香琴见着来开门的大丫,小姑娘这会儿穿上了新衣新鞋,拾掇一新,完全没有了之前灰扑扑的苦相,更显出秀气的容颜来。

杨香琴看了心里更是满意。

刘大花却是看得火起,这么好的布料子不送去给家丽做衣裳,倒是浪费到这破落户的穷鬼身上,她一把推开大丫闯了进去,人还没进屋就扯着嗓子喊:“郭喜安你给老娘出来。”

郭喜安正把煮好的凉粉倒入盆中,听到这熟悉的尖厉嗓门,眉头一皱。

“人家都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我说我这左眼一下午的跳个不停,原来是婆婆上门了。”郭喜安不急不慢地从屋里出来,慢悠悠道。

这是骂她是灾星呢,刘大花怒极:“尽会耍嘴皮子的贱蹄......”

身后的杨香琴连忙拉了拉她,她们上门来可是要来说亲事的,可不能这会儿失了和气。

刘大花也想起了上门的目的,生硬地咽下剩下的骂语,不屑地“哼”了一声,仰着头像是恩赐般地说道:“我这次来是有事和你们商量的,还不请我们进去,这分了家没有我的管束,连这点教养都没有了吗?”

第63章 忍不了

这刘大花上门,从来就没个好事,郭喜安挡在门前,也不让开,扬了扬下巴:“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刘大花又要发怒,身后的杨香琴连忙拉住她,小声道:“小姑,正事要紧!”

刘大花这才勉强压抑住怒气,面上神色还是十分不好看,冷着脸语气硬邦邦道:“也罢,我不与你一般见识,我今天来,是来商量你姐姐的大女儿,大丫的婚事的。”

“这大丫虽不是个上得台面的丫头,一股穷酸样,但我们也不嫌弃了,愿意让她嫁给你舅母家的大儿子,你大志表哥。以后也算是有了归宿,不用这样过着没底没根的日子。”

郭喜安眨了眨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大志?刘大志,这个人在郭喜安的记忆中是没有见过的,但是有从刘大花的嘴里听说过,以前刘大花每回去一次娘家,回来都会长吁短叹的感叹她那大侄儿的命苦,从只言片语的拼凑中,郭喜安只知道这刘大志小时候生了病,腿脚不利索,相当于一个半瘫的人。

这些只是郭喜安记忆里模糊的信息,但是有一点,郭喜安是很确定的,这刘大志是刘大花大哥家的大儿子,那年纪可是比程家大儿子程家福还要大一岁,今年可是三十有一了,她们竟想把十岁的大丫许配给这样一个人?

郭喜安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怒火,饶是早就知道刘大花不是个好东西,对她的人品没有任何期待,但她们生出如此龌龊的心思,竟然还把这肮脏的主意打到大丫的头上。

那边杨香琴还脸上推着笑的帮腔:“是呀,咱们本来就是亲戚,这大丫嫁到我们刘家,可是亲上加亲了。只要大丫嫁过来乖乖听话,我们刘家是不会亏待她的。”

郭喜春从屋里出来,也听到了刘大花和杨香琴的话,她并不知道她们说的刘大志是个什么样的人,只听说是给她家大丫说亲就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我家大丫才十岁,还是个孩子呢,还不到谈嫁人的时候。”

杨香琴哎呦一声,“我说喜安她姐姐,十岁虽然不大,但是也不小了,哪里就还是个孩子?况且就你现在这个情况,本就是饭都吃不上寄人篱下的,把大丫早点嫁出去,家里少张吃饭的嘴,不也减轻了你们一些负担吗?”

郭喜春脸涨得通红,她想要反驳,却毫无底气,只无助又难堪地捏着拳头。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也不需要怎么办亲事,到时候寻个好日子,我们刘家那边借头毛驴来,把大丫接走就是。”刘大花说得轻描淡写又理所应当,完全没管郭喜安和郭喜春的反应。

郭喜春又气又急,面对这样的恶霸无赖行径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郭喜春转头看去,是妹妹郭喜安,她嘴角弯起作出笑样,眼里却是冰寒一片一丝笑意也无。

“你们吠完了吗?”郭喜安往前一步,“瞧着是人的模样,张嘴就是狗言狗语。”

身后突然传来“汪”的一声,小黑虎似在表达郭喜安将这两人骂成自己的不满。

郭喜安从善如流的改口:“哦,说你们吠的是狗语都侮辱了狗,畜生不如的东西,披着个人皮,却是人面兽心。”

杨香琴没想到她怎么突然翻脸,还骂得这么难听,“郭喜安,你...你怎么说话的?我们可都是你的长辈,你竟敢辱骂长辈?”

“骂你?我还要打你呢!”郭喜安再也忍不住,一拳头砸向她的眼眶。

“哎呦!”杨香琴被打个正着,捂着眼睛痛叫出声。

“小贱人你敢动手?”刘大花尖叫着去扶杨香琴,对郭喜安怒目而视。

郭喜安一拳出去并没有收手,反手一拳又往刘大花鼻梁而去,那句假惺惺的婆婆也不叫了,“你他娘的还真是不长记性,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地跑来挑战我的底线,我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你,你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说着提着拳头,照着面前的两人就是一顿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