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还是曹康陪着郭喜安去店里取的,绝对不会看错。
那边段云儿接过方汇递过来的玉佩,眼带挑剔:“成色倒是不错!算是一块好玉!”
方汇笑得眉目舒展:“表妹喜欢就好!”
段云儿斜眼看他,“可我瞧着这不是郭家那边的回礼吗?算是定亲信物吧!这种东西你就这么送给了我,就不怕那乡下丫头以后问起来?”
方汇身子一僵,继而嘻嘻笑道:“果真什么都瞒不过表妹,不过表妹你都知道,我和那乡下丫头不过是逢场作戏,见着这玉佩好便给你送来,你怎么还说这酸话......”
屏风处传来一声惊呼:“曹康你干什么......”
方汇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便挨了一拳!
曹康满脸愤怒,不等他反应拳头又挥了过去,场面一时混乱起来,榻上的小几被掀翻,茶具摔得到处都是,段云儿的尖叫响破屋顶......
......
郭家这边,晚饭已经端上桌,郭喜安正疑惑曹康怎么还没回来的时候,便见茗香楼的伙计胡全一脸惊慌地闯进来,“郭掌柜的,出事了,曹康出事了......”
郭喜安和家里人匆匆赶到茗香楼,到了伙计指的那个包厢,便见里面已经被砸得不成样子,而曹康被两个小厮按着,头破血流,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口鼻都在留着鲜血。
看到郭喜安他们进来,脸上也带着伤痕的方汇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郭喜春看到曹康的惨样惊叫起来:“这是怎么了?怎么把人打成这个样子?”
郭喜安疾步过去推开按着曹康的两个小厮,脸上满是冷意,但还克制着情绪维持冷静,“小康,你怎么样了?”
曹康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之前他突然发作,方汇不察挨了他好几个拳头,打到中途惊动了店里的人,守在下面的段家奴仆也冲了上来,双拳难敌四手,他一下就落了下风,而方汇自然也不是那心慈手软的,满腔怒火下是往死里下手的。
听到郭喜安的声音,曹康勉强睁开眼睛,看到郭喜安后,他心里一松,就要爆出方汇的无耻行径。
方汇却抢先一步:“郭家伯母,你们来得正好,这曹康实在恶劣,不念你们往日对他的扶协帮助,竟然惦记上大丫,现在瞧我和大丫定了亲,心里不顺,竟然见面就对我大打出手,这样人品低劣之人,你们可千万别再被他骗了。”
屋里众人全被方汇的这番话说得一怔,曹康气怒交加,没想到他竟这么无耻,这时候还能倒打一耙:“方汇,你这个伪君子,你胡说......”
方汇再次打断他,言辞犀利:“你敢说,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大丫,对她一点心思都没有?”
曹康一怔,一时无法反驳。
见他不说话,方汇面露得意,神色间从容起来,朝着郭喜安他们施了一礼,“伯母,你们看到了,这样的人,实在不值得你们再帮衬!”
曹康反应过来,急急要解释:“不是的,喜春婶喜安婶,你们听我说......”
“够了!”郭喜春脸色难看,特别是看到越来越多围过来看热闹的人,她心里更是对曹康生起了埋怨,闹出这种事,传出去害的只会是大丫的名声。
本能地不想事情再闹大,郭喜春强硬道:“没有的事,汇安你误会了,小康就是中午喝了酒,怕是现在还没酒醒,发的酒疯才闹出这些事。”
说罢扭头看向曹康:“小康,还不快给汇安道歉。”
第493章 真相
曹康一呆,面红耳赤地想要解释:“不是的,喜春婶子,这方汇就是个伪君子,他和段云儿......”
一边的段云儿心惊肉跳,立马冲出来大声呵斥:“无耻之尤,还敢说你对大丫没有心思,也不看看你配不配得上。”
说罢转向郭喜春,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喜春姨,我知道你们心好,可店里有一个这样的人,大丫也是经常在店里帮忙的,虽然我们是相信大丫的人品,可耐不住外头的风言风语,如今大丫到底已经和我表哥定了亲,再这么抛头露面还和自家伙计厮混在一起,属实是不像话。”
郭喜春的心一跳,就要为自己女儿解释,一直没说话的郭喜安拦住了她。
郭喜安冷冷地看向段云儿:“段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抛头露面?什么又叫做厮混?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也是属于抛头露面,和伙计厮混的人?”
段云儿看着郭喜安冷淡的脸色,心里一慌,“我不是这个意思......”
郭喜安已经抬手打断了她:“我们家是小本生意,不像你们段家那样家大业大,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大丫在自己家店里帮忙打下手,从来都是堂堂正正,没有藏着掖着的,更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便是外人瞧见了,都是夸她能干懂事的,怎么在段小姐嘴里,倒成了上不得台面要受人非议的事了?”
段云儿被郭喜安问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又想拿曹康喜欢大丫的事说事,郭喜安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再一次抢话道:
“今日闹成这样,还伤了人,事情总要有个说法,我过后会去寻你们家主事的,现在赶紧都先去找大夫,治伤要紧。”
郭喜安心里清楚,若再这么掰扯下去,免不了真让大丫置于风口浪尖,还是先快刀斩乱麻,过后再议。
说罢不再理会段云儿,叫来茗香楼的伙计,托他们帮着找来一张担架,帮着把曹康先送回家去。
见着郭家人急急离开,方汇着急来到段云儿身边,语气焦躁:“表妹,要是郭家信了那小子的话可怎么办?”
“你慌什么!”段云儿同样心慌意乱,但还强忍着镇定,咬牙道:“到时候你就一口咬定了是他肖想大丫,才这样诬赖你不就得了,你都和大丫定亲了,就算是为着大丫的名声着想,郭家也不敢轻易退婚!”
......
曹康一路被抬回了郭家,他伤得有些重,路上便昏迷了过去。
郭喜安请了大夫过来,给他处理伤势上了药,直到晚上,他才清醒过来。
家里除了几个孩子,大人都守在这边,郭喜春将大丫也支了回去,大丫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郭喜春从茗香楼回来面上就一直不好看,这会儿看到曹康醒来,她立马上前,口气算不上好:
“小康,你怎么能这样?大丫她已经定亲了,你这样殴打汇安,还造成那些误会,你有想过大丫的处境吗?传出去人家又会怎么议论?”
郭喜安拦住她,“姐,小康和我们生活了这么久,你相信他是那样的人吗?你先冷静下来,听听他怎么说。”
躺在床上的曹康动了动眼珠子,刚开始还有些迷茫,然后像是记忆回笼,语气气愤又急促道:“喜安婶,喜春婶,那方汇就是个伪君子,他不是个好东西......”
曹康神情激动地把自己看到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曹康的话,郭喜春一脸不敢置信地高喊:“不可能,汇安不是那样的人,他可是读书人,他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事的。”
郭喜安却是面色冷沉,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