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博见她情况不妙,赶紧上前扶住她。

郭喜安紧紧抓住他的手,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怎么办?姐姐她......”

她不敢想象若是姐姐知道了这事,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你先别急!”

程家博紧紧地扶住她,先前他就已经把信传了出去,可现在看来,根本等不及京城那边派大夫过来了。

突的想到什么,程家博对郭喜安道:“你先陪着大夫!”

说罢匆匆往自己房间跑过去,打开床右侧的衣柜,从最下面的一个隔层里翻出一个小瓷瓶,他拿着小瓷瓶匆匆返了回来。

“大夫,这是我之前在军中用过的金疮药,我记得听当时的军医说过,这种药也是可以内服的,您看看,这药对朱大哥的伤有没有用?”

胡大夫结果程家博递过来的瓷瓶,倒了一些里面的药粉出来仔细查了查,神色有些激动地连连点头道:“这是上好的金创药,对受外创导致的内伤很有作用,能给病人试试看!”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只是这金疮药也只剩下这小半瓶,内服的话也只够吃上三四回左右。

但总算是给了众人希望,郭喜安没有耽搁,在胡大夫的指导下,用温水化了些药粉给朱重灌了下去。

“胡大夫,您看,朱家大哥病情凶险,您老今晚能不能就先住在我家,要不然后面又有了什么变化,我们一家张惶失措的,更怕延误了病情。”

夜色深沉,朱重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可郭喜安不敢大意,想把大夫暂且留在家里。

胡大夫一生行医,对这样的情况经历得也多,十分通情达理的同意了。

郭喜安将另一间客房收拾出来让胡大夫住进去。

才把大夫安顿好,程家博拉住郭喜安到了堂屋小声对她道:“喜安,家里你先看着,我出门去一趟。”

郭喜安一惊,“家里乱成这样,这个时候你出门去做什么?”

程家博一顿,有些话他现在还不好对她说,只道:“我想着,总这么等着也不是个办法,胡大夫也直言了他没有治疗好的把握,咱们这个小地方,也没有比胡大夫医术更好的大夫了,我想着往县城去一趟,城里大夫总是比我们这个小地方多的,许就有对治疗内伤更有经验的大夫。”

郭喜安被他这一提醒,才想到这些,是啊,大城市不比他们这个小地方,医疗水平相比也能高上许多,心里激动起来,“你说的没错,去城里问问也是个办法,总比我们现在干守着强!”

又想到现在大半夜的,担忧道:“镇上到城里也有段距离,夜深风高的,是不是等天亮些能看见路了再出发比较好?”

程家博摇头,“朱大哥的情况等不得,待会儿路上我多带些火把,速度快些,刚好能在黎明开城门的时候进城,要是情况顺利,能赶在明天晚上的时候就回来。”

第395章 进城

郭喜安想到朱大哥现在的情况,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他的伤情又会发生什么变化,确实耽误不得,便道:“那我现在去给你准备好火把!”

程家博点头。

家里的交通工具一直是靠毛驴皮蛋撑着,不过现在这种紧急情况,又是赶远路,驴子不太适合,大半夜的驿站那边也是关门的,没法临时去买匹马来。

程家博也只能顶着夜色去打扰陶老他们,从他们那里借了匹马。

陶老这才知道他们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当即就叫钱贵去把马儿牵出来,又对程家博叮嘱道:

“情况紧急,你也要多注意安全,切莫心急赶路又出什么意外!”

程家博拱手谢过陶老。

陶老让钱贵把家里剩下的几个火把也找了出来,全部让程家博带上。

情况紧急,程家博也没再多说什么,匆匆道谢后便离开了。

家里,郭喜安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除了火把,还准备了些干粮和一个装满水的水囊。

程家博把东西都带上,便直接翻身上马出发。

郭喜安目送着那一人一骑走出好远,才心情忐忑地回屋。

这一夜,对郭喜安他们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

......

好不容易熬到早上,朱重的伤情没恶化,许是那金疮药起了作用。

胡大夫一大早就来给他把了脉,让郭喜安她们又给他喂了一次金疮药。

今天店里自然是没法营业的,陶老和钱贵一大早也过来探望,原本还准备给向佑向泽放一天假,被郭喜安拒绝了。

“孩子们留在家里除了陪着一起着急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让他们去学堂吧,倒是要托您老今天多帮忙看顾一下,我今日是顾不上他们的了!”

陶老一想也是,遂没有多说,带着向佑向泽去了笔墨斋,中午的时候直接把两个孩子留下来用饭,不叫他们回去打搅。

二丫昨天受了惊吓,现在还有些蔫蔫的,郭喜安看她状态不好,原本是想着给她向林先生那里告个假,只让大丫带着三丫去上学的。

可大丫却表示她今天要留在家里帮忙,“小姨,你就让我在家吧,要是有个什么跑腿的,我也能帮把手,你和娘昨天守了一夜,我在家,总能帮上你们些什么!”

正说着,小虎儿的哭声传来,这是睡醒了,大丫当即去房间把小虎儿抱出来,对郭喜安道:“还有小虎儿,小姨,最起码我帮着照顾小虎儿,你们也省些力。”

郭喜安此时确实是有些筋疲力尽,见大丫这么懂事,心里欣慰的同时便也点头同意,她现在走不开,便让曹康跑一趟,去林先生那里给她们三姐妹告一天的假。

与此同时,程家博这边也赶在早上城门大开的时候第一批进了县城,他进城后并没有上医馆打听,而是有目的似的直奔城尾的一条小巷。

钻入巷子七拐八拐,程家博在一处僻静的宅院门口停下,他上前抬手敲门,三长一短,如此重复了四下后,门后才响起了一道沉稳的男声:“谁啊!”

“修缮屋顶的!”

“我家屋顶好着呢,不需要修,你走错了吧?”

“没有走错,就是你家西南屋顶缺了一道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