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映红先一步离开后就后悔了,想着郝中秋嘴巴那么不饶人该不会在东家面前说她的不是吧?她越想越有可能,转头就往刚才的路回去。

郝中秋抱着大冬瓜视线受到影响,从一区的铁门出去往二区的路上转过去,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大冬瓜脱手而落!

眼瞅着不远处就是台阶,要掉在地上从台阶滚下去,摔个稀烂是小事,要是把台阶上其他人撞到摔下台阶,后果不堪设想。

情况危急之时,转头往这边走的王映红从转角处飞快的跑过来。她右脚往前迈一大步,双手抱拳,胳膊往前一伸,做出一个打排球的姿势。

大冬瓜稳稳地落在她的手臂上,二十多斤的重量就这么托着,一点吃力的感觉都没有。

郝中秋低头看到台阶上突然出现的王映红,对方身后还有一个惊慌失措的年轻女同志,要是大冬瓜就这样滚下去,撞到年轻女同志的腿上,必定会绊着她摔下台阶。

郝中秋脸白花花的,她快步走过去,第一句话说:“你胳膊没事吧?受没受伤?”

王映红嘴上骂道:“别整这些虚的,赶紧把你的臭瓜拿走,真是烦人,直接撞到我这里,再不拿走我就找你要医药费!”

明明看到是王映红主动出现帮忙的,郝中秋没戳破。接过大冬瓜跟王映红说:“等回去我把大冬瓜分你一半。”

王映红甩甩酸涩的胳膊,傲娇地说:“谁稀罕你的臭瓜,我还有事,走了。”

郝中秋受人帮助不好直接怼过去,小声嘟囔着说:“你不稀罕我的臭瓜,就稀罕那五元钱。”

“.”王映红扭头就走,感觉自己刚才做的就是多余事。这人就是这样,你帮她再多,她不领你的情也是白搭!上次跟郝中秋提过不要老是“五元钱”“五元钱”翻来覆去地说,这才好几天,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回到家里,没跟丈夫说这件事。问起来还是一切都好。

丈夫也没反对她到李萍家里帮忙,只让她别太累就行。随军家属本就是孤单,找点事情做也好。

王映红到公共洗澡间洗了澡,把今天换洗下来的衣服也洗了。

他们在的筒子楼每层楼有公用的洗澡间和卫生间。洗澡间外面还有一长条的水池,不少人在里面洗头、洗衣服、刷牙之类的。

她抱着盆准备回去,走廊的天花板上有绳索,每家每户可以把洗干净的衣服挂在家门口晾晒。

王映红家也是如此,她走到家门口,准备找晾衣服的叉子,看到门口椅子下面藏着一个买菜篮子。

她奇怪的低下头扒拉菜篮子,看到里面有半个大冬瓜。

“嘁,谁稀罕。”嘴巴这样说,王映红还是欢欢喜喜地把菜篮子提到家里。其实她还挺喜欢吃冬瓜的,特别是秋天干燥,吃点冬瓜对身体有好处。

躲在墙角看着的郝中秋,看她抱着冬瓜进到区里,说了句:“嘁,我稀罕给你吃,你就算爱吃也不管我什么事。”

这边人多手杂,偶尔会有丢东西的情况,看到王映红把冬瓜拿走,她才揉了揉站酸的腿走了。

第228章

第二天上午。

花芽伸手捅咕她闺女, 让她闺女束手就擒,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小瑶瑶是个小倔种,就是要甩快板, 不愿意进行就餐活动。小小年纪就跟她娘僵持起来。

有顾听澜的前车之鉴, 花芽不敢使劲抢, 怕快板上还有毛刺扎到小瑶瑶。

小瑶瑶跟她妈两个人,敌进我退、敌退我进, 感知到妈妈不再用撬蚬子的招数,得意地“呀呀呀”地叫唤,龇着小米粒似得牙,向花芽示威。

花芽见状, 深沉地点点头,威胁道:“不吃是不是?那就饿肚肚吧,我也不喂你了。”

小瑶瑶摇了摇快板,大有把快板当饭吃的架势。

花芽走到客厅,拿着猪肉脯回来, 当着小瑶瑶的面津津有味地吃。见到小瑶瑶慢慢被她吸引, 用猪肉脯勾引着小胖手撒手。

果然五根小手指张了张, 想要往猪肉脯抓过去。花芽看准时机,把快板抢到手里, 二话不说扔到床头柜上。

她扔了不说, 不顾小瑶瑶的嚎叫,伸出手拍小嘴。

小瑶瑶嘴巴还在嚎叫, 花芽伸手捂在小嘴上, 一扣一放。

小瑶瑶的小嘴发出断断续续地:“呜哇呜哇呜哇”的声音。孩子娘盘腿坐在床上, 笑的没心没肺,甚至跟闺女提了个意见:“有本事你再嚎大点声啊。”

林云走到二楼隐隐约约听到楼上传来花芽嚣张的笑声, 等她来到花芽家门口,这才听到小瑶瑶的嚎叫。

敲了敲门,花芽听到声音抱着没多少力气嚎叫的小瑶瑶去开门。

林云看到她俩眼眶红红的,奇怪地问:“你们娘俩在屋里乐什么呢,哇哇哇叫唤,楼下都听到了。”

孩子娘成功把孩子的反抗的叫声掩盖过去,她自己都没想到还能这样。不过还是擦了擦眼尾笑出来的泪花说:“她可好玩了,你看,这样她就叫的好奇怪。”

小瑶瑶把小嘴闭紧,不想成为姐俩的消遣。

花芽捏捏她的小脸,哄着说:“再叫一个让大姨听听,听好了她给你买大虾酥吃。”

林云听出不对味,笑道:“你可拉倒吧,自己喜欢吃大虾酥,干什么打着孩子的旗号。你等我从北京回来给你多带一些给你。”

林云工作一年多,手上攒了些积蓄,说话也有了底气,不像是初来乍到这舍不得那也舍不得的样子。

花芽抱着小瑶瑶往卧室里走,招呼林云也进去。她边走边问林云:“三妹还说要去北京参加全军擒拿比赛,怎么你也要去北京?你该不会也去参加什么比赛吧?”

林云还没跟林娟碰面呢,刚听到这个消息,她也诧异地说:“原来小娟也要去北京啊。那可是巧了。我就是说嘛,她打小性格就野,要不是年纪小,指不定又是村里一霸。”

花芽不乐意地说:“你这个‘又’字除了指的是她,另外一个说的该不会是我吧?”

林云道:“说谁谁知道呗。”

花芽坐到床上,把小瑶瑶放下来,让她自己练习爬。

小瑶瑶刚才闹着出了些汗,头上仅有的薄毛一簇簇立起来,像是一只小刺猬。

她看她妈松了手,“咿呀咿呀”地自己着使劲,蹬着肉乎乎的胖腿往床头柜窜,眼瞅着快板就在眼前,胜利在望。她那位不做人的娘拽着她两条小腿,使着巧劲把她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