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醇香,和牛西冷嫩而多汁,法式龙虾汤浓香鲜美,慕斯小蛋糕做得很是精致。

两个半小时的晚餐吃得尽兴,陈念安贪杯,多喝了两杯红酒,眼神也跟着迷离了起来。

颜色浅淡的唇被红酒浸红,酒气逼得眼瞳细细地红了一圈,好似冰霜也被在这酒液下消融,露出内里的逼人艳丽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桌面上,有规律地轻轻敲击着,男人漆黑的眼盯在了陈念安的脸上,荡领下露出的大片胸膛,浅浅乳沟让人着迷。

修长脖颈高高仰起,绷紧了,抻长了,酒杯里的最后一口红酒被她饮尽。

残留的红酒空顺着杯壁缓缓爬下,与此同时的是她弓腰趴在桌上,闭着眼平息汹涌上升的酒气。

“你醉了,回去吧。”

厉宴从她指尖夺走了她的酒杯。

“醉?”

陈念安抬起头来,冷笑着自嘲。

“我可是做皮肉生意,卖笑陪酒的小姐,娼妓,两杯红酒就醉了吗?”

愈发泛红的眼眶和止不住的轻颤透露出她内心的激荡。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难听。”

剑眉皱起,厉宴的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

“说得不难听了就能掩盖那些曾经了吗?”

那些不堪、那些委屈,总是会不时钻进她的脑袋、她的思绪,让她痛苦不堪。

她对过去的那些事耿耿于怀,不管怎么都无法释怀。

她要带着过往所有的记忆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抖得更厉害了,整个人像是一朵快要被碾碎的冷水仙,破碎不堪。

厉宴捏着她的下巴用力吻她,吮她的舌尖,啃咬她的唇瓣,红酒浓郁的香气在不同的口腔里相互碰撞着。

极尽缠绵、霸道的吻法让陈念安喘不过来气了,推搡换来更紧的拥抱。

卑劣也好、下流也罢,厉宴用尽各种方式企图留住她,可还是觉得她似手心里的水,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并紧手指,她还是一点点地从他指缝间流逝。

恶狠狠地低吼,“不准你去想那些死不死的事情,你只能好好活着,你听到了吗?”

可她的亲人早已去世,就连最好的朋友也为了救她滚进了卡车车底。

这世间于她而言再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她这两年精神状态很糟糕,他们先是带她去看心理医生,治疗一段时间没有效果后又想着让她怀一个孩子,一个流淌着她血液的孩子无疑是她的羁绊,精神寄托。

可是该死的,她为什么不能受孕,为什么有一个残损的子宫。

05能不能好好活着?

升上挡板,厉宴把她抱到腿上,在车里做了一次,他对餐桌上的那次谈话耿耿于怀,一次又一次地问她能不能好好活着。

电打的颤栗传遍全身,一遍又一遍地朝她涌来,她根本直不起腰来,没骨头似地窝在男人怀里。

她不答,男人就发了狠地往她深处捣,性器的形状在腹部凸显出来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那样的视觉冲击足以击垮她脆弱的心理防线。

最后实在扛不住的陈念安咬着他的耳朵服软,哼着气声音含混地说,“能。”

一股一股的精液射入体内,陈念安也慢慢恢复了些体力。

做完后她连清理也懒得清理,从厉宴腿上爬下来,挨着车窗坐下,在西服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和烟盒,摇下车窗。

细密雨丝飘到脸上陈念安才意识到外面下了雨,雨汽清新的气味和沁凉的触感是如此真实。

她含着黄色的海绵嘴,擦亮了打火机,手拢着颤巍巍的火苗点燃了烟丝,狠吸一口,尼古丁的焦香填满了肺叶,她在一种近乎自虐的憋气中才能感受到自己活着的有力证据。

“恒初说你最近抽烟抽得很凶。”

身后传来了男人暗幽幽的嗓音,她回头瞥了一眼。

雨丝黏在她慵懒的鬓发上,又被风吹得直往脸上贴,发梢戳着眼睛了,她眯着眼,纤白的尾指勾了头发往耳朵上夹,略带嘲讽地笑了笑。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们俩现在好到穿一条裤子了?也是,睡同一个女人关系可不铁嘛。”

窗外是市中心昏暗又靡丽的夜景,陈念安只是这诺大城市里微不足道的一员,是朦胧的水中花,清冷又艳丽。

但她说这话时的口吻是厉宴极不愿意听到的,自我嘲讽、自我贬低的背后实则是对男人们的控诉和不屑。

眼见着厉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陈念安心里也有些发怵,毕竟这人以前的手段可是叫她头皮发麻,心生胆颤的。

定了定心神,她朝窗外呼出一口烟,这时微风刮了过来,将淡灰色的烟雾笼在了她脸上,她五官和轮廓的线条也就融化在这绵绵的夜雨里了,语气跟着软了下来。

“就一根,让我抽完它吧。”

厉宴要抬的手硬生生地按下了。

于是车厢里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唯有雨丝拍打在车窗发出细微的"嗒嗒"声响。

陈念安下巴磕在窗沿上,一边吸着烟,一边看着不断倒退的街景,目光所及之处无不是实景,甚至连路人的神态都是自然而非机械的。

所以这个系统到底花了多少钱,才能做到如此真实?

如若不是能忆起上个虫族世界的事情,她都快要深入这个世界黑暗的泥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