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林摸了摸鼻子,视线一刻不离电视,对盛安星道:“这件事绝对不只是瘟疫使者的崇拜者恶作剧这么简单,那个人知道附近的人会被困住,我觉得他是在享受混乱,用恐慌制造了一个实验,虽然没有直接对人们性命造成伤害,但一定有事情发生……昨晚不可能一直是风平浪静。”

他们抢到了食物,也寻找到了避难的地方,远离人群聚集地,所以一夜都相安无事,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样的运气。

她自顾自说了一番自己的看法,终于转头看向盛安星,等着他的反应。

盛安星说:“警察会抓到他的。”他顿了顿,又严肃道,“你可别对那些人太好奇,他们很危险。”

“我知道。”锦林说,她已经三次在新闻上看到瘟疫使者被抓的消息,如今又出了这样的骚乱,好奇心是不可避免的。

盛安星摁下遥控器,将新闻切换到了电影频道,喋喋不休的争论声顿时消失了干净,电影频道里正在播放爱情喜剧片,内容无外乎是贵族与平民相恋的故事。桀骜不驯的贵族少年到处闯祸,被家里人打发到一所普通的学校里隐瞒身份读书,与一位平民女孩成为欢喜冤家,相恋后又遭到家里反对阻挠。

虽然此类故事已经拍过太多且十分烂俗,大家却依然乐此不疲地买账。

盛安星对这种电影并不感兴趣,但总好过新闻将锦林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走,当她看电影的时候,他便从浴室里拿来了吹风机,撩起了她的头发,仔细吹干。锦林本来不想让人帮忙,但是盛安星却说想尝试一下,她就随他去了。

吹完头发后,盛安星又和她紧靠着窝在沙发上,虽然没有网络,两个人挨在一起看电影也不觉得无聊,只是这种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周沛嘉突然打开了门,急匆匆地奔向自己的房间,根本没发现从沙发上弹起来并同盛安星分开的锦林。

她在极短的事件内打包好了自己的行李,火急火燎地就往外跑,锦林跟在后面喊道:“你要去哪里?”

“他们发现我了。”周沛嘉满脸阴沉。

只是她跑路的盘算在出套间门的那一刻落了空,电梯间传来了一阵喧闹,杂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听上去有许多人正朝这里走。

出现在房间门口的人群中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女性,一头浓密的自来卷短发,不苟言笑的脸与周沛嘉略有相似。

这群西装革履的人旁边还站着酒店的大堂经理和几个服务生,都是紧张得一脸汗的模样,盛安星上前两步,挡在门前,为首穿的女青年拿出了一张证件。

锦林只来得及看到“冕兰国家安全局”以及下一行的“姓名周绪”这几个字,她便把证件收了回去,面无表情地盯着缩在盛安星后面的周沛嘉:“还不滚出来。”

周沛嘉脸色都白了几分。

“……姐……”她从喉咙里发出了不情愿的哼声,已是明显示弱的姿态。

女青年不为所动,打了个手势,便有两个男子一左一右将周沛嘉架住,断绝了她最后一点逃跑的可能性。

“小妹经常闯祸,这几天打扰了。”周绪说完就示意那几人将周沛嘉拖了出去。

三周目(五十五)

锦林担忧地看着周沛嘉离去的方向, 盛安星安慰道:“其实这个时候她回家才是最安全的。”

“你知道她家里是做什么的?”

“周家除了做生意也出了许多政客, 她的父亲周泰纶,”盛安星将锦林拉进室内, 关上了房门, “是新民党的党魁。”

新民党是冕兰当前的执政党,而党魁作为党内领袖, 虽然没有明面上的职位, 却能凭借庞大的资本和积累的人脉运作组织, 操控竞选, 因此也同首相和司法部门关系匪浅。

锦林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膨胀的权力意味着树敌, 不仅会有人暗中窥伺, 那些权势因他们收到牵制的人也会视其为眼中钉。不难理解周家人会对周沛嘉保护过度, 而她也对这种保护逆反异常。

圣帕里斯里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周沛嘉的家世, 就连锦林也完全不清楚,她曾经还猜测过周沛嘉家里有不干净的背景才这样低调,因此也故意从不过问。

“她家里人基本都在帝都, 为什么会选择到九川读书?”

盛安星摇头道:“这我也不清楚,或许是一种保护措施。”他思索了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 我听二叔说过,周家以前出过事,好像是有人被绑架了。”

“绑架?”

“嗯, 事情被压下去了,传言是几个小混混做的,二叔说得不是很详细,我感觉最后的结果并不乐观。”

事情语焉不详,周沛嘉又被送离帝都,说明对他们产生威胁的绝不是普通绑匪。

盛安星对周家的事情了解得也不是很多,简单将自己知道的透底后,便差人将晚餐送到了房间里。

电视上没有什么能看的节目,晚饭后盛安星翻箱倒柜寻找能玩乐的东西,结果在电视柜下面找到了游戏碟和几个桌游,因为桌游人数不够,他们玩起了星际之门。

锦林觉得自己操作手柄已经足够手残,没想到盛安星比她更甚,三场PVP下来竟被她赢了两局。

“幸好周沛嘉不在,不然她可要得意一阵了。”锦林歪在沙发里,好不容易发现了盛安星也不擅长的方面,不由兴奋地笑了起来。

“你还笑,明明自己也打得不怎么样。”盛安星扔掉手柄,扑到沙发上,手撑在她的上方。

“她会嘲笑我们是菜鸡互啄,”锦林想象着周沛嘉的神态,笑得更厉害了,“总算有人比我还菜……”

盛安星掐住她的腰,开始挠痒,锦林连忙喊着“别挠”躲闪,身体不断地扭动。

然而盛安星挠得更厉害了,手甚至钻进了T恤下摆,带着凉气的手指毫无阻碍地触摸到了她裸|露的皮肤,锦林倒抽了口凉气,一把用力抓住他的手臂。

“别闹了。”她涨红了脸。

盛安星整个身体压了下来,紧贴她的身子,他的脸埋在她颈间,用力嗅着,仿佛沉迷于汲取她的气息:“周沛嘉不会来了。”

气氛好像有点不对,锦林无力地尝试将话题引向正轨:“那、那又怎样……”

“她不会打扰我们,”他一说话,嘴唇就会时不时触碰到她的脖子,仿佛随时能咬下去,“晚上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锦林感觉自己浑身力气都流失了,在她抓着他的手指有稍许松动的时候,盛安星开始了动作,掌心沿着她的腰侧缓缓滑动摩擦。

锦林听见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了奇怪的声响,细微且绵长,简直不像她的声音。

她猛地将盛安星掀开,自己也差点从沙发上滚了下去,站起身后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

“有点太快了,我们还是,还是循序渐进点。”锦林结结巴巴地说。

这才是交往的第一天,他就这么百般引诱,正常人很难把持得住,堪称对意志力的考验。

盛安星倚在离她三四米远的餐桌桌沿,凝视着她严肃且谨慎的脸,忽然发出了噗嗤一声,抬起手道:“我不会动你,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