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星的表情只是凝固了一瞬,又恢复了正常,好似没有注意到她的敷衍。
学生会的人吃完了饭还不打算离开,而是就坐在旁边聊了起来,只见姜秋池不满地瞪着盛安星,语速飞快地叨叨:“为什么要分开?一起不是挺好的吗,既然不分PA普通生特招生什么的,为什么还要按照年级区分?你是在歧视我们这些三年级的前辈年纪大吗?”
“三个年级多少人,一次性能管得过来?出事了怎么办?”盛安星满脸无奈。
“就是,姜秋池你什么居心,难道是想泡小学妹?”另一个男生挑着了眉毛,表情充满暗示。
姜秋池面色飞快涨红,视线都像是不知道该往哪里瞟:“别瞎说。”
“一看就心里有鬼!”起哄声更大了。
谢煜倒是突然对这话题产生了兴趣:“你们说的是这学期的秋游?”
姜秋池“嘘”了一声:“别让旁边的人听到,这学期和之前的都不一样。”
这话一出,锦林、周沛嘉和舒望立即摆出了一副竖着耳朵等待劲爆八卦模样,他的脸再次憋红:“你们干什么?”
“等你说秋游安排啊。”锦林对圣帕里斯的秋游很是好奇。
“你、你等盛安星宣布吧,他说要保密了。”姜秋池结结巴巴道。
而盛安星笑着朝锦林做了一个口型,她看着他说的好像是“露营”两字,所以这学期的秋游不是奢侈的度假,而是没有任何身份区分的集体露营活动?
周沛嘉没有看懂他说了什么,继续问道:“什么秋游安排?你重说一遍?”
盛安星却摇摇头,不肯再多说一字了。
到了午饭结束时,周沛嘉都一直在威胁学生会的几人说出秘密秋游计划,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锦林盘中的甜点,自从第一口后就再也没被动过。
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上课的强度很高,即使早上喝了咖啡,锦林的精神也越来越差,放学后还强忍着去自习,就连周沛嘉都看不下去了。
“你应该回家休息。”她说。
谢煜放学后便要打工,舒望也离开练琴了,周五傍晚只有锦林和周沛嘉两人一起在图书馆看书,尽管下周就开始期中考试,临到周末的前一晚,图书馆里的人还是比平时少了一些。
锦林不为所动:“你通宵第二天都能继续上课。”
“那不一样,我白天想睡觉了就找个地方睡。”
“我写完作业再走。”锦林站了起来,打算去洗手间洗脸让自己清醒点。
然而她刚走进洗手间,便觉得一个阴影朝自己扑了过来,将门推上,抵住了门板。
锦林一时间有些许错愕,她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人竟然是陆肖铭。
他面容有些憔悴,眼睛里是红血丝,下巴上浮出了胡渣,嘴角和脸颊有点伤痕,像是不久前才弄上去的。
陆肖铭喘着粗气,将锦林困在自己胸前和门板之间,那眼神让她莫名感到毛骨悚然。
“你疯了吗?这是女厕所!”虽然并没有声音显示卫生间里还有其他人,锦林还是觉得陆肖铭的举动已经超脱了以往的任性妄为。
“我是疯了,才会费了那么大力气逃出来躲在这里,就是为了见你。”陆肖铭凑近她耳边,声音低哑,几乎就只剩下气音,“你小点声,我妈派来的人还在附近。”
三周目(三十)
被这么一闹腾, 原本的昏昏欲睡也瞬间消失了, 锦林瞪着陆肖铭, 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之心。
“你找我干什么?”
从一开始每次他们遇上了就没发生过好事, 不久前他还当着她的面揍了谢煜一拳,那是他们在今天之前最后一次交流。
陆肖铭却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他一直盯着她, 仿佛要把她脸上的每一个毛孔的位置都刻进心里。
锦林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加上她并不想在这里久留, 还得回去把作业赶完并复习功课,便道:“没事的话我走了。”
“等等”陆肖铭用力按了按门板, 上半身更加前倾, 几乎贴在了锦林身上, “我们谈谈。”
这样的距离让锦林更加不舒服, 她想将陆肖铭推开,原本以为要用上力气,没想到刚要碰到他, 他却已经自己让开了点, 与她拉开距离。
不过陆肖铭依然站得离她很近,脸色紧绷,生怕她跑掉似的。
“有话快说, 我还有事。”锦林懒得再与他起不必要的冲突,只想着让他早说完了事。
陆肖铭喉结滚了滚,万千话语涌到嘴边却被卡住,憋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
锦林面色古怪地抬头看他, 这货看上去竟有种自我反省向她道歉的趋势。
没等她疑问发酵,陆肖铭继续道:“我之前做了一些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希望还能有机会补偿你。”
他居然真的是来反省道歉的虽然是在女卫生间这样的不适宜之地。锦林掩饰住了自己的震惊,语气平淡:“不需要补偿,只要你以后注意言行分寸别来打扰就行。”
然而陆肖铭原本还在示弱的表情仿佛面具一般裂开,语气里有着藏不住的不满:“不打扰?你是想彻底无视我?”
虽然看出他已经不高兴了,但锦林依然不打算软化自己的态度,她理直气壮道:“是,以后我们经当做不认识好了。”
“你”陆肖铭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痛得吸了一口气,锦林以为他话说完了,便转身要开门出去,陆肖铭却再次伸手按住门板,火热的身体贴近她的背部,呼吸拂过她的耳根,又麻又酥,“真是要气死我,你就是想逼着我说出来,是不是?”
锦林飞快弯腰从他身前挤了出去,走到卫生间更里的位置,靠着洗手台,在保持了两三米的距离后,陆肖铭带来的压迫感总算消失了,锦林心不在焉地问:“我逼你什么了?”
他轻笑了一声,表情带着无奈和奇怪的宠溺:“我承认,我喜欢上你了,锦林,做我的女朋友。”
在得知弹|簧|刀就是被袭击现场的凶器后,陆肖铭想了许久,一连串的疑问不停折磨他,包括锦林如何知道他会遇袭,以及明明表现的讨厌他还为什么还会救他。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也喜欢自己,只是不安于这种喜欢的后果毕竟他先前的记录可不怎么友好,所以故意刺激他,使他嫉妒,在从不知道哪里得到了消息救了他之后也不承认,以此让他疯狂寻人,他才会对她不可自拔。
如果锦林是这样的目的,那他输得彻底,也甘愿承认自己沦陷。陆肖铭从未对人告白过,以前对女生有好感,只需一个眼神那些姑娘就会扑进他怀里,如今即使说出了表白,语气也充满了理所当然的高傲,仿佛对方应该多么感激他的屈尊。
锦林并不能猜测出陆肖铭千回百转起伏不定的心思,她只是觉得他脑子出了问题:“你说什么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