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倒是无人不欢喜的。
秋菊宴这日,太子在府里设了两三桌酒,又以湖为隔设下一道屏风,屏风内设宴给君婠和几个世家伴读的小姐。
君婠的这个兄长,一眼看上去就是个呆头呆脑式的人物。
概因他小时发过一场大病,病愈之后就开始发福,如今不过是三十不到的年纪,胖的是走路都要大喘气。
不过比他的胖更出名的,南魏百姓举国皆知的是太子的仁慈。
太过心软,对谁都乐呵呵的,不管是弹劾他的还是支持他的,他见着你都是温声温语。
曾有御前的小太监不慎将一盏热茶扑到了他朝服上,惹得皇上大怒要把他拖下去乱棍打死,还是太子殿下言辞恳切地向皇上求情才宽恕了他一条命。
父皇有时候在椒房殿和母后私下里叹息,其实五殿下南江王杀伐果断的性子比太子更适合做一个君王,但每每都被她母后以“天道正嫡长”的说法给压了下去。
君婠披着披风坐在湖心亭上漫不经心地品着茶,太子身边的一个小内侍给她递上了一本小册子。
云芝嬷嬷是跟着她一道出来的,见帝姬对着小册子没什么兴致,便替她打开了一页页翻过请她过目。
这是皇后为她所设的一场假借赏菊之名,实则挑选夫婿的相亲宴。
小册子上附着今日到场诸公子的画像、家世、年岁,还有平素的作为、性格等等,皆是细致的一目了然的。
嬷嬷翻到一页,隔着屏风指向了一个方向:
“帝姬觉得这位公子,叫陶霖知的,乃是您嫡亲舅舅家的嫡次子,皇后娘娘时常挂在嘴边称赞,是个品性高洁有才之辈。”
君婠感到有些烦躁。
她母后平生唯有两大愿望:儿子可以顺利登基,女儿可以嫁回自己娘家。
因此这小册子上一半都是她在陶氏宗族内挑选的适龄宗亲家的儿郎。
倒也不是说陶家的人就不好,只是君婠从未期盼过什么婚事。
见嬷嬷问她,她可有可无地摇了摇手里的茶盏:“母后的眼光自然是不错的。”
云芝嬷嬷见她淡淡的,又逐一把这本小册子的上公子给她一一介绍了遍,听得她头昏脑涨。
及至日渐西斜,众人离席之后,君婠因为帝姬的身份贵重,留到最后才慢慢出府,乘着皇后亲赐的十二人抬的凤辇回了宫。
她回宫后便去陪皇后用晚膳,正巧她父皇也在。
席上,皇后毫不顾忌地说出了自己对君婠婚事的想法。
皇帝不知是怎么了,今日在深思熟虑之后却点了头。
或许在经过南江王以战事免去了帝姬远嫁和亲之事后,他开始改变了从前的一些想法。
“孤王活了一世却碌碌无为愧对祖先,唯有圣懿一个女儿,一定要将她留在京中,待孤王百年之后,有女儿外孙常常在你膝下孝顺,也不至于教你太过孤单。”
皇后等了十几年终于等到这句话,连忙放下了筷子下跪磕头谢恩。
君婠也跟着跪了下去。
……
在君婠回宫之后,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一身黑衣怒气冲冲等着兴师问罪的晏珽宗。
她屏退左右,解下了披风的扣子,把它置在架子上。
“来和我说说,你今天挑中了哪位如意郎君?”
晏珽宗阴狠地笑了下,把那本小册子扔到了君婠的脚下。
第005章 | 0005 005:
她落座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慢悠悠地取下了佩戴的玉镯子。
“历朝历代帝姬们的婚事,向来是听从天子和皇后的安排,父皇和母后让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
轻飘飘地一句话,让晏珽宗怒意更甚。
他被她噎了一句,想反问她说“倘若他日我为天子呢?”,又怕吓到了她,终究是咽了下去。
再生气,也只能好言规劝:“婠婠,你不能嫁给别人,只有我会照顾好你一辈子的。”
君婠放下了手里的玉簪,冷笑:“本宫是帝姬,难道还缺你的照拂?”
晏珽宗却不以为然,声音中带着蛊惑之意:“你想不想再尝试一下那天的事情?婠婠,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高高在上的帝姬顿时花容失色,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想逃:“你给我滚开,我不要、我不要……”
南江王向皇帝请命出征的前一晚发生过什么,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那段时间帝姬因为和亲之事整日忧心忡忡,思虑过度之下又受了春寒,竟然连着大半个月一病不起了。
帝后、太子等人皆关心甚切,一天几趟的遣太医们过来把脉问药,可是开的方子帝姬服下去非但不见好,反因为这一趟趟的折腾,让她愈发虚弱了。
直到有日晚上,南江王屏退众人潜入了帝姬的寝殿。
他褪去了殿下的衣衫,搂着殿下肌肤相亲地睡了一夜,将内力和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殿下体内,与她在意乱情迷中耳鬓厮磨,亲吻交缠。
第二日帝姬的身子就好了大半,意识也清醒了许多。
只是后来接连几天沐浴时,帝姬都不敢叫宫婢们进来服侍,只因她的锁骨、美背上都让那人给留下了深深的吻痕,久不消散。
舒服么,自然是舒服的,可是帝姬的高傲和尊严让她不能承认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