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带相机拍吧，有的软件拍的太失真了。”

张依晗讶异了小半秒，听话地打开自带相机，而后把脸贴近过来开始摆pose。

谢思璇和何苗两人刚走到化妆间门口，就看见张依晗满心欢喜地抱着手机走了。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梁烟率先开口问道，“谢思璇，我现在是一点儿都拿不准张依晗她这是走的什么路线，刚才莫名其妙抱着这些东西来，说是昨天我粉丝拜托她转交给我的，然后临走前又说她要杀青了，想和我合几张照。

梁烟有些郁闷地从桌上的烟盒里拿出支烟，又在瞥见镜中完妆状态的自己后，烦躁地扔掉烟和火机。

反观一旁的谢思璇，以往最为警惕梁烟在娱乐圈中与人交往情况的她，这会儿倒是没一点担忧困扰的神情。

“这么跟你说吧梁烟，你昏迷这段时间发生挺多的事儿的。总的来说，这小姑娘就是纯喜欢你而已，进娱乐圈都是为了向你看齐靠近，人家爹是新加坡富豪排行榜上的前几位，进咱国内这儿大染缸似的娱乐圈完全是为了近距离追星外加一点逐梦。”

语毕，梁烟看着悠哉悠哉喝水的谢思璇半天没说话。

“你意思张依晗她是我粉丝？”

谢思璇鼻腔里溢出个短促的嗯，表示肯定。

“那她特意跟风学我的造型，还一点儿都不介意媒体说她是小梁烟，都是因为她是我粉丝的缘故？”

梁烟边说边觉得不可思议，但谢思璇的消息又是出了名的可靠和准，连她都没有紧张兮兮地率先问张依晗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明摆着事实就是她说的那样。

谢思璇能体会到梁烟接受这事儿的艰难程度，一个原本以为是想抢她手中资源，提升自己咖位的人，忽然之间变成自己的圈内粉丝，任谁都要好好揣摩消化一番。

“你刚醒那会儿我不是和你提了一嘴，你昏迷那段时间这姑娘给你挡了不少新闻。”

“你昏迷当天就有黑料爆出来，说你出现在医院四层被医闹误伤，是因为耍大牌不好好拍戏提前走，其他人都老老实实在片场没事儿，就你一个人闹脾气走了。本来是个社会性问题，这么一发酵，不少人的视线就被转移到你一个人身上了。”

梁烟蹙着眉听，搭放在桌面上的右手无意识地扣开火机匣子，又咔哒盖上。

谢思璇放下水杯继续说，“当天晚上我在医院守你了一夜，晚上出去给几个大V和相熟的媒体打电话准备按公关计划走，恰好看见张依晗和她经纪人吵架，我听那意思是她经纪人想让张依晗借此机会明讽暗贬地在媒体前再踩你一脚，加深新闻的可信度，结果张依晗整个暴走，把她经纪人骂得狗血淋头，最后来了句要和公司解约，还说真以为那几百万违约金束缚得了她，她家的钱多到够付几百倍的违约金。”

“你想想，当天晚上多少记者蹲守在医院就等着你受伤这事儿的一手消息呢，她吵架那段视频直接就流出去了，网友第二天就扒出来她爸是新加坡富豪，这消息成功替代你耍大牌的新闻荣登热搜榜首，而且她出道本来就顺风顺水的一直拿好资源，网友就成功转移阵地去冲这姑娘的微博了，评论让她这种带资进组没演技的老鼠屎别来祸害内娱。”

说到这儿，谢思璇终于抽走梁烟手里的火机点燃支烟，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止不住地笑出了声，“其实我还挺好奇到底是谁看张依晗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不爽的，买的那黑粉质量也不高，我后来随手一刷，还刷到微博广场上一群人让她滚回日本的。”

梁烟是当真不知道自己就昏迷那么几天，竟然错过了这么多事，而娱乐圈新闻更迭速度之快，让她丝毫没有察觉到曾经有过这样离奇的风波。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一个月来，她一门心思都放在陈识当初在病房和她说的那句话上，顾不得去想其他的缘故。

不过现下仔细一想，少了个潜在的对手当然是件好事，只是张依晗是她粉丝这事儿，又是怎么得来的？

她紧蹙起的眉头仍未舒展，还没开口再问，谢思璇已经抬颌点了点绞半天手指的何苗。

“粉丝这事儿还真不是网友爆出来的，具体的你得问小何苗。”谢思璇低头看了眼时间，忍不住又补充道，“要我说，张依晗之前那团队就给她定错了人设，这姑娘哪有个美艳精明的范儿，妥妥一个憨子，走走笨蛋美人的路线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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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马上就要办公室play啦

0069 你知不知道梁烟害死过人？（戒烟）

何苗发现张依晗是梁烟粉丝的方式，实在是简单到不可思议。说到做到的张依晗当天“开了”她的团队之后就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不知道是不是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的缘故，吵完架没多久，经纪人连带着保姆车司机和助理便集体消失，独留张依晗一人面对休息室乱七八糟的残局。

何苗还记着先前对方主动借给她暖宝宝的好，礼貌地询问她需不需要帮忙的时候，张依晗已经忙不迭地说着要的要的，她现在没助理了，外卖要自己取，想麻烦何苗帮忙看会儿休息室的东西。而距离张依晗出门没有多久，何苗便发现了被她遗忘在角落的手机。

后面的事情极其戏剧性又魔幻，那部手机的屏幕恰好是还未锁屏的状态，界面正停留在关于梁烟耍大牌的博文留言区域，张依晗活跃不停的小号就这么暴露了出来。

据何苗解释，那是一条张依晗用小号怒怼黑粉的评论，甚至最右边还有一个来自她自己，孤零零的点赞。

时间很快来到十点半，梁烟下了戏匆匆换了衣服，便把大半张脸埋在厚实的羊绒围巾里到路边等陈识。

她手指上下滑动着翻看疑似张依晗的微博小号，向下拖动咻的一声刷新过后，随即首页便跳出一条新的图片博文。

梁烟没点开放大，因为那张照片显然就是张依晗方才在休息室和她合影拍下的，只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两人的头像都被p上了两个贴纸遮挡，文字配了一个红彤彤的爱心。

她勾了勾唇角，张依晗这人还真是像谢思璇说的那样，是个实打实没心眼的富二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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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市的初冬干燥极了，吹了会儿夜晚凛冽的冷风，梁烟身体便有些发颤。好在过了没几分钟，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便拐入两束长长的灯光。

梁烟半眯着眼看那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靠近，而后刻意敛起面上轻松的神色，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瞧着驾驶位上陈识面无表情的那张帅脸，她不由在心底冷哼一声。

嘁，我看你要忍到什么时候才问。

梁烟演得用心，一路上刻意保持着与他相对无言的冷漠状态，好像她这会儿真的是去同罗易诚见面。

直到车子停到半醒门口，身旁的人没有半分和她讲话下车的样子，她才忍不住率先开口问了起来，“陈言只，你要在这儿等我吗？”

陈识蹙着眉头看向她。

“谁知道他今天有没有吸......”

梁烟半截话没说完，咔哒一声，陈识已经解了安全带下了车。

极力压制的唇角忍不住地往上扬，梁烟挽着他的手臂往那家熟悉的店面方向走。

店内灯光昏暗，正中间舞台上的歌手在调试立麦，这会儿正是午夜场开始的前奏，不少人正在门口谈笑聊天，梁烟一只手拉高围巾遮住面孔，脚下步子加快地走到黑色铁艺的楼梯前，和陈识一起上了楼。

还是拐角处那个固定的包厢。

就在陈识脚步明显停止于门口，伸手去口袋里摸烟时，梁烟已经按压下门把手，推开了被酒色灯光浸染深沉的棕色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