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大眼睛:“你就是那个小哥哥……”
兰夜唇角含笑:“嗯,是我。”
那个回忆中的小哥哥对我很好,算是我悲惨童年中,为数不多的美好,他经常会跟我一起玩,还会分享好吃的零食给我吃,有其他孩子想欺负我时,小哥哥也会替我赶走他们。
在我心里,我一直都把小哥哥当成哥哥看待,心想他如果是我的亲生哥哥该有多好。
现在我跟回忆中的小哥哥相认了,虽然是很感动,但我的心情却是越发生草。我面无表情:“虽然但是,这跟你拐我上床,似乎是两回事呢,兰先生。”
兰夜露出金丝雀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如果是金丝雀做出这个表情,我会觉得楚楚可怜,想把他搂进怀里柔声安抚,问题是这人是兰夜,就算他有一张绝美的容颜,我还是觉得惊悚。
兰夜委屈地说:“你就是想始乱终弃,你这臭渣男。”
“……”
【作家想说的话:】
宝子们球票票~~~另外做个问卷调查,你们觉得这篇看到目前为止有甜到咩?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写轻松向的小甜文hhhhh怕自己拿捏不好
第58章 58我很爱很爱我的宝贝金丝雀
虽然兰夜死不承认他诱拐了我,但事实摆在眼前,他就是个对我图谋不轨的变态哥哥,我势必不可能再继续跟他住在一起,我不但要跟他分房,还要搬出去住!
闻言,兰夜莞尔一笑,眼中却是殊无笑意:“亲爱的,你再说一遍。”
兰夜给人的压迫感一直都很强,只是我记忆错乱的时候,充满了超绝钝感力,因此我并未察觉到金丝雀身上那股威压。如今直面兰夜,就好似在面对一只对我虎视眈眈的狮子,一旦露出破绽,牠就会扑上来咬住我的喉咙。
但我不会退缩,我的表情写满认真:“说几遍都一样,我要搬出去住。”
兰夜脸上的笑弧逐渐沉落,如夕阳坠入地平线,他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无踪:“你在明确知道日升会意图除掉你的前提下,却还是执意搬出去住,你在想什么?”
我的表情微僵,兰夜果然擅长攻心,知道说什么话能够把人破防。纵然我有心辩解,但却无力反驳。现实很残酷,日升会的人就是想杀了我这个叛徒,我心眼也小,不可能轻飘飘把这件事情揭过去,也不可能对日升会心无芥蒂。
“这两件事情不能相提并论。”我的声音略微苦涩,心脏发痠,“之前是我大意,才会被日升会暗算……有了前车之鉴,就算我搬出去住,我也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因为江日升没想杀你,你就觉得日升会的其他人,不会杀你?”兰夜面露嘲讽,“我该说什么呢?亲爱的瑄瑄,该夸你天真,还是骂你傻?”
虽然被兰夜讽刺了,但我不觉得愤怒或委屈,反而觉得奇妙,认识兰夜那么久,兰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挖苦我过。我盯着兰夜仔细地瞧,竟意外地发现了那藏在讽意之下的真实情感。
他在难过。
我慢半拍地意识到兰夜的难过从何而来,当初我在车上给他拨了电话,对他说了遗言,却从来没考虑过他的想法与感受。我在剧痛之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也不知道是在病床上躺了多久,才能恢复成这种活蹦乱跳的样子。
这段时间的兰夜,只能守着生死未卜,昏迷不醒的我,心情又该是何等煎熬。
思及此,我的情绪也变得低落,同时也很愧疚,是我不好,恢复记忆的第一时间只想到兰夜骗我炮,还想搬出去住,却没设身处地替兰夜地着想。
我默默地模仿柯基翻滚的姿势,在床上滚了两圈,经过我精密的计算,我恰恰滚进兰夜怀里,伸手抱住兰夜的腰:“对不起。”
兰夜没有说话,沉默地伸手回拥住我,让我紧贴他的胸膛。
“是我太自私了,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对不起。”没等兰夜开口,我自顾自地说下去,“当时我知道自己要死了,脑袋一片空白,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打电话给你……但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我,可以偶尔想起我……只要这样,我就满足了。”
兰夜的手掌覆上我的后脑勺,一遍一遍抚摸着我的头发,象是在给幼崽舔毛:“你不会明白,我当初有多崩溃。”他的声音轻若羽毛,一吹就散,“我赶到医院时,你就躺在急诊室里。几个小时后,灯暗了,医生出来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我那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失去你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柔,却溢满沉重的哀伤,磁性的声线微哑,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兰夜在我面前流露出了脆弱。我搂紧兰夜,兰夜又继续道:“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够守在你的病床前,你伤得太重,只能靠那些仪器维持性命,那段日子,我完全不敢回想,太痛苦了。”
我听得心疼,在心里痛骂自己的不懂事,我真的太笨了,我现在所执着的一切,在死亡面前压根都不值一提。虽然兰夜在我记忆错乱时拐我上床,还想跟我搞骨科,但他这么做的前提都是因为他深爱着我,如果他不爱我,他甚至都不会多看我一眼,我也不可能来到他的身边。
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命运在最初的时刻,就已经谱写好了我的未来。我注定会被兰夜找到,然后……爱上他。
我对兰夜是有感情的,虽然直到车祸之前,都是纯纯的兄弟情谊,不过在记忆错乱的这段时间,我很爱很爱我的宝贝金丝雀,要是没有金丝雀陪着我,我会像只孤零零的天竺鼠(豚鼠),寂寞到抑郁,然后死掉的。
纵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我习惯了兰夜的陪伴──我离不开兰夜了。
骨科就骨科吧,反正我们又不能生孩子,感情不会影响到下一代。
“兰夜。”我轻声问,“我还可以像之前那样,喊你宝贝吗?”
兰夜颤了颤,把我搂得更紧:“嗯,都依你。”
这晚我们相拥而眠,亲密如交颈天鹅。
要说恢复记忆跟记忆错乱的差别在哪,说实话,还真没什么差距。我一如既往地起床,脱着疲惫的身子,踩着毛茸茸的拖鞋去往浴室洗漱,我机械似地做完一系列动作,这些动作已经变成了长久的条件反射,甚至都不用过脑。
因此,我站在洗手台前,像只卡皮巴拉一样安详地闭着眼睛刷牙,待到漱口之后,用清水洗了把脸,我才缓缓清醒过来。
等我拿毛巾擦干净脸,看清镜子里的自己时,我呆滞了三秒,目光再次落在脖子上。
不知何时,我的脖子上多了条黑色的颈带。我伸手去摸,颈带的材质坚硬冰冷,很象是某种金属,但是它很轻,而且很薄,几乎感受不到它的重量。
我继续摸索,却愕然地发现,我压根就找不到颈带的接缝,与其说它是颈带,倒不如说它更象是一条项圈,会给我戴上项圈的变态也只有兰夜那个家伙。
我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客厅,兰夜正悠哉地喝着他现磨咖啡。
见到我,兰夜缓缓漾起一抹微笑:“亲爱的,早安。”
我站在兰夜面前,指着项圈:“你这是什么意思?”
兰夜面露无辜:“你希望是什么意思?”
我的额角狠狠一跳:“为什么给我戴上这个东西?”
“我觉得这条项圈很衬你。”兰夜绽出无辜又人畜无害的笑容,“亲爱的,你不喜欢吗?”
“如果我说不喜欢,你会替我摘掉吗?”我问道。
“当然不,亲爱的。”兰夜浅笑着摇头,说,“它可以确保我在第一时间知道你的情况,瑄瑄、亲爱的,我不会再重蹈覆辙,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