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夜是A市中最有权势的存在,日升会对于兰夜,一向都是抱持着‘惹不起还躲不起?’的态度,见了兰夜绕道就走,井水不犯河水。毕竟兰夜太过可怕,短短几年就彻底掌控住A市,成了人人闻风丧胆的兰先生,跟他作对的人全都间接或直接地惨死,没有任何人幸存。

照理来说,日升会本不应该接这单,但架不住甲方爸爸也很有权势,日升会同样惹不起。虽然师父很厉害,但他再怎么厉害,他终究也只是一个人,哪怕是倾尽日升会的全力去杀兰夜,最终也只会落得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兰夜只要派出他手底下的几个组织,就可以把日升会搞死,可怕的是这还只是兰夜的一小部分势力。

刚好师父出国旅游,我身为师父的徒弟,年资四年,在日升会里也算是有些话语权,我跟甲方谈判,成功说服甲方让我去杀兰夜。

我带的徒弟陈语眠问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师父,我摇摇头,师父难得出国旅行,我不想扫了他的兴致。那旅游卷是我用我自己的工资买来孝敬师父的,师父照顾我那么多年,我也想回报他。

要接近兰夜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做了大量调查,买了一堆情报,得知兰夜会餐加三个月后的一个聚会,地点是在一间夜总会里。

于是我前去夜总会应征,成了里面的一个侍者,熬了三个月,终于让我等到了兰夜。

只不过过程中出了点小插曲,跟我预想的情况天差地别。有个喝醉的客人想对我们公主强取豪夺,当着所有人的面上她。我看不下去,上前制止,趁乱让那个吓哭的公主赶紧离开,我留下来应付他。

这时我也无暇去管兰夜,兰夜对这场面无动于衷,仍坐在他的位置上闭目养神。

兰夜的容貌也是惊为天人,跟师父那种清冷美不同,兰夜是绝美的那一类型,五官艷丽如画,说是神颜都不为过。

不过这不是重点,虽然我是颜控,现在的重点是我得应付面前这货。这客人念出我的名字,一把抓住我的衣襟,对着我咆哮。

对于这种喝醉的客人,我向来都麻木,就像路边的野狗在对我叫,我也不可能跟一条野狗动怒,甚至是对牠怒吼。

见我没反应,他更加气噗噗,松开我之后,拿过一瓶红酒往我头上倒,啊卧了个槽槽我要打爆他的狗头!

我冰冷的红酒刺痛眼睛,一时间睁不开眼,我呸出渗到最巴里的酒,用手背抹了把眼睛,再睁开眼睛时,我就看见兰夜来到那个男人面前。

男人对兰夜露出谄媚的笑,还来不及跟兰夜问好,就被兰夜用酒瓶砸破脑袋,痛得倒在地上哀号。

兰夜站在我面前,脱下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笑得无比温柔:“跟我回家,瑄瑄。”

老天鹅啊他好美。

【作家想说的话:】

如果柯基瑄跟兰夜狮吵架(虽然机率差不多是0),柯基瑄气得对兰夜狮汪汪叫,兰夜狮悠哉地趴在地上,听柯基瑄吠完,再直接用爪子把柯基瑄捞进怀里,替愤怒的小狗勾舔毛:“乖,不生气好不好?”

柯基瑄原本很气啊,但是被兰夜狮舔毛毛之后,牠就没脾气了,还会主动翻过肚肚让兰夜狮揉。

第42章 42“那是另外的费用,得加钱。”

虽然我每天都跟兰夜同床共枕,但我没机会对兰夜下手,被兰夜带回家后,我才意识到杀死兰夜是件多么复杂的事情。

兰夜统御着近三万部下,在A市是黑白两道通杀,也跟一些达官政要有所往来,他的势力就宛若一张巨大的网,覆盖住了偌大A市。

换言之兰夜一旦死了,A市群龙无首,必将大乱。而杀死兰夜的日升会,势必就是第一个被围剿的对象。

哪怕日升会聚集了许多职业杀手,但是他们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抗住那一波波的追杀。

我忽然感到庆幸,还好接这单生意的人是我,任务失败被追究责任,也只是我一个人要付出代价,不会牵连到我的师父。

兰夜是杀不得的,这个任务只能以失败告终。做出这个结论之后,我就放宽了心,把自己当成是在渡假,失败就失败呗,时机成熟我就要开溜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兰夜安排我去上学,我对上学这事算是挺陌生的,我已经好几年没接触到同侪,不太适应团体生活。

虽然师父父有教我功课,但到底不是正规的教育课,所以我听课听得很吃力,加上兰若晨带头霸凌我,于是我二话不说摆烂了。

我一直都认为,就算我告诉兰夜我被兰若晨欺负,兰夜也会站在兰若晨那边,不把我当一回事。我这想法很正常,任谁都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去教训自己的亲弟弟。

可兰夜似乎不是个正常人。

这天我跟兰若晨他们打了一架,兰若晨趁机拿椅子狂砸我的脚踝,把我砸到走不了路。事情闹得很大,兰夜最后还是知道了我被霸凌的事,回家后让人拿鞭子抽兰若晨,甚至还亲身上阵,把兰若晨打个半死。兰夫人受了刺激,当场晕厥过去。

我寻思历经这一遭,兰夫人跟兰若晨应是怨毒了我,这两人虽没兰夜那般恐怖,但到底是兰家的人,多少还是有些手段,就是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我。

等啊等,等来的却是他们两个被兰夜打包送走的消息。从认识兰夜至今,他一直在刷新我的三观,我头一次见到为了外人对家人那么绝情的人。

我仔细想了想,兰夜好像只对我有这种特殊待遇,不然他也不会第一天把我带我家,就把我往床上带。

说来也奇怪,兰家的别墅明明这么大,但是兰夜却偏偏要让我跟他挤一间,还是睡在同一张床上。

晚上睡觉时,我躺在床上,兰夜靠着床头看书。我问兰夜:“先生,您为什么让我跟您一起睡?”

兰夜翻了一页,淡然问道:“有什么问题?”

“我就是想问问您,”我斟酌了下用词,“我可不可以自己睡一间房?”

“不行。”兰夜的声音很慵懒,也很放松,“我自己睡会睡不好,你得陪我。”

我没想到兰夜会有这种困扰,不由得愣怔片刻:“您害怕自己一个人?”

“嗯,我亏心事做多了。”兰夜把书签别上,慢悠悠阖上书本,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你搬来之前,我都很难入睡。”

听兰夜这么说,我萌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我每次接单的后遗症都是这样,好几天都睡不好,最后都只能抱着长尾山雀去蹭师父父的床。

兰夜缩进被窝里,侧过身,与我四目相交。兰夜的眼睛跟师父的不同,师父是浅浅的琉璃色,兰夜的眼睛很黑,像一望无际的黑暗。但此刻那片黑暗中却盛了星光,兰夜在笑:“瑄瑄,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睡得安稳。”

我倏然觉得我肩负了重大使命,任重道远。我看着兰夜:“那我继续陪您一起睡。”

兰夜笑弯眉眼:“瑄瑄,你真好。”

我被兰夜的直球弄得害羞,默默把自己藏进被子里,耳边传来兰夜的轻笑,随后世界落入黑暗,兰夜熄了灯。

在静谧的黑暗中,兰页轻声问,多了几分可怜的意味:“我可以抱着你睡吗?瑄瑄。”

“啊?”我呆滞了下,“可是男男授受不亲。”

“你都跟我睡一个月了,抱着睡又不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