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梁恂,老钱就笑得?合不拢嘴,“要是把他阿爹□□也一并抓住,我这辈子,就死而无憾了!”

桃娘子白了眼老钱,道:“将军,我先出去了。天气热起来,伤兵营离不得?人。”

虞昉经常去伤兵营,想到里?面的伤兵,她神色暗淡了下来,道:“记住了,不计代价医治。无关人等一律不得?进入,保证里?面的干净。”

对救治伤兵,虞昉除安排干净的营帐,他们都舍不得?穿的上好细布,蒸煮过?拿来当做裹伤的布,经常更换,用过?之后便堆在一起焚烧。

对伤兵的饭食,也特别安排,保证他们能?吃得?好。

桃娘子是医者,对伤兵自是打心底关心。比起以?前,他们的伤恢复得?尤其好。

至于战死的兵将,虞氏一直有条死令:“魂归故里?”。

如果方便运送遗骸,便装进棺椁送其回家。若是天气炎热等不方便送,便火化?之后送回。

每个阵亡兵丁的名字,都一人不漏记录下来,名录供奉在虞氏祠堂。

那套厚厚的名录,他们都看过?,每年拜祭。

桃娘子神色说不出的温柔,道:“将军,你瘦了,要多保重?。”

虞昉朝她扬起笑脸,“我得?了几座城池,值了。”

桃娘子不再多说,抿嘴一笑而去。老钱在她们身上来回看,笑得?嘴都裂到了后脑勺。

“嘿嘿,桃娘子真威风,真是好看。”

虞昉淡淡瞥了他一眼,老钱赶忙收起了笑,道:“将军,我出发前,虞老抠在担心,将军接连攻打西梁,可会操之过?急。正是春耕时?节,虞老抠恐耽误了春根,到时?夏州肃州的百姓没粮食,雍州府承担不起。”

这个问题在他们出发前就商议过?,打下来容易,治理恢复难。且雍州兵人数少,靠着铁骑营奇兵袭击,人数相差过?大,与西梁大规模的兵丁作战,就算赢,也是惨胜。

虞昉道:“这几个州府春耕未曾耽误太大,今年的天气好,估计能?收到六七成的粮食。等定?州拿下,我们等秋收之后再动作。”

老钱松了口气,迟疑了下,道:“将军,那梁恪,真会那般傻,会弃定?州城投降?”

“会。”虞昉肯定?地道。

老钱摩拳擦掌,道:“嘿嘿,将军,到时?候,把他交给我。”

“可。”虞昉道。

老钱兴奋起来,暗自想了无数折腾梁恪的念头,道:“将军,我去韩大虎那边,看他点好了没有。”

虞昉道好,老钱刚走?出帐篷,韩大虎来了,他道:“大虎,都清点完了?”

韩大虎道:“还没呢。我见将军有军情要事。”

虞昉扬声让他进来,韩大虎几步进了帐,抬手见礼:“将军,暗哨来报,梁恪带着一行人,朝西梁都城方向逃走?。埋伏在都城方向的兵丁,已经将其擒住。”

“真是快啊。”虞昉叹了声,立刻道:“走?,带上梁恂他们,即刻进定?州!”

韩大虎大声应是,整兵列队,奔赴定?州。

定?州城兵营与守将人心惶惶,因为他们的将军梁恂不见踪影了好几日,大皇子梁恪一行,急匆匆离开了定?州。

“大皇子已投降,弃城而逃啦!”

“五皇子梁恂被雍州军抓住了,西梁兵败了,西梁兵败了!”

不知从何而来的消息,很快传散开。

守将心里?不安,兵丁也紧张不已,定?州城空气都变得?焦灼。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的马蹄声响起,城墙上所有人都一起看去,黑压压的铁骑兵,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

“快,快,准备迎敌!”守将声音都打颤,扯着嗓子大喊。

“是五皇子,还有大皇子!”有眼尖的兵丁,指着最前面板车上捆着的两个人喊道。

守将定?睛看去,五皇子梁恂垂着头,一时?认不出来。

大皇子梁恪的身形肥硕,他穿着一身金光闪闪的锦衣,嘶声力竭喊:“不许放箭,不许放箭,伤了本皇子,本皇子要灭你们九族!”

守将神色大变,抬起的手,不由自主?垂了下去。

看来消息为真,梁氏兄弟皆已被擒。

大皇子梁恪已经落入敌人之手,倒不怕他的出言威胁。只梁恂是他们的将军,群龙无首。

铁骑兵的厉害,果真名不虚传。只静默立在他们面前,便令人胆寒。

“听?好了,投降不杀!”雍州兵大喊。

“投降不杀!”

喊声震天,西梁兵骚动起来。

守将神色灰败,最终道:“开城门?。”

西梁兵放下刀箭,定?州城城门?大开,雍州兵直驱而入。

大半个月之后,定?州城逐渐恢复了寻常,甚至比之以?前,更显得?生机勃勃。

虞冯派来的人接手定?州,虞昉回雍州城。

从凛冽的寒冬到了炎夏,虞昉回到将军府,略作洗漱,先前去了祠堂。

虞老鹫如以?前那样,不知从何窜了出来,上前便拜:“将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