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象强在隐匿之术,斗法不算强悍,真的正面打起来?,决然不是?师蓬蓬的对手。
“追!”师蓬蓬拉着颜京,跟在河游动的方向,快速地?追了过去。
但河的游动速度极快,不一会,就只看得到河的尾端。
师蓬蓬眼睛微微一眯,毫不犹豫地?甩出一道符,说时?迟那时?快,剩下的那截河段蓦地?往地?下一沉,消失不见了。
地?面上只留下一个约十米宽的水洼,水里还有一道仍在燃烧的火焰。
却是?那条河像切萝卜一般,把?被符火烧开的那一段河水生生地?切了出来?。
师蓬蓬迅速点燃一截寻踪烟,果不其然,烟气再?次飘散,寻不到任何气息。
不过,这一次好歹有了头绪,只要找到罔象的破绽,便能破了它的幻术。
只是?,不知其他道友现下情况如何,长生岛的踪迹已然暴露,那些余孽一定会趁机动手。
就怕一时?半会除不掉罔象,时?间拖得太久,对他们越不利。
师蓬蓬心念电转,正思索着对策,前方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和引擎发动声,一道强光骤然亮起。
?
师蓬蓬和颜京抬头看去,只见一辆巨大的厢式运输车正从山坳的深处疾驰而出。
庞大的车头在夜色中好似猛兽的脑袋,瞪着两颗耀眼的大灯,横冲直撞地?飞扑过来?。
两人一惊,敏捷地?往边上退去。
那运输车却没?有如预想的直撞过来?。那开车的司机似乎十分紧张,慌不择路之下,不小心开进了罔象刚才留下的那个水洼里。
车头一沉,轮子整个陷入了水中。司机显然十分绝望,用力?地?狂踩油门,但轮子只是?无?力?地?转动了几下,搅起水下的泥沙,很快便再?动不了了。
“砰”车门被推开,一个中年男子屁滚尿流地?从驾驶座上跳下来?,拔足狂奔,但没?跑出几步,横里突然探过来?一只手。
颜京拽住他的胳膊,道:“站住。”
“啊啊啊”司机浑身一抖,一屁股跌坐到地?上,颤声道,“鬼、鬼啊”
“……”
“你冷静一点,我们不是?鬼。”颜京道。
“啊?”司机一愣,战战兢兢地?抬眼看去,借着大车的灯光,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
看起来?很正常,既不僵硬,也不发白?,还会呼吸。
司机咽了咽口水,试探地?询问?,“你、你们真的不、不是?鬼?”
“不是?。”师蓬蓬手上展开一道符,“我们是?来?抓鬼的。”
司机恍然,接着狂喜,“啊啊”叫着就要去抱他们的大腿,“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大师,请你们救救我吧!”
两人避开他的动作,师蓬蓬道:“你先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嗝、嗝,我、我只是?一个开货车的司机。”司机吓得涕泗横流,一说话就打嗝,擤了一把?鼻涕,才磕磕巴巴地?继续说,“昨天有人找我,让我送一车冻肉到这?里来?……”
那人是?用一个虚拟号码下的单,车子和货物全都提前准备好?了。司机只要到指定地?方,把?车子开到指定地?点就行。
司机感觉对方行事?有点古怪,初时?有些犹豫,但是?对方给了一个远高于市场价的费用。
司机看在钱的份上,还是?接了下来?。不过他留了个心眼,到了地?方,先暗中检查了一下车上的货物,确定只是?一批冻肉,证件什么的也都有,才放心地?把?车开走。
但随着开车的路线越来?越偏,最后进入了一片连路灯都没?有的烂尾工地?后,司机心中渐渐地?又犯起了嘀咕。
他也不是?第一次给人送货,正常情况下,冻肉不可能送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这?种?情况,肯定是?有问?题的。
司机怀疑,要么这?批冻肉是?走私的,要么就是?里面还藏着什么东西。
司机可不想沾上事?,把?车停好?后,就想赶紧开溜。
不料就在这?时?,车厢里突然传出来?“咚咚咚”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猛烈地?撞击着车厢。
司机当时?汗毛就竖了起来?。
这?可是?一辆机械冷藏车!一机四货的编组,运送的冻肉差不多有三?百吨,为了保证冻肉不化,冷库的温度一直维持在零下二十度以下。
他开了车子一天一夜,不管车里有什么东西,在这?种?温度下冻了这?么久,都不可能活着了,更何况还有那么大的力?气。
司机既害怕,又好?奇。迟疑间,冷库的门“砰”的被撞开了,一大批冻鸡冻鸭“哗啦啦”地?掉了出来?。
司机本能地?转头看了一眼,见到了让他肝胆俱裂的一幕。
随着那些堆得满满当当的鸡鸭掉落下来?,原来?被鸡鸭挡住的东西也露了出来?。
竟然是?一具浑身缠着白?色绷带,脸上覆着一个铜钱面罩的尸体。
尸体注意到司机的动静,抬起头,与他对望,随即蹦下了车厢。
司机一瞬间血都凉了,亏他走南闯北多年,基本的反应还在,立刻重新跳上驾驶位,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
不料才开出没?多远,刚才还好?端端的一片山坳,忽然间起了一阵大雾。
司机一下子什么都看不到了,想到后面还有一具可怕的尸体,也不敢停下,只能凭着直觉继续往前开。
然后忽然之间,白?雾又消失了。
但司机还来?不及松一口气,立刻又看到了更邪门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