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
“我们是他女儿的公公婆婆,听说亲家来了,特地来看亲家。”
裴母拍了一下大腿,兴奋异常,这真是踏破铁骑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爸,快出来,是亲家。”
不只是亲家,是行走的两个钱袋子。
裴父赶紧从床底下爬出来,秦时看见了皱眉,巧慧笑问道:“亲家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裴父讪讪的,“让亲家见笑了,我的一只鞋子掉床底下了,我进去找找……亲家,要是不嫌弃,进来坐吧。”
“不了,咱们出去吃吧,算是为亲家接风。”
接个屁的风,两口子都来了小半月了。
白吃一顿,还是两个钱袋子,裴父何乐而不为呢?
“就听亲家的。”
裴父满脸堆笑,先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又忙不迭地整理着略显凌乱的衣衫,笑容里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谄媚。
秦时与巧慧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秦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却也难掩眼底的那抹轻蔑。
秦时和巧慧引领着往门外走。
街对面是一家装修颇为气派的饭馆,霓虹灯招牌在夜色中闪烁,映照出四个高矮不同的身影。
进店落座,裴父故作豪爽地要点菜,裴母用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兜里仅有那几个子花完了,剩下的日子,两个人喝西北风?
巧慧赶紧拦住了,“理应我们请。”
服务员递过来菜单,巧慧点了四菜一汤,考虑到他们也吃了苦头,全是荤菜。
时间不大,菜就上来了。
热气腾腾中,四人各怀心思,表面的寒暄下暗流涌动,说白了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缓缓拉开序幕。
“亲家,吃吧,我们边吃边聊。”
“好好好,咱都吃。”
两杯酒下肚,就要谈事情了。
秦时放下了筷子,看着裴父裴母,“你们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裴父看了一眼裴母,示意她说。
“我们这次来,是为了看红妆,她也快生了,来帮忙照顾她。”
巧慧手撑着下巴说:“照顾她的人有的是,不用亲家操劳了,我听说你们那天也见过面了,心愿已了,明天我们买上车票,送你们回去。”
裴父把桌子一拍,震得碗碟轻颤,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他站起身,身形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手指着巧慧,声音沙哑而充满愤怒,“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红妆是我们裴家的骨肉,我们来看看自己闺女,天经地义!哪有你们这样往外撵人的道理?我们好心好意来帮忙,你们不领情就算了,还想赶我们走?门儿都没有!”
秦时看了他一眼,不怒自威,“跟谁拍桌子呢?给你脸了是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亲家母说话不中听,我们大老远的来,哪有把我们晾了这么些天,一见面就赶我们走的?”
秦时微微一笑,把酒杯拿起又放下,发出的声响在静谧的空间里让人骨头缝里发寒。
“说的比唱的好听,裴振兴,X省X县沙柳镇人,育有两女,小女夭。没有正当职业,近三年之内靠女儿女婿养活。结婚时不在,女儿怀孕时不在,父女母女关系只靠每月500块钱维系着。
一个月前做了一笔贩卖羊皮的生意,赔了三千块,资不抵债,就把房子卖了,跑到这里找你女儿了。
说是找女儿,实际上是找我们,在你们的计划里,打算让我们花百八十万买套房子,再负责给你们养老……”
打算是这么打算的,但说出来就不好听了。
“亲家,你别听红妆胡说八道,我们来就是为了照顾她的,你们顾家人是多,和亲爸亲妈还是不一样。”
秦时手敲着桌子,看着裴父说道:“我们不是听红妆说的,那是我女儿亲耳听到的。说是照顾,你们什么时候想起过她?也不对,要钱的时候就想起她来了。现在看她要生孩子了,有利可图了,就巴巴地赶来了。裴振兴,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它,你们配吗?”
秦时是真生气了,他的女儿都是捧在手心里的,儿媳妇也不能让人这么欺负。
巧慧拍了拍秦时的手背,“这种人不用和他说,他没有心是听不懂的,把我们的打算说出来就行了。”
“好,不跟他们浪费口舌了。”秦时看向裴氏夫妇,“我们会给你在沙柳镇买一套房子,你女儿女婿每个月给你们六百,以后物价上涨会适当的给你们增加。”
这和裴氏夫妇的预期可差远了。
“不行,你们这么有钱,对亲家就这么抠门吗?”
巧慧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你不抠门,你给我们多少?我们有钱是靠自己的本事挣的,和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秦时握住了巧慧的手,“我来。说吧,这个条件你们答应不?”
“不答应!”
“好,那就当我们没来过。”秦时站了起来,牵着巧慧的手,“我们走吧。”
“好。”
裴振兴愣住了,“你们就这么走了?”
“和你们这种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们顾家在N市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真不怕我传扬出去,丢了你们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