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期里闻到赵楚月的信息素好像是场梦一样,他那时神智不清,仅存的记忆也是模糊的,可那种感受又无比真切地留在了大脑里,让他难以遗忘。
他为什么可以闻到信息素?或许是赵楚月强喂给他的那片药的效果,可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种东西,让Beta都能受到信息素影响。
赵楚耘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思考半天,还是拍了张照发给了林千夕。
【谢谢你的花和苹果】他打字。
林千夕一直没有回复,她好像还在忙着工作,一直到快十一点了,才拨了一通电话过来。
赵楚耘这边刚“喂”了一声,电话那头林千夕欢快的声音就挤进了耳朵里。
“楚耘哥!你看到花了?怎么样,你喜欢吗?”
“很好看啊,谢谢你,”他说:“但你怎么又送花给我,多破费啊。”
“我就在这里上班,自己包的最多出个花材的成本,没多少钱的,”林千夕轻松地笑了,说:“这个款式可是我的独门创作,除了你,谁我都没有包过哦!”
“真的假的啊,这么偏心你们店长能同意吗?”赵楚耘打趣道。
林千夕看他不信,顿时有些急了,说:“真的呀!就只有你有,你是特别的,所以只给了你一个人!”
这句“特别”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赵楚耘沉默了一会儿,才又犹豫地说:“千夕,你……”
“楚耘哥,你……”
两人同时开口,话语碰撞的瞬间又像烫着似的齐齐闭了嘴。
“还是你先说吧。”赵楚耘无奈笑道。
“呃,我,我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就是……”林千夕语句变得磕绊起来,说:“我就是想问问你,过几天元旦跨年,你有空吗?”
要以往常来说,赵楚耘的时间都是跟着赵楚月的行程走的,像这种稍微重要点的节日,她极有可能会来,但今年赵楚月还在组里拍戏,最近又忙得几乎没动静,他猜她肯定走不开了。
况且关于林千夕的心思,他也想找个机会和她好好聊聊。
于是他说:“有空,不过那天你不去花店吗?”
“本来应该去的,但我和店主姐姐说好了,可以早一点下班,”她说:“我看叁里屯那边有倒数跨年的活动,看起来还挺热闹的,而且那时候,我有话想和你说……”
“什么事啊,不能现在说吗?”赵楚耘假装不懂。
“还是,还是那天再说吧!”她想了想,又问:“对了,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赵楚耘说:“那就叁十一号再见吧。”
“嗯!那我们到时候再见!”
即使隔着电话,赵楚耘也能感觉林千夕在那边用力点了点头,他们实在太熟了,很多时候,赵楚耘只听语气都想象得出她的表情。
他现在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迟钝了,其实林千夕是个挺好懂的女孩,她一开始用那种热切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就该想到的。
把话说开以后,他们是否就不再见面了呢?赵楚耘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对于这种感情都是怎么处理的,但他觉得挺遗憾的,林千夕真是一个很合得来的朋友。
同时,他也在心里抱了最后一丝期望,希望一切只是自己自作多情的误会。
晚上出门吗?
跨年夜前的最后一天,十二月叁十号,临近半夜的时候,赵楚月突然来了电话。
赵楚耘那时候都快睡了,被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跳。
他们快有一周没联系过了,从他探班回来也没过去多久,赵楚月每次找他都是在关心他的身体状况,一副很不放心的样子。
赵楚耘哭笑不得,虽然赵楚月这次做得确实过分,但她每次易感期差不多都是这样,又不是第一次了。
况且他再怎么说也是个正值盛年的男性,就算没有Omega对性事那样强的承受能力,也不至于上个床就要死要活。
他只是疲劳过度而已,补了几天觉,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赵楚月最近很忙,背景里一直隐隐约约有工作人员说话的声音,还有呼呼的风声。
“你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忙不忙,还在天天加班吗?”她问。
“你老问我身体干嘛,我又不是病号,”赵楚耘笑了,“还行吧,也不是天天加班,倒是你,最近日程紧吗,还经常通宵吗?”
“哎,剧组嘛,为了赶进度加班加点都是正常的,也习惯了。”
“习惯了也要注意休息,平时多吃点东西,那边太冷了,这个时候就不要控制饮食了,吃得太少身体扛不住的。”
赵楚月在组里向来也是带着专门的营养师的,吃饭上的事其实轮不到赵楚耘操心,可他总忍不住叮嘱几句。
“哈哈,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和我妈……”
赵楚月话说了一半又顿住了,她本想说“和我妈一样唠叨”,这好像一个固定句式,大家都这么用,但郑秋茗显然没说过这样的话。
“嗯,她才不会说这些呢,还是你关心我,就你最在乎我了。”她说。
赵楚耘没接话,他虽然和这个继母没有感情,但也不想挑拨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
不过赵楚月显然也不想提起郑秋茗,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马上转移了话题,问:“对了,明天是今年最后一天了,跨年夜你打算怎么过?”
“明天啊,去公司加班。”赵楚耘无奈道。
赵楚月大惊,“真的假的?元旦不是放假吗,怎么假期还加班!”
“和你一样啊,忙起来哪还分什么周末节假日,”他笑笑,“不过不会多久的,估计就去一上午,下午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