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琴酒竟然发现没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
“总之,开心就好。”白山秋野又一次举杯,“别想那么多了,我现在感觉这酒还有点意思,忽略那种辛辣刺激的感觉,还挺香的。”
琴酒看着白山秋野,对方看起来兴致勃勃,也是,严肃的话题差不多已经聊完,也不怪对方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难得这么轻松的和人聊天,琴酒第无数次遗憾这不是他的同事。想想时不时犯蠢的伏特加,阴阳怪气的贝尔摩德,只会打狙击枪的基安蒂,蹦不出几个字的科恩……那就不是轻松,而是血压升高了。琴酒想到这,和白山秋野碰杯,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
“说起来,这倒是难得的机会。”白山秋野突然叫来服务员,又要了一整瓶GIN,“我一直没试过自己的酒量,在家怕撒酒疯弄坏手办,在外怕说错话暴露身份……我可以相信你对不对,GIN酱?”
“你再这么喊我,我就不能保证了。”琴酒脸色一黑,“而且我可不想当醉鬼的保姆。”
“拜托,我今天可是告诉了你很重要的秘密哎。”白山秋野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理直气壮道,“帮我善后一下怎么了?”
白山秋野不觉得在琴酒面前喝醉有什么问题,姑且不说他自己自保的本能,就琴酒今天表现出来的态度看,对方连被监视的账都没和他算,显然很记得自己帮过他的人情。总的来说,白山秋野认为现在的琴酒对他来说威胁度比新一和小兰还低他身为W的过去可不能让他们知道。
酒精带来的眩晕感柔和了GIN激烈的口感,只余下浓郁的香气……白山秋野不自觉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举起杯子:“为了GIN,干杯!”
第十七章
◎对组织里的人也不客气◎
琴酒感到后悔。
他很少会产生这种无用的情绪,凭借着过人的能力,琴酒通常可以做到已知条件下的最好。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高傲冷酷的杀手,是不会后悔的。
但现在,看着喝醉的白山秋野,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和对方约在酒吧。
桌上的酒瓶已经空了,黑发的青年抱着瓶子坐在对面,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死死盯着他,哪怕是琴酒都觉得别扭。
“长发长发银发银发……长发银发美男。”白山秋野嘟嘟囔囔。
琴酒额头迸出青筋,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他起身抢过那个酒瓶,“别发疯。”
白山秋野看着那个酒瓶,突然开始掏口袋,琴酒刚准备叫服务员结账,就见白山秋野拿着一沓类似于湿巾的东西凑过来,要擦那个酒瓶。
“清理痕迹……”白山秋野小声说,“师父说过的,科技发展太快了,能清理的痕迹都要清理掉……”
“你不是通缉犯。”琴酒不耐烦地抓住白山秋野的手,然后气笑了,“你看看你手上涂了什么?”
白山秋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防护。嗯,防护。哦,我易容了……没有指纹。”
琴酒懒得和醉鬼计较,他把瓶子扔在桌子上,和酒醉的白山秋野小小搏斗了一番,仗着对方头脑不清醒把对方的双手制住,用风衣上的腰带绑了扔回座位,见对方莫名消停下来,终于叫服务生结了帐,然后回头就发现白山秋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哭得一抽一抽的,偏还非常安静。
“你怎么了?”琴酒把眼神古怪的服务生打发走,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要抓我……”白山秋野一脸绝望,和平常浮于表面的那些紧张情绪不同,看得出来他是真以为自己已经被抓了,“师父救命,我不要坐牢呜呜呜……我一定好好练功,不要挨打呜呜呜……”
琴酒再也无法忍耐了,他拿出手机拨通号码:“伏特加,马上上来。酒吧201包厢。”
“要把我送监了吗。”白山秋野小声说,还带着哭腔,“可以让我带上游戏机吗,拜托了,不然我会死掉的……”
琴酒拎起白山秋野的领子,对着那双湿漉漉红通通的黑眼睛咬牙一个字一个字道:“我不是警察,不会抓你!现在放心了?”
白山秋野的眼睛睁大,停住了流泪,他愣愣地看着琴酒,突然抬起双手抱住了琴酒的脖子琴酒发誓上一秒那双手还被绑着然后把满是眼泪的脸贴上了琴酒顺滑的银发。
“手办……我要……”
琴酒只觉得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嗡」的一声,炸了。
等伏特加赶到现场,就看见酒吧经理和几个服务生擦着汗站在包厢门口不知所措,包厢里面一片狼藉,琴酒坐在沙发上一脸阴鸷地抽着烟,白山秋野坐在地上,脸上带着青紫,身上还有鞋印,手里还倔强地拽着琴酒的一缕银发,满足地把还带着泪痕的脸贴在上面。
琴酒抬头看见伏特加,把烟按灭在桌子上,声音冷得像从地狱传来,“他喝醉了,把他弄走。”
应该开枪的。琴酒无数次转过这个念头,但想到就在一小时不到以前,白山秋野兴致勃勃拜托自己照看他的样子,他还是忍住了心里暴躁的杀意。
想想他平常进退有度冷静理智的聪明样子。琴酒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忽略正蹭着自己头发的那个家伙,听着伏特加小心哄着白山秋野松手的声音。
“不……”白山秋野全心全意扑在那漂亮柔顺的银色发丝上,对伏特加这个壮汉一眼都懒得看。虽然平日里他和伏特加的关系比琴酒好得多。但现在,面对这颜值差距有点大的两个人,醉鬼做出了顺从本性的选择。
“嗷!”伏特加被不想看见他的白山秋野一把掀翻,琴酒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的小弟委屈地摔在墙角,墨镜都歪了。
算了。琴酒冷漠地站起来,按住白山秋野的肩膀,喝醉的青年仰着头,有一种被等身手办环抱的幸福感。
然后就被琴酒一下子扛到肩上。
“大,大哥!”伏特加目瞪口呆。
琴酒偏了偏头,示意他去搞定酒吧赔偿,然后一手按着自己的帽子,一手扛着大件行李往外走去。
白山秋野感觉很不舒服。他下意识挣扎着,试图给自己换一个好过一点的姿势,然后琴酒开始走路,顺滑的发丝拂过白山秋野的脸。
白山秋野放弃了挣扎,双手抱住那头长发,轻而易举地决定只要他的腰没被硌断,他就不动弹了。
琴酒冷漠地无视了一路上路人的惊奇眼神,试图把白山秋野单独塞进车里未果后不得不自己也坐了进去,伏特加善后回来拉开车门时,看着后座被当成抱枕抱的琴酒差点没把车门又关上。
好在琴酒牺牲的头发还算有用,到白山秋野家的这一路还算风平浪静,埋头在琴酒大衣里的醉鬼抱着琴酒的头发睡着了,被琴酒毫不客气地揪着头发叫醒。
“琴酒?”白山秋野吃痛,睡了一会儿后他似乎清醒了一些,至少认得出人,也不再死拽着琴酒的头发不放了。
琴酒站到一边抽烟,伏特加帮忙把白山秋野扶到他家门口,然后看着他一把一把地往外掏东西。
“你在干什么?”琴酒深吸了一口烟,走过来问道。
伏特加捧着一手不知道什么用途的小道具,犹豫道:“大哥,我感觉他可能是在找钥匙。”
“嗯……对,我钥匙呢?”白山秋野小声嘀咕,“钥匙呢?”
琴酒感到头痛,白山秋野这样谨慎的人,想强开他家的门是不可能的,他还记得对方在周围布置的那些摄像头。但看对方根本不是从口袋而是从身上各个地方往外翻东西,感觉凭白山秋野现在的状态想找到钥匙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