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1 / 1)

那丫鬟看姜辛的眼神和看着一个怪物似的,轻轻的冷嗤一声,道:“不行。”这回她倒是是拒绝得干脆利落。

姜辛被逼得忍无可忍,等到下回这两个丫鬟再送饭,出奇不意,姜辛勒住了其中一个丫鬟的脖颈,用她留下的锋利的碗的碎瓷片,对着她的脖子,威胁她道:“带我出去。”

这丫鬟也只是微微吃了一惊,似乎对此事习以为常,也或者是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姜辛会有这样残忍冷酷的一面。她朝另一个丫鬟示意,那丫鬟便悄没儿声的退了出去。

姜辛也不管她,实是她一个人两只手,也管不过来。真要是那丫鬟没走,扑上来她还未必是这两个人的对手。

留下的丫鬟道:“我不可能带你出去。”

她说的是实话,也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姜辛狠了狠心,在她脖颈上划了一道,这丫鬟感觉到热乎乎的血淌下来,虽然脸色惨白,却只是闭上眼,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姜辛无耐。连鬼都怕横的,可横的怕不要命的啊。她是可以凶狠点儿,把这丫鬟杀了,关键是杀了她也没用,更别说无冤无仇的,她也下不去手。

她问这丫鬟:“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丫鬟睁开眼,看了看她又把眼阖上了。姜辛见来硬得不行,只好来软的,放低声调道:“我不是本地人,是从北边燕城来的,我相公被奸人冤枉,抓进了牢里,我是来京城告状,急等着救命呢,你能不能把我放了呀?人命关天,我已经耽搁了好些时日,再不回去……”

这丫鬟开口道:“你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我家公子若是看中你,你那什么相公,死不死的有什么要紧?要是我家公子怒了,你自己都得死,还能管你家相公?”

姜辛气得,再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抽了这丫鬟一个耳光。

这丫鬟白嫩的脸上立刻红肿了一大块,却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摇头叹气道:“我说的都是真话。”

真话有什么用?太特么难听了。

姜辛怒而把她推搡到一边,道:“滚。”她撇了这丫鬟自己大步往外走。那丫鬟摸了摸脖颈,摸到一手血,不由地暗暗咋舌:这女人可真够狠的。

她心里也有点儿后怕,万一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公子也未必就肯给她死后殊荣,说不定只会骂她废物。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姜辛后头,知道拦不住,也不必她拦,不过是做做样子。果然才到门口,就被两个婆子拦了,姜辛把碎瓷片往自己脖颈上一架,道:“让开。”

她用意很明白,再不让她走,她就死给她们看。可姜辛对于她们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人,就算公子再喜欢,也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没了她还有别人,不是非她不可的事,是以两个婆子根本受不到威胁。

两个婆子互看一眼,一涌而上,来夺姜辛手里的碎瓷片。姜辛也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她?她凭着一块碎瓷片,对着上来的两个婆子就是一顿划。

两个婆子虽有一身蛮力,也架不住姜辛这样不要命的泼辣劲,两人手臂、手背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

到最后两个也急了,其中一个架着姜的手臂要抢她手里的凶器,另一个婆子到了姜辛背后,照着她的后脑就是狠狠的一击。

姜辛被砸得头昏眼花,身子一软,重重摔倒在地上。昏是昏了,手里的碎瓷片扎得她手里鲜血横流,她也死死不肯撒手。

第347章 、诅咒

送上第二更。

姜辛是被疼醒的。

一睁眼,见自己还睡在原来的榻上,就知道自己没能逃得出去。

也是,哪有那么容易?那些传奇话本子里动不动就飞檐走壁,出入如踏平地的夜行高手都是骗人的,起码对于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来说,连院门都出不去。

榻边半跪着一个丫鬟,正是她把人脖颈子割出血来那位,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记了仇,此刻给她手心里上药的力度就重了些。

姜辛不想矫情的喊疼,可到底还是哆嗦了下,想要抽回手。那丫鬟抬头看她一眼,道:“醒了?”

姜辛不想理她,只眼望着帐顶发呆。那丫鬟用干净的白布替她把手心缠好,还系了一个结实的扣,收拾着手里的药瓶、剪刀之类,状似好心的道:“既来之则安之,我劝你还是别煞费苦心的好,不然你伤也白伤,疼在你身上,别人替不了。”

姜辛和个牢笼囚犯一样,过上了混吃等死的日子。一顿三餐,不说顿顿精致吧,好歹能下得去口。姜辛觉得自己都胖了,这叫什么事?

她问什么,那两个丫鬟都说不知道,不清楚,姜辛气也白气。那位掳她回来的“公子”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姜辛进来快半个多月了,始终与他未曾谋过面。

这天姜辛早晨起来就觉得心口突突的跳,十分难受,她倒了一杯温茶,喝了两口才勉强把这股子心虚劲按下去。

早饭摆上,有一碟酸拌木耳,一碟醋拦菠菜花生米,她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吃这两样小菜。结果喝到最后一口白粥的时候,喉咙一哽,一股酸味涌上来,姜辛吐了。

她吐得十分干净,早起的饭菜一样都没剩。

两个丫鬟看了她一眼,神色里都带了紧张。真论起来,姜辛是她们所遇到的最省事最省心最好服侍的人了。她平时没什么脾气,就和温顺的小猫似的,也不会无理取闹,更不会颐指气使的捉弄人,确实就像个寻常的良家主妇。

养个猫儿、狗儿,时间长了还有感情呢,何况是人和人之间?这两个丫鬟职责所在,对姜辛不可能报以更多的怜悯和同情,但她不给她们俩惹事,她们俩对姜辛也就多了几分宽容。

见她吐成这样,这两人也有点不忍,回过神来,忙一个给姜辛倒水,一个给姜辛捶背。姜辛吐得肺腑都要翻出来了,涕泪交流,还不断的在干噎,情状十分痛苦。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姜辛是一眼都不敢再看桌上的饭菜了,她虚浮无力的回到榻上,睁着眼睛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丫鬟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人留下来收拾残羹冷炙,另一个则去禀报主子。

没多大一会儿,就有脚步声响,是个年纪稍大的婆子领着一个四十左右岁的郎中进来,肩上还背着药箱。

这婆子上前,对姜辛福了一福,道:“不知姑娘哪里不舒服?有几日了?夫人替您请了郎中……”意思是您好歹坐起身啊。

姜辛戒备的看她一眼,道:“我没事,替我谢过你家夫人……好意,当然,如果夫人得暇,能不能,让我见一见?”

这婆子犹豫了一下,道:“姑娘的要求,老奴会转给夫人听,可身子是您自己的,您还是让先生诊诊脉吧。”

有了这个活口,姜辛就有了点儿希望,她却一眨不眨的盯着这婆子,道:“我确实没大碍,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晓,我只想见见你家夫人。”

这婆子见她坚持不看诊,也没办法,只好朝她略略一点头,转身带着郎中退出去。留下的丫鬟便对姜辛道:“你见我家夫人也没用。”

姜辛问:“为什么没用?难不成你家夫人爱子成魔,不管他做了什么,是不是好事,是不是正确,她都会包庇到底不成?”

这丫鬟抿了抿唇,奇怪的看了一眼姜辛,好像她说出来这话才是莫名其妙一样,道:“你要是知道我家公子的身份,就不会有这样的意外了。”

“……”敢情她说的都是真的?这可是天子脚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姜辛简直不想再说话了。

可她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又真的好奇她们这位“公子”的身世,便问:“你家公子到底是何人?难不成是……皇子王孙?”

这丫鬟笑而不语,也不知道是默认还是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