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哲口气中隐含怒气,道:“我当然不会姑息恶人,一定会叫她为此事付出代价。”
姜辛毫无感动,只哼一声。他只为惩处恶人,那是为着他被触犯的尊严,却和替她讨回公道没一丝干系。
她能说自己自作多情了么?
章哲见姜辛虽然愤愤,但总算理智回笼,道:“我很为你担心,甜甜,以后,再勿轻信他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可千万别再冒险,我……”他现在仍然心有余悸,假如他晚去一步,或者并不知情,她会如何?就凭她自己和守在门外,弱不禁风、尚未长成的柳丫?
太天真,太幼稚了。这种事非同小可,一旦暴露于人前,她毫无清白可言,连辩白的机会都没有。
但章哲又想到了姜辛狠心刺向章贤的簪子,竟不像毫无准备的模样。
姜辛只似笑非笑的望着章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六爷好谋算嘛。”
他完完全全就是个无辜的好人,歹人、受害人都让别人做了,她怎么就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就为了给她一恶狠狠的教训?
章哲怒不可遏:“我有什么可谋算的,倒是你……你分明早知这事有蹊跷,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往里跳,你……”
打的是什么主意?
姜辛能怎么说?难道要她承认,她曾很没出息的栽过一回了,所以未卜先知,早有所预料?
他能不能接受这种说辞是一回事,会不会拿她当怪力乱神都未可知。
还是那句话,她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来自于枕边人的背叛和毒手。
章哲面露不可置信,他猛然明白了些什么:“你知道我清楚这一切,并笃定我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出手,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
她到底是无条件的信任他,还是在拿这件事考验他?自己满心忧虑,竟原来不过是落在她的算计当中,这打击也太猝不及防和太强烈了些。
姜辛忍不住尖刻的道:“是,六爷做何感想?”
感想个屁吧,他现在特别愤怒,特别愤怒,好想揍她一顿。
章哲啪一拍床榻。
床榻上铺着锦褥,这一拍只是闷想,章哲使了全力,可气势减掉了足足半成:“姜辛,你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姜辛挺直腰板,道:“怎么,这你就受不了了?是,我就是故意的,配合着他们演戏,也不过是让你看看,这个家,这个家里的人,到底都是些什么怪物!我做错了什么?要被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我有多十恶不赦,以致于你一母同胞的兄弟要玷污我,致我于死地?我没有忍让吗?我不够谦卑吗?我还不够窝囊不够憋屈吗?我一步步退让,可我换来了什么?”
章哲抬手。
姜辛不退反进,把脸送到他跟前,道:“让你恼羞成怒了?很痛恨我是不是?是否后悔,早知今日……”
话没说完,被章哲猛然拉进怀里,堵住了嘴。章哲忍了许久了,简直忍无可忍,他的外袍宽大,并不合身,姜辛自己不知情,又在榻上翻滚了半天,早就露了大半春光,那美景半遮不遮,要比全露出来还惹人心痒难耐,得了,与其花费不必要的精力吵架,还不如做点正经事。
第303章 、请罪
姜辛冷不防被扑倒,吓了好大一跳。
等到回过神,气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便极力挣扎、反抗。
章哲一看她不够乖顺,便多用了些力气。姜辛被压得死死的,浑身骨头都要酥了,她心里有气,越发不肯服输,手脚并用,又踢又挠。挣扎中越发衣衫凌乱,看的章哲心里眼里都是一团火,他一低头,狠狠咬在姜辛胸前。
姜辛低叫一声,吓得肌肉都绷紧了,生怕章哲不管不顾的胡来,他正在气头上,真下狠嘴也不是不可能。
好在章哲无意伤害姜辛,上下齿关轻扣,姜辛又是一声低叫,意味却与刚才大不相同。
章哲再接再厉,上下其手,姜辛很快败下阵来,不管她怎么挣扎,始终在章哲把控范围内。
姜辛气得口不择言:“你就这么饥渴?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能发情?”
章哲将姜辛身上的束缚扒得一点不剩,道:“你如今倒是自信多了,夸起自己来毫无压力。”
姜辛气得眼眉倒竖:谁自夸了,她分明是在骂他好不?姜辛又气又怒,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她当然不承认这次的事是自己的错,也不认为自己被章贤碰了几下就肮脏了,配不起章哲。更该死的是章贤和邵嫣然,总之不是自己。章哲爱怎么想、爱怎么以为,那是他自己的事。
她也不是气章哲的态度。他知道这件事并不稀奇,他当时和事发之后的表现也可圈可点。迄今为止,他也并没有要置她于死地的心思,他对章贤到底怎么想,姜辛不清楚,但起码他之后的举动不像是沉默纵容的意味。
甚至他现在的举动,姜辛也不觉得有多冒犯,虽说青天白日,两人亲热,于理不合,但只要家中长辈不管,他们两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也不算出格。章哲的举动,在某种意味上承认着姜辛的魅力,对她确实算一种恭违,起码表明他并没有因为今天的事就对姜辛产生了嫌恶和痛恨等情绪。
可姜辛就是生气,她骂道:“你不要脸。”
章哲还就不要脸了,两人近身搏斗,空间狭窄,肌肤相接,气温越来越高,他徒然生出一种不同于往日的感觉。
平日并非不好,可姜辛总是太过矜持,哪像现在这般泼辣。
章哲越加兴奋,有些气喘的道:“要脸有什么好处?”媳妇生气,他再要脸,两人谁也不低头,生分着感情越来越疏淡,他可真要就把媳妇丢了。
姜辛反倒没脾气了,她咬咬牙道:“你要强迫我,我也没能力反抗,也做不了什么,可说好了,自此之后,你我两不相干……”
章哲身体一沉,姜辛一口气被憋在半截,要吐,吐不出,要咽,咽不回去,好半天都顾不得说话,整个人都被熟悉的感官所控制,脑子里也晕乎乎的,再也不及胡思乱想了。
好半晌,姜辛才有了点动静,气焰要比刚才低落多了,一开口,声音有点儿哑,还透着委屈:“你刚才不是……完了吗,怎么又来?”
章哲好半天才似笑非笑的道:“我还没老呢,要是像你说的这么不济,你不得恨死我?”
姜辛挥着拳头砸在章哲身上,恨恨的道:“我现在就恨死你了。”
章哲轻喘道:“恨我什么,是这样,还是这样?”
“你,你无耻,这种事,也,也能,拿来要,要挟人,啊~”
“我倒想跟你讲道理,可你不肯听,非常时期只好用非常手段,现在,你可以听我好好说话了么?”
“我……你,你放开,我……我听你说就……”
“我又改主意了,道理什么时候不能讲,不差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