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粘在我身上,一对盈盈欲飞的柔软鸽子紧贴在我胸前。我再找不到自己的心跳。
她温软的嘴唇在我面颊上轻轻地游走,柔声问:“我好看吗?”
我用尽最后的理智,哑声说:“云深,把衣服穿上!”
她不答,张嘴在我颈上轻轻一咬。
我最后理智的残余被轰成了碎片。我封闭多年的欲望瞬间决堤,来势汹汹。
我把她压倒在床上,狠狠地,仿佛要吸干她一样地吻她,同时双手在她柔软晶莹的身体上留连往复地贪婪摸索着,像是在探索我生命里唯一的快乐源泉。
她在我唇齿的挤压吮吻之间逸出的模糊的嘤嘤细声,激得我的身体因着渴欲的烧灼而发疼。在我拿掉她的文胸以后,我看到这世上最美丽的两点嫣红。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叫嚣着:我要她!我要她!
我用唇齿亲吻和吮吸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每一寸肌肤。她一双纤翘长睫下美丽的褐眸迷蒙半寐地看着我,一排编贝样的皓齿疑惑地咬着粉色珠润的下唇。当我在她初开玫瑰一般柔软馥郁的胸前流连忘返时,我听到她模糊急促的轻喊。她莹白如玉的肌肤间突然泛起一种微微的粉色,如同一朵含苞的白色玫瑰即将绽开它层层叠叠的花瓣,将自己粉色的柔嫩花蕊展现在我眼前。
我脑海中长久以来纷繁芜杂的一切在此刻已经通通消失,盘踞满我整个意志和身体的就只有一个念头 - 我要看她在我身下绽放,我要她成为我的。
我伸手触到她的底裤,想要除去我和她之间最后的障碍。可是突然,我感觉她的身体微微地一悸。她面上的表情仍是迷媚懵懂的,可她潜意识里是记起了什么吗?我脑中突然出现了她满脸凄惶地被卓正压在身下的场景。而我现在要做的和卓正有什么区别?
我挣扎着从她身上退开,踉跄着逃出她的房间,然后一头扎进屋外的游泳池里。
池水虽是恒温的,但在十一月的天气里,仍然很凉。我潜到池底,让池水冷却我的欲望,清醒我的头脑,熄灭我的心。
良久,我才浮上来,平躺在水面上,疲惫地看着天上的星辰。
玮姨闻声走出来,见我穿着衣服泡在池里,大吃一惊。
我翻身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走到她面前:“玮姨,麻烦您帮我一个忙。”
玮姨恢复了常态,看着我:“你讲。”
“请你到云深房里,帮她换上睡衣,在这之前,谁都不要进她的房间,包括新月。”
“还有呢?”她仿佛了然地等着我的下文。
我深吸一口气:“还有就是,谢谢您什么都不问,也什么都不讲。”
作者有话要说:童鞋们,这章赶出来的,也没细看。如果有错别字,请大家帮我捉捉虫。从现在开始,偶决定一天更一章,直到把船写出来为止。偶拼了!
道别(云深)
早上醒来,我头有些疼。细想昨晚,我在鄢琪的酒吧里喝了酒,后来的一切就全都不记得了,脑子里只有模糊的光影和声响。我问玮姨,昨晚都发生了些什么。她说我喝醉了,然后被靖平领回来,她就给我换衣服睡下了。我不想再提到他,也就不多问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有见到靖平。他走得特别早,回来得很晚,有时就睡在办公室里,连家也不回,只让佣人给他送换洗衣服到公司去。他一定是和Matilda如胶似漆,难分难舍吧。我突然觉得无比地疲倦,无力再爱,也无力再怨。
我决定回布鲁塞尔,宁愿面对记者们的穷追苦缠和报章的飞短流长,也胜过留在这里,看着自己和他,一步一步,走成陌路。
长久以来我把爱情看作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而现在爱情成了奢望,这却反而让我平静下来,认真地去审视生命里那些除了爱情之外的东西。我身边那样多的人,他们没有爱情,但是照样继续他们的人生。我不敢说他们的人生里有多少幸福,但似乎并没有我现在这样的悲伤。如果我无法快乐,那么我至少应该平静。
祖母,这段时间以来我在心中一直回避着的人,终于又在我脑海中浮现。事到今日,最初失去理智样的愤怒和绝望已经过去,我已不再怨她。她是我在这世上所剩无多的仅有。
我给祖母打了电话,告诉她我要回去。她问我:“还生奶奶气吗,Gisèle?”
我回答:“不了。我明白您的决定是顾全大局的选择。您上次告诉我生于皇室要承受谎言和没有爱情的婚姻,您自己是不是比任何人都承受得更多?”
她在电话那头静默半晌,然后长长地叹息。
我请玮姨转告靖平我要走的决定。她一听就流了泪,我揽过她搂在怀里安慰,就像我小时候她常对我做的那样。她问我下次什么时候回来。我没勇气告诉她我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只对她说,很快。
最后,我找到鄢琪。我们去探望了已经大有好转的韩彦成。我送他一张我亲手弹奏的琵琶录制成的CD留作纪念 – 这还是我在布鲁塞尔大学读书时的一次作业。他低头黯然不语,摩挲了那CD半天,说出一句:“我一辈子都会爱你。”我鼻中微酸,对他轻轻摇头:“一辈子还很长,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找你真正的爱情。”
从韩彦成家出来以后,我和鄢琪去了原来的中学,看望了当初教我们的老师,在教室外面听朗朗的书声,坐在操场上的秋千架上荡秋千。
在北京度过的四年,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我拥有一个普通孩子无拘束的生活,关爱慈和的父母长辈,循循善诱的良师,情同手足的伙伴,还有我稚嫩而充满希冀的爱情。
我在秋千上高高荡起,让所有的回忆从我发梢指端流过,再一次细细感受他们。因为两天以后,我将回到我出生的宫廷,为我的家族和姓氏,履行和承担任何我所必须承受的。我会装扮得美丽端庄,优雅地挥手,微笑着说谎。而我纯真的幼时记忆和爱情,会被我藏在心底,只在夜静时,再捧在手里看,然后化成一声轻叹,散在风里。
晚上我们买了一堆菜去了鄢琪家,一齐动手做了一顿饭。饭后鄢琪奶奶知道我们有体己话要说,就去了邻居家打牌。
我收拾桌上的碗筷时被东西一绊,一下子歪在鄢琪床上,手腕上顿时一麻,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把鄢琪用来清洁画架用的钢丝刷。这家伙最近下决心要考美院,就重拾画笔开始参加绘画补习班,可丢三落四的性子不改,颜料,松节油,和画笔满屋乱扔。
刷上的细小钢丝在我手肘内侧扎了一堆小孔,渗出了轻微的血珠。
鄢琪大叫着奔过来,给我擦了一层碘酒,嘴里叨叨着:“惨了!惨了!破相了!妹妹你别怕,哥哥我养你一辈子!”
我大笑出声。
终于忙完坐定,我和她各执一杯清茶坐在桌前。窗外,万家灯火映着朗月疏星。
“几时回来?”她问。
“可能再不回来了。”我对她微笑。
“云深,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留着我的email地址,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云深,我总觉得你这次回来怪怪的。出了什么事吗?”
“是家里的一些事。已经过去了。”
“我看不止。你,你是不是恋爱了?”她圆圆的明亮眼睛似乎能看透我。
我沉默着。
“你是恋爱了!是谁?不是韩彦成,也不是那个卓正。要配得上你的,我看必须要温柔体贴,事业有成,个子高高,英俊潇洒,总之是个领袖加皇帝样的人物。我见过的人里也就只有你舅舅合格了。”她朝我挤眉弄眼。
我看着她,想和她一起笑,但眼泪却大滴大滴地落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