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最后停在我耳边,轻轻咬着我的耳珠,小声道:“就是相爱的男女之间亲密的极致,就是限制级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镜头,就是小孩子不该太早去试但是正常的成年人都想做的事。”
听到这里,Olivia以前向我描述过得她跟那个摇滚吉他手亲密的场景出现在我脑子里。我的耳根倏地一下烫起来,还好这时候屋子里很黑,让他看不清我脸上的绯红。我从小所受的严格的天主教训诫告诉我,这时我应该把他推开,然后矜持地回答他:“如果你真地爱我,就应该在婚礼之后再碰我。”
但是在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喊:“我爱他!为什么要推开他?我愿意把自己给他,即使疼痛和流血让我惧怕。”
抛下了所有的矜持和羞赧,我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鼓起勇气小声地问:“你那时候,有想对我做那样的事吗?”
他停了两秒,然后问我:“如果我说真话,会不会吓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要听靖平“吓人”的真话,请看下章分解。:D
衷情(云深)
我摇头,心里却有些莫名地紧张。
他深吸了口气,声音低下来:“真话是,我想,非常想。我是一个正常男人,而且我已经爱了你很久。但当时你还是个孩子,心理和生理上还都不成熟。更何况女孩子在第一次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希望男子在身边陪伴自己,否则就会觉得自己被抛弃。但当时你马上就要回布鲁塞尔,我没法跟你在一起,所以更加不能碰你。”
“那,那现在呢?”问完之后,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轻轻笑了一声,在我头顶上一吻:“现在你也还没成年。我虽然想,但是绝对不会迫你。你别担心,我会一直等,直到你自己觉得准备好了。”
他语中的深情让我忘了矜持,羞赧,礼仪,教义,以及其它所有。我仰起头来看着他,喃喃说道:“我准备好了,我愿意把自己给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他眼中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海一样的深邃和灼得我发疼的火热。他突然抱紧了我,火烫的嘴唇急风暴雨样地落在我的面颊和眼帘上,最后停在我唇上,和我抵死地纠缠。唉,爱情这样美好,宗教和清规却为什么要限制相爱的人在一起?
这个狂热的吻平息之后,我听见他轻叹一声:“你还这样小,我就把你拉进这成人的情感里面,但愿这不会对你不好。”
我惊惶地抬头:“你后悔了?”
他眸光烁烁地看着我,决然地摇头,缓缓道:“下地狱也不会后悔。”
我望着他,盟誓般喃喃说:“无论到哪儿,我都和你一起,哪怕是地狱。”
他深邃的黑眸里有润泽的水光浮动,半晌,说出一句:“那我一定不去地狱。”声音已变得有些喑哑。
此时我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忙问他:“Matilda怎么办?”
“Matilda怎么了?”他奇怪地问。
“你也喜欢她吗?”我紧张地问。
他失笑:“谁说我喜欢她?”
“大家都这么说。她……她自己也这么想。”
“我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心里装得满满都是你,哪里还容得下别人?”
“可好几次她都跟你穿情侣装一样的衣服。她对你那么亲近,你也……你也没表示反对。”我别扭起来,把头扭到一边。
他用手勾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抬起来对着他:“我从来也没有要和Matilda穿情侣装。那几次和她着装相配,我怀疑是她自己费心安排的,我完全不知情。说到亲近,更是没有的事。但是Matilda在选举里帮了我很大的忙,我欠她人情。再说她身份尊贵,我不能对她太不礼貌。瑞典医学院院长这个职务目前对我来讲很重要,原因是什么,原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绝对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但愿我能做陶渊明,能不管纷争世事,只和你一起采菊东篱下,但是我现在还做不到。而要在这个位置上坐稳,我就必须保持和Matilda的良好关系,不能得罪她。Matilda是个很聪明的人,她从来没跟我挑明过她对我有意,所以我即便想回绝她,也不能明说。”
“那你就要顺着她的套走,最后把你自己给她吗?”我心里委屈又别扭,不由撅起嘴来。
他脸上浮起些许欣喜的笑容,打趣着我:“云深吃醋啦?”
我生气地挣脱他抱着我的手臂,转过身背对着他。
他从后面拥住我,温温浅浅的吻落在我的头发和侧脸上:“宝宝,你别急。等我明天找过你奶奶以后,Matilda就会死心了。”
“找奶奶做什么?”我还是一肚子气。
“跟她老人家说,我喜欢她孙女,等她再大些了想娶她,问她老人家肯不肯给。”我背后的声音气定神闲地说。
我惊喜地转身,看着他含笑的眼睛,找不到言语表达自己的快乐,只能带了一生一世的欢喜和激悦,深深地注视他。
“不许用这样的眼神看别的男人。”他好听的低沉声音有些发哑:“而且也不许再和别的男人一起弹琴。”
“弹琴?你不会是在说那天喝下午茶的时候,我和Ludwig四手联弹的那首《匈牙利舞曲第五号》吧?”
“是。”他答得从容自若。
“靖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我跟Ludwig只是朋友。”我有些恼起他来。
“对想要把你抢走的男人,我没法大方。”话音未落,一个长长的深吻落下来,让我几乎不能呼吸。
我蜷在他胸前,仍为刚才的吻而晕眩,小声地应着:“你知道我没有别人。”
他双臂挟紧了我,感念地无言。
我轻叹了一口气:“是不是我太自私了?或许Matilda才是更合适你的人。她跟你在事业上有那么多共同语言,她又那么坚强聪明,会是你最好的伴侣和后盾。不像我,只知道自己那点音乐和艺术,完全帮不上你的忙不说,有时还会给你添麻烦,当你的累赘。”我越说越伤心起来。
“不许这么说自己。”靖平揽紧了我:“我这人平时最讲逻辑和冷静,但爱情这东西最无逻辑可言。爱就是爱,将所有细节都分析个遍也敌不过对方轻轻看你的一个眼神。再说我要找的不是事业上的伙伴,而是与自己身心交融挚爱一生的恋人。你在音乐上的灵悟颖慧,没有他人能比。而你的纯善稚气更让我迷恋得无法自拔。所有为你和与你一同做的事,对我来说都是幸福和快乐。我这人认死理得很,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容易。你就忍心剥夺我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么?”
我说不出一语,只能隔着眼里的泪雾,深深看着他。突然,我想起了一件刚刚发生的事情,整个人一下子从快乐的云端跌到了现实的谷底。
“怎么了,云深?手怎么一下子凉了?出什么事了么?”靖平将我的手握在他掌中,一双晶亮的眼睛搜寻着我眼底最毫末的情绪。
“刚才跳舞的时候,Ludwig向我求爱了。”我的脸这时候一定是白了。
刚才Ludwig向我表白的时候,我急着来见靖平,也没太多想这事。而现在才又想起来 - 整个家族都指望着我嫁给Ludwig成为奥地利皇后,从而给家里带来经济和权益上的支持。但我现在拒绝了Ludwig,会给家里带来怎样的恐慌?奶奶会怎么反应?我脑子里一下子“嗡”地一声。
“你怎么回答他的?”靖平平静沉稳地看着我。
“我拒绝他了。”我费劲地深吸一口气:“可是,我家里的每一个人都盼着我能嫁给Ludwig,因为他家里的财势和地位。奶奶也不止一次地告诉过我,即使现在不接受,也不能明言拒绝Ludwig。”
“不想做奥地利皇后么,云深?”他问。
我摇头:“因为奥地利国王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