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男人的眉头微蹙了蹙,睁开了眼。
虞晚见他醒了,似是不真切般,急急唤了声:“大人?”
小姑娘的声音又轻又糯,若不细细听几乎听不见,可陆鄞还是听到了。
他的小姑娘在哭。
陆鄞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小人儿,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若他死了,还有人肯为他伤心。
念及此,那薄凉的唇角不禁轻勾了勾,声音有些低哑:“阿妤的眼泪不该用在这儿。”
虞晚抬手抹了抹眼泪,白皙的手背染上一片湿润,小脸通红,娇韵中带着可爱,她吸了吸鼻子:“大人病糊涂了,阿妤听不懂。”
陆鄞伸出那只未受伤的手拉过她的小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软嫩的掌心,喉结滑动:“喜欢阿妤在床上抱着我哭。”
小姑娘美眸瞪了瞪,一瞬就明白了眼前男人的意思,她心间微热,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像个煮熟了的蟹。
做那事儿的时候,她确实勾着他的肩膀,哭哭啼啼的要他慢一点,温柔一点的……
屋内的温度渐渐上升,变得有些燥热,反倒较之前轻松了许多。
陆鄞不挪眼的看着她,突然身子略动了动,咳了几声。
他一咳,虞晚这才想起来,她还没喂陆鄞喝药。
小姑娘忙起身去端药,许是她太高兴,又许是太急,走的时候绊了下,药碗倾斜,可她握得死死的,愣是没让药碗跌出去,只是迸溅出来的药汁烫红了手背,疼得她蹙起了眉尖。
这一切都发生在屏风外,虞晚另一手抹去了褐色的药汁,愣是没让陆鄞发现。
陆鄞躺在拔步床里,左手撑着勉强起身,虞晚行至榻边,自然的蹲下身子,白嫩小手拿着汤匙递到他唇边,轻音道:“大人,您小心烫。”
灯影绰绰,男人还是注意到那雪白柔夷上的一点红晕。
陆鄞抬起眉眼,问道:“怎么弄的?”
虞晚怕他担心,便谎称道:“我刚刚不小心磕了下,没事的,大人。”
谁料陆鄞的目光却落在她的手腕上,绣着青梅的袖口上沾着一点灰褐色的痕迹,任谁都能看得出,这是药洒了。
虞晚略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眸。
养在深闺的虞家大姑娘,哪怕给陆鄞做了多年的外室,仍旧什么都做不好,更伺候不好人。
喂好药后,虞晚倾过身子,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烧有些退了,她这才放心了些,柔声道:“大人睡会儿,我就在这陪着您。”
她倾身的动作,胸.前两朵雪莲压得很低,陆鄞被那丰盈软柔勾得脊背一僵,耳里哪还听得见虞晚在说什么。
他用了没受伤的左手勾住那细腰,轻轻一带,便将人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许多年后,大业皆称,太子殿下好细腰,旋即那要送去宫中选妃的女子皆各个束腰,保持纤细体态,以此想要博得太子欢心。
然则后人再东施效颦,都不如眼前纤细的盈腰。
“大人……”小姑娘惊呼一声,唇便被那人封住。
陆鄞阖眼,大掌将那盈腰托得高些,气息亲近,渐渐与她的呼吸缠绕在一起。
她的唇很软很嫩,像是一块软糯的豆腐,任他为所欲为。从开始轻轻的吮吸,到后来专横浓重的碾压,见她要躲,陆鄞又按着她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夜色阑珊,屋内灯火影影绰绰,时不时传来“啧啧”的声音。
小姑娘记挂着他的伤口,又不敢太拂了他的意怕他变本加厉,只软着身子纤手轻轻作推开他之势。
过了许久,陆鄞松开了她。
两人对视,瞥见那水润的红唇,男人漆黑的眼眸染上一层情.欲的红,变得缱绻温柔。
虞晚对视了一眼便别过视线,天知道眼前的男人还会不会说出什么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见她要走,陆鄞攥着她的纤手,将人拉了回来。
小姑娘有些恼,可她再生气,也不过是将那软糯的声音抬高些:“大人!”
陆鄞见她?L毛的样子,唇边微微勾出一缕笑:“我有话对你说。”
许是他的目光过于轻佻,许是他的语气夹杂着暧昧,许是屋内的灯火渐渐升温,小姑娘怕他又要说些臊人的话,急忙攥紧拳头,小脸涨起来:“大人该休息了!”
陆鄞松开她的手,认真道:“我不动你就是。”
瞧见他认真的神色,虞晚也渐渐安缓下来,只是她见陆鄞薄唇泛白,便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喂他喝。
月色如银,陆鄞醒了半个时辰,两人才第一次开始说起了正事儿。
“此前去救你时,为了不耽误时间,我们确实路仙灵县而不入,丢了几条人命。”
虞晚眉梢微抬,原来那些灾民说的是真的,不怪他们如此悲愤,怨恨她,眼睁睁看着希望从眼前消失,任谁都会接受不了。
陆鄞又道:“不过你也无需自责,我不是什么悲天悯怀圣人,旁人的性命和你的性命,我自然想都不想会选你。只是镇压灾民的情绪需要时间,这段日子你便不要外出了,今日的事儿实在令我后怕。”
虞晚轻轻点头,若是同样的情况,她也会只奔赴陆鄞。
她们不是话本子中的神仙,没有广大的神通,仅仅是要保护住在意的人就已经要花费全部的力气。
陆鄞握着她柔白软润的指尖,不放心叮嘱道:“研药上边,太医已经有了眉目,想必再有一月便可制出方子。这段时间你便待在屋里,灾民身上患有时疫,若被染上,先是发烧,再力竭,最后呼吸衰竭而死。你身子弱,更是沾不得。等江陵时疫一解,也到年关了,到时我便带你回家。”
小姑娘听见“回家”两个字,柔软的杏眸露出久违的笑意,抿唇道好。
她也有些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