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她还在灵秀坊照顾生意,就被陆鄞的侍卫给带回了国公府,并且一顿威胁加警告,言下之意,姑娘失忆了,她不得说错一个字,不然此生再也无法侍奉姑娘。
可她是自小跟着姑娘长大的,见惯了陆大人以那样的手段对姑娘,怎么还能忍心伙同一起去骗她。
可有时候云杳也在想,姑娘忘了那痛心疾首的过去,是不是也算一件好事儿?
两难之际,云杳选择闭口,她贴心的替虞晚披上一件披风,叮嘱道:“夜里风凉,姑娘慢着点。”
陆鄞进院子时目光便落在西厢那暖黄的光影上,自然也注视到了窗间那娇小的影子。
他的步伐极慢,像是在等些什么,甚至以拳抵唇,重重咳了两声。
少顷,“吱呀”一声,身后的黄花梨木门被轻轻推开。
男人唇边微微勾出一抹弧度,随后便听见一句娇怯怯的声音。
“大人。”
小姑娘一身月白色寝衣,外面罩着梨花双缎孔雀衔珠披风,柔软的乌发乖顺的散落在腰间,小脸白嫩温婉,美眸灼灼的望着他,里边像是有一汪春水,洒着散碎的星子。
陆鄞转过身,抬手摸了摸鼻尖,一副恍然未觉的样子,若无其事道:“怎么还没睡?”
虞晚不安的搅着手指头,这国公府于她而言处处陌生,且又是人在屋檐下,她能睡得着么……
小姑娘不答反问:“大人公务这么晚,可用膳了?”
陆鄞眼眸微微弯起,问到点子上了。
他想了想,声音略低道:“哦,忘了。”
虞晚像是得到什么鼓励一样,她迅速小声道:“那我去给大人传膳。”
说着,小裙子转得飞快便要像花蝴蝶一样从他身边溜走,陆鄞一把攥着她的手腕,轻轻一用力,那娇软的身子就不受控制贴了过去。
男人身上好闻的檀香顺着她的心跳声渐渐萦绕过来,虞晚惊慌地垂下头,竭力的想站稳身子。
可那坏心肠的男人哪肯就这么放过她。
陆鄞一手攥着她的小手,轻轻摊开,那白嫩的掌心上泛着点点浅粉色的月牙印。他轻捻着她的发梢,声音略有些低哑:“阿妤,别躲着我。”
“我,我没有。”虞晚耳瓣有些红,磕巴糯糯道。
陆鄞闭了闭眼,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低声同她咬耳朵道:“今日在廨房,他们都有内眷做的饭菜,我……”
男人俊脸通红,轻咳了声:“本官思忖着,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做一份。”
虞晚抬首,睁圆了美眸,微微惊讶的看着他。
小姑娘水灵灵的眼睛不含一丝杂质,纤长卷翘的睫毛眨啊眨,甚至不需说话便眨得陆大人一张老脸,从头红到了尾。
她的声音略有些羞涩:“可是我不会做饭呐。”
陆鄞看着怀中单纯无害的小姑娘,心间略微微叹息,蓦地就想起从前她还是他外室的时候。
那会儿的她什么也是什么都不会,遑论做饭,便是宽衣解带这样的事儿做慢了做笨了,他都没给人家好脸色。
饶是想着,男人的动作轻柔下来。
星星朗月,夜风拂过,小姑娘轻音惊讶:“大人,你眼睛怎么红了。”
陆鄞轻揉着她的发顶,眼中的情绪复杂到虞晚看不懂。
她轻咬咬唇,硬着头皮道:“我试着做一下吧,大人。”
说完,她转身朝身后小厨房走去。
心中却嘀咕了不止一两句――
怎么不给他做饭就要哭啊,这人也太奇怪了吧。
夜色渺渺,小厨房里接连亮起几盏暖黄色的灯晕。
虞晚出身高贵,自小又是活在虞氏夫妇的宠爱里,娇生惯养长大,虽没了记忆,可骨子里会什么不会什么还是值得,她并不擅长。
小姑娘拿了个马扎,蹲坐在灶台前,以手支颐,那双水灵灵的美眸转啊转,思来想去觉得珍珠羹最为简单也最为便捷,至少不会叫陆鄞等太久。
她系上棉白的围裙,起锅烧油,切上一溜看上去“整齐”的葱段,然后将转头舀了一小碗面粉,低着头认认真真的揪白团子。
月色姣姣,锅里升腾的白气熏湿了她的眉眼,如葡萄一般乌黑柔软。
虞晚捋起袖子轻轻抹了把汗,心满意足的看着灶台上那白黄相间的珍珠羹,可等她端过去时却发现陆鄞睡着了。
男人冕服未褪,背倚着身后长榻,此刻阖着眼,浓密如鸦羽的睫毛卷曲垂着,桌案上的光晕落在清晰的下颌线上,镀上了一层柔和,倒是敛去了几分白日里那股凌厉又倨傲的样子。
虞晚放下手中的白瓷碗,走到他身边,小手在那清贵又线条遒劲的身躯上犹豫再犹豫,他太累了,她有些不忍喊醒他,可是他还饿着肚子……
两难之际,男人蓦地睁开眼,大掌攥着那细白的手腕,往怀里轻轻一带,小姑娘整个人便娇娇软软跌到他怀里。
虞晚低低惊呼一声,语气又娇又媚,倒像是在挠痒痒撒娇。她略有些不好意思,小手急忙捂住唇,一双水灵的美眸眨啊眨,把陆鄞的心都要眨化了。
男人拉过她的柔夷,低眉看着她,眸色漆黑,带着侵略性的气息攀附而上,毫不犹豫的咬上那朱唇。
小姑娘瞪圆美眸,可软软的身子被男人强硬的桎梏着,不能动弹分毫。
她几乎是趴在他的肩上发抖。
再然后,陆鄞便瞧见小姑娘那雪白脖颈上,耳瓣通体粉灼,像一颗诱人的红莓,待君采撷。
虞晚羞怯偏过脸,小手软绵无力推在他胸膛前,颤音道:“大人,您别,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