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你喜欢的是他啊。”舒扬点点头表示理解,幸好幸好,要是她知道自己曾经跟冷面男喜欢过同一个男人,保不准她会吐血当场。
“小姐!难道你不知道新娘是白家的人吗?她的表哥,就是白家如今的当家人,永峰集团的董事长白司棠。”陆一鸣已经决定,这个女人要还怀疑他有断袖之癖的话,他就把她从14楼扔下去。
白司棠,舒扬眯起眼睛,这个名字她当然不会陌生,单就白家在他们银行的存款数额,就已经让舒扬此生难忘了。
原来李云博口中那个真正喜欢的人,是白家的小姐啊,难怪交往不到半年就要结婚呢……
舒扬的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下一秒,她就已经站起身,笑盈盈地挽起陆一鸣的胳膊,说:“我们,走吧。”
走到门口,陆一鸣看着舒扬光洁的后颈,突然又折回了房间里,捧了个黑色丝绒的盒子出来。
“这个借给你戴吧,省的别人说我陆一鸣刻薄女人。”
盒子里面是一副大溪地的黑珍珠项链,搭配舒扬的银灰色礼服正是相得益彰,却又不像钻石那样容易喧宾夺主。
舒扬心里暗赞,嘴上却不肯示弱:“我以为只有老人家才会喜欢珍珠。”
“对啊,这项链本来就是要送给我妈的,没想到……还挺衬你。”陆一鸣看着吃瘪的舒扬,心情无端大好。
舒扬和陆一鸣走进二楼宴会厅的时候,刚好赶上订婚仪式开始,所以并没有太多的人注意到他俩。
舒扬把目光投向台上,今天的李云博穿了一身白色的礼服,一如既往地沉稳,而他身旁的白琦音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清丽活泼,实在不像是李云博喜欢的类型。
什么真爱,不过是想少奋斗二十年罢了,舒扬在心中腹诽。
台上的司仪插科打诨,非要一对准新人说说他们相识相恋的经历,白琦音毕竟还是年纪轻,有些害羞,扭捏着不肯说,话筒最终被递到了李云博手上。
舒扬看着台上的这一幕,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但说到底,她也很好奇李云博究竟会说些什么?不,确切说,她是想看看李云博究竟能说出些什么?
“我和琦音,认识不过半年多,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看吧,说不出来了吧,舒扬在心里暗笑,一抬头,却因为角度的关系,刚好看到了白琦音背着大家悄悄地掐了李云博一把。
被掐的人却没有丝毫地不满,很自然地将手伸过去反握住白琦音的手指,同时侧过身,满眼宠溺地看着她,说:
“我只想趁着这个机会,对琦音说一声‘谢谢’,是你让我认识到,人生可以有这么多种美好的可能。是你让我感觉到,原来爱一个人用时被她所爱,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舒扬承认,她妒忌了。
和李云博在一起的那一年多里,舒扬一直以为,他是不太懂得表达感情的人,他不会说我爱你,也不会给舒扬送花,更不会有那些缠绵的情话。
却原来,不是不知,只是不为。
当然,情话是可以随口说的,但李云博看着白琦音时,眼神里流动的感情,还有他握着白琦音的手时,小小的动作里显露出的温柔,却是轻易伪装不来的。
至此,舒扬才算是相信,李云博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位白小姐。心里还是有些安慰的,至少,他没有骗自己。
“怎么,不上前去恭喜下?”陆一鸣在四周转了一圈后,拿了杯酒,又绕到了舒扬身旁。
舒扬接过陆一鸣手上的香槟,仰起头看了眼台上的新人,二人正在交换戒指,彼此凝视着对方,眼角满是甜蜜的笑意。此刻的他们,眼中应该看不到旁人了吧?
“他们已经很幸福了,不需要我去锦上添花。”舒扬微笑着饮下杯中金黄色的酒液,把空杯子还给陆一鸣,转身欲走。
“舒扬,”陆一鸣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我开始怀疑,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李云博,为什么我在你眼里都看不到一丝的怨愤或是妒忌?”
“喜欢……”舒扬迟疑了下,斟酌了一番方才继续说道,“在那个时候,总还是有些的吧,只是还算不上爱,人年纪越大,对感情的付出,就越吝啬。”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舒扬已经清楚地认识到,当年她对李云博,是很尽心,但问题就是太尽心了,做了那么多的事来证明她对李云博的爱,殊不知,真正的爱,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已经表露无疑,哪里还需要什么证明?
是心里的爱不够,才会想在行动上多弥补一点吧……
“吝啬,也许是因为没有遇对人吧。”陆一鸣突然感慨了一句。
舒扬转头看他,才发现陆一鸣的视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一直凝结在了人群中的某一点上,只是今天到场的宾客太多,舒扬实在分不清他那点到底聚焦在哪里。
“走,陪我去跟白司棠打个招呼。”陆一鸣揽过她的肩就想往宴会厅中间走。
“凭什么呀!”舒扬心结解开,状态也恢复了不少,推开陆一鸣的手,笑嘻嘻地跟他谈判,“说说,我陪你去,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嘛……”陆一鸣眯起了眼睛,过了约莫半分钟回了一句,“记个人三等功一次!”
“那有什么用?”舒扬白了他一眼。
“可以免费洗车、修车、做漆、包养、美容……”陆一鸣倒真一板一眼地给她数了起来。
“去你的,乌鸦嘴,我才不要修车做漆呢。”
还没等他们去找白司棠,白司棠就已经带着夫人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虽然白司棠个子不高,看起来人也很平和,但走近了却总给人一种隐隐的压力。到底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家族的当家人,那种在生意场上摸爬打滚多年所积攒来的逼人气魄,还是从他的举手投足之间不经意就显现了出来。
而白夫人文海韵一袭深蓝色礼服,配上滴水式的钻石项链,甫一出现便是全场的焦点所在,舒扬注意到,就连站在自己身旁的陆一鸣,也把目光久久地停在了她身上。
这一刻,舒扬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天生就好像有光芒笼罩,本来今天这身打扮,舒扬觉着自己还挺有气质的,但一遇上文海韵,两相对比,她的气质立马粉碎一地,化成了衬花的绿叶。
“一鸣,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见到陆一鸣,文海韵的脸上写满了惊喜,直到白司棠轻咳了一声,她才收住了脸上的激动之情,退后一步站到了白司棠身后。
“没想到舍妹的订婚宴居然劳动了陆少大驾光临,白某有失远迎,实在是招呼不周。”白司棠说这话的时候,就连舒扬都听出了他的话音里,那种客套的疏离。
“白董过谦了,一鸣自问还没有这分量,要白家家主来亲自相迎。更何况,我今日不过是陪朋友来观礼,现在订婚礼结束了,我们也该走了。”陆一鸣的回答一样是硬邦邦地,叫人听来很不舒服。
而正是因为他的这句话,文海韵才把目光转向了舒扬,即便如此,她接下来问话对象,还是陆一鸣:
“这么急着走干嘛?也不给我们介绍下你朋友,这位是??”
察觉到气氛有点诡异,舒扬自觉地向前半步,自我介绍道:
“您好,我叫舒扬。”